不是罗艳娘又是谁。她洒然的一个转身,眉开眼笑道:“王爷这个时候还要把王妃带在身边,可见夫妻多么情深哪!”
“艳娘姐姐就是嘴巴上不饶人。”耿雒怡郝然道。
“嘻嘻。王爷,游承恩这厮果然不甘寂寞,如今这长安城内的富户估计十之八九都已经将家中有的存粮悉数捐了出来。这厮看来已经按捺不住,王爷未到之前他就打着这些人的主意,只是当时这些人隐藏的很好,他一个人也无法承受如此大的群起攻之之势,故这事就这么一直拖着。这回可好了,王爷到这关中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筹到了如此之多的粮食,他心中那个气啊!估计不让我们痛点他是不会好过了。”罗艳娘叽叽呱呱讲了一大堆,耿雒怡只是抿嘴笑着。
“苛政猛于虎。这关中百姓啊,即使没有这旱灾,在游承恩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贼子治下生活,不是赴死是什么?只不知道徐大人这借兵借得如何了,现在情况紧急。若没有一个坚强的保障体系,我估计我们将寸步难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刚才我看过了你给我的那卷小纸筒,简直是吓了一大跳啊!”欧阳胤康道。
“那就没事了。王爷既然已经知晓其中的情况,那我就安心了。”罗艳娘还待说话,但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耿雒怡发现了,欧阳胤康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并未注意她的不对之处。
“好,我们走吧!李岚和李峰两兄弟呢?”欧阳胤康问道。
“早已经过去了。连薛大夫也一起过去了。”罗艳娘道。
“姐姐看来很在意这个薛大夫呢?”耿雒怡刚才吃她一个打趣,此刻也不放过机会。
“真是腊月里的雪,说来就来啊!”罗艳娘虽然豪爽,但终究是个女子。吃耿雒怡如此一说,心中一动,不觉竟然有些脸红起来。
欧阳胤康微微一笑道:“走啦!再不走,你今晚陪着王爷我出来就真的没趣啦!”说完,牵起耿雒怡的手,自在前面带路,罗艳娘跟在后边,心中很是羡慕耿雒怡,心中不觉微微一酸。
陕西官方粮仓却是在长安城内布政使衙门的西北角。这里地势较高,且干燥,是建造粮仓的最佳位置。
三人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悄悄地潜入离此处不远的布政使衙门内。欧阳胤康这段时间都在此办公,故对这里已经非常了解。他今晚所带人手不多,除了自己几个外,没有一个是布政使衙门的人,这些人长期的耳濡目染,未见得可信,即使嘴巴上说得好听,让人抓住打一顿,威胁几句,就什么都招供了。
他此次叫的都是前些时日大闹各大公爷侯府的那些个好汉中的好汉,是罗艳娘最信任的人中的几个。
他们正和李岚李峰还有薛一山正说着事,见三人到来,忙上前见了礼。欧阳胤康点了点头,扫了众人一眼,严肃道:“这些时日多亏了众兄弟帮忙,胤康才得以在磕磕绊绊中将各事情处理清楚。废话不多说,今晚事情办成后,众位兄弟每人二百两银子,一山代我发出。大家并不需要跟我讲什么江湖道义,既然出来混,肯定用得上钱。即使你们不用,各自的老小也需要。胤康就今晚就拜托众位了。”
“王爷请放心,包在我们身上了。”罗艳娘代替众人说了。
“那好,出发吧!”欧阳胤康道。于是,众人皆自散去。罗艳娘边走边将各人所处的位置说明了。
“王爷,我们做什么?”耿雒怡待众人走了,拉住丈夫的手,轻声问道。
“我们也守一处,而且是最关键的一处。既然你想做侠女,那就先跟着夫君见习一次。到时可别大惊小怪!”欧阳胤康微笑道。
“奴家自省得了。”耿雒怡娇笑道。
“好,蒙上它,走了。”欧阳胤康给了她一条黑色丝巾。夫妻两个一前一后,悄悄绕到了一个林子边上,前面便是成片的官府粮仓。欧阳胤康轻声道:“这里是从前面逃出来的唯一通道。我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看到一个捉一个,看见两个则捉一双。决不能放过一个从这里逃出去的人。我平时交给你的那一招分筋错骨手学得如何了?速度要快,决不能让他发出声音,先点了他的哑穴再做理会。”
“我,我有些紧张,王爷!”耿雒怡突然抱住欧阳胤康的手臂,声音带颤道。
欧阳胤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柔声道:“没关系,你只管施为,还有我呢!”耿雒怡迎上丈夫的眼神,心中一暖,便觉心神渐渐安定下来。又看了丈夫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薛一山跟着罗艳娘,两人渐渐推进到主位。他们已经看见东西南北四面有几个夜行人在悄悄放着甘草了。那些个守卫的官兵根本像没看见一般,仍然踱来踱去。
“薛大夫,本姑娘先解决了这几个官兵,你在这里别动。”罗艳娘转过身来,恰好和后面跟着的薛一山撞了个满怀。两人均是单身男女,薛一山忙忙往后一仰,罗艳娘也是羞红了脸,耿雒怡刚才开的玩笑话恍如言犹在耳。她轻轻啐了一口,撇下薛一山,自去了。
薛一山心中也是入鹿撞一般,听从了罗艳娘的话,偷偷在一拐角处暗影中隐身起来。就在他气息仍旧未平的时刻,罗艳娘却已经返身回来了。两人都不约而同道:“你……”接着,两人又相视轻笑起来,若果这里非是特殊情况,两人真的非大笑不止方休。
“你这人,亏得你还是个男子汉,却是如此脸薄。我虽身为女儿家,却自认也比你强过许多。”罗艳娘嗔道。
“女侠教训得极是,小生几下了,以后有机会一定改。”薛一山道。
“你,你还想有以后呀!”罗艳娘声如蚊蝇道。薛一山却是没有听清楚,罗艳娘忙整了整情绪。继续占据着制高点,观察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突然,从东南角天空中升起一个信号弹如流星般滑过夜空。不多时,就见粮仓四周都燃起了大火。“他们终于出手。”罗艳娘朝西北角方向招了招手,薛一山只见一个黑影在那里一闪即没。
火势趁着粮仓干燥、易燃之势越来越猛,大有难以控制之势。不多时,就见嘈杂的人声从布政使衙门赶了过来,他们手中各个提着一个小木桶。罗艳娘见了心中一怔,猛然醒悟过来,朝薛一山急道:“你去那里帮忙将仅有一射地之隔的另一排仓库给推了,不要让火成难以控制之势,殃及到了另外一处。”薛一山点了点头。忙问道:“那你去哪里?”
“那一伙公人出现得可疑,我得过去拦下他们。你,那个……你要小心点。”罗艳娘关切道。
“你也一样!”薛一山心中一暖,点了点头道。
罗艳娘一个飞身,彷如一只飞燕般落在了那群官兵冲过去的必经之路上。他们仆一见到前面有个人,而且是个女人,都齐齐在离她几步之处停了下来。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罗艳娘冷冷道。
“你这人莫名其妙的。我们是布政使衙门守夜的官差,见此处出现了火光,忙提着水桶来救火,你,你站开啊。否则,耽搁了救火,你得吃不了兜着走。”走在最前面的那名汉子道。
“是吗!我是王爷指派在这里守粮仓的总负责人,平时经常在这四处走动。怎么没见过你们几个呀?”罗艳娘道。
“废话少说,你让是不让?”那汉子急了。
“那得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剑了!”罗艳娘“嗖”得一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剑来,直指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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