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葛公子,多日不见你来了。”老鸨忙踮着脚尖迎了上来。
葛恩廷道:“老样子,乔笙姑娘那。”谁知老鸨却不似以前爽快,她吱吱呜呜,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葛恩廷一瞧不对劲,脸色沉了下来,道:“怎么,不方便吗,还是乔笙姑娘不肯见我?”
老鸨却是十分忌惮眼前这个山西布政使家的公子,忙解释道:“不关奴婢的事,这是乔笙姑娘吩咐的。”
“嗯,她跟你说,见到我来,要阻我于门外吗?”葛恩廷厉声道,周遭的骚人嫖客们,都转过头来看着这里。
老鸨忙将葛恩廷拉到一僻静处,央求道:“葛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乔笙姑娘最近遇见了位公子,不知道为何,原本洁身自好的乔笙居然留这位公子在自己房内已经逗留几日了。这事发生得奇怪,真是让奴婢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葛恩廷一听,心中顿时火气冲天。他心中腾地失去了理智。一手甩开老鸨欲拉住的手臂,带上长孙振伟,怒气冲冲地冲上了乔笙所在的那个房间。“哎呀,葛公子,小心。这几天,不知道多少位客人硬闯乔笙姑娘房间,都被人给直接从楼上扔了下来,但却为受伤,可见对方还是个懂巫术的。”
葛恩廷当然听见了老鸨的警告,但他自持武艺高强,没有理会。就在他举起手准备敲门的时候,突然感觉斜里伸出了来一只手,速度之快,令人避之不及。好个葛恩廷,他一个举重若轻。但对方斜里插将过来的手却忽然途中变了招式,直朝葛恩廷的门面打去。葛恩廷无奈,只得来个鲤鱼打挺的后仰姿势,堪堪地避过了。葛恩廷心中也是大怒,正准备还与颜色,却见对方“咦”了一声,却未见他再攻出来。
“怎么是你,葛兄弟?”葛恩廷听着耳熟,仔细一看,心中也是吃了一惊,惊讶道:“钱兄,居然是你成了乔笙姑娘的闺房娇客。”
“哈哈,葛兄弟,你进来,我解释给你听便是。”葛恩廷听他如此一说,也只得跟了进去。长孙振伟也想进去,葛恩廷却制止了,口中道:“振伟,你在这里把门,免得有人打搅。”长孙振伟只好答应。
葛恩廷看见乔笙姑娘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看向钱书连的眼神,却是含情脉脉、柔情万种。葛恩廷苦笑道:“钱兄成了乔笙姑娘的闺房娇客,我终究是迟了一步。”话里行间说不出的落寞。其实,这乔笙姑娘并非相貌非常出色之辈,但她身材高挑、婀娜窈窕、眉清目秀,因为长期弹琴弄箫的缘故,她显露出一种独特的气质,更加增添了她的几分古典美。
“怎么,葛兄弟拈酸吃醋了。”钱书连哈哈大笑道。
“那倒是没有,只是觉得心中纳闷。钱兄你可别介意,我想问乔笙姑娘一个问题,当初我们建交,你不是说你仍然有个,有个…”他看见钱书连在场,却不知道如何接手。
“葛兄怎得变得如此婆妈,我们江湖儿女,根本无需如此庸俗。
“你不是已经有了个心上人了吗?”葛恩廷道。
“哈哈,葛兄弟终究还是问出来了。蕾儿,赶紧告诉葛兄弟,否则,他心中就要不舒服了。”钱书连道。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赶紧说说,莫非乔笙姑娘还不叫乔笙不成?”葛恩廷一脸疑惑道。
“葛公子,乔笙本名姓吴,全名茗蕾!书连和我两小无差,如今却不想在这太原府相遇了。”吴茗蕾盈盈拜倒。
“啊,哈哈!”葛恩廷手掌摁住额头,哈哈大笑道:“那感情太好了,恭喜乔兄,恭喜吴……吴姑娘!”
“葛兄,我们相识一场,你无须如此客气,你的人品武功,在王孙公子中都是少见的。如若不嫌弃,我们何不兄弟兄妹相称。”吴茗蕾道。
“好,好个提议,我也参加一份。”结果,三人就在房中祭上香火蜡烛,摆上供品。结果,钱书连最大,吴茗蕾和葛恩廷都称呼他大哥,葛恩廷排行第二,吴茗蕾最小。
“我还有个妹子,正好和三妹同龄。”葛恩廷道。
“我却似认得。葛梓玫葛妹妹是不是?”吴茗蕾俏皮道。
“你如何识得?”钱书连心中甚是奇怪。
“在太原,多得布政使大人的特殊照顾,方才让茗蕾能够安全无忧地在天香楼呆下去。而布政使大人每次给我送东西来,都是遣葛妹妹来的。就这样,我们一来二去,就渐渐地熟识了,最终成了好姐妹呢。”吴茗蕾道。
“啊,你这么一说,我可想起来了。大哥,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这天香楼见面的那天的场景。老鸨就曾跟我说了,小妹被我府上妹子给接走了。我当时就纳闷了,你怎么会和她如此般熟识,原来还有这般道理在其中呢!”
“二弟,对于王爷交代我们的事,你有什么看法?”钱书连这才言归正传道。
“蝶王妃要在她娘亲墓前守孝七七四十九天,我妹子葛梓玫正作陪呢!我看,我们需得赶在十五日之前将赵飞阳给拿了,然后寻一隐蔽处,将他给关了。巴巴地丢了这么一号人,估计赵府上下就要乱成一团了。”葛恩廷拍腿大笑道。
“先别得意得太早。我们需得好好琢磨琢磨,他赵翼隆也不是个吃素的。一个不好,就会功败垂成。”
“大哥教训得是。”葛恩廷道。
于是,兄弟两就在吴茗蕾的房内,仔细的商量了一番。最后钱书连道:“如果成功,我们不仅可以成功实施我们的计划,而且可以让赵翼隆这老狐狸早些暴露自己。王爷现在还不想动他,免得打草惊蛇。但将蛇的党羽给干掉几个,那是可以的。”钱书连道。
“比如说?”葛恩廷贼贼笑道。
“长孙无名。我估摸着,这小老儿就是赵翼隆在江湖上的使者,赵翼隆上峰的一切决定,都是通过长孙无名来完成的。”钱书连道。
“我也赞成!”葛恩廷道。
于是,吴茗蕾在钱书连的一掷千金下,成功的赎得美人归。吴茗蕾幸福的抱住钱书连的手臂,娇声道:“大哥,以前为何从未听你如此撒钱?需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如此般花法,很快就没啦!”
“哈哈,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干嘛那么紧张。”钱书连哈哈大笑道。
“可别忘记了,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有些人可是连扬州都没脸回去了呢!”钱书连一听,脸色一变。吴茗蕾见状,赶紧转移话题,但钱书连却总是落落寡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吴茗蕾知道,自己无意中点中了他的痛处,心中暗自后悔不叠。
葛恩廷道:“大哥,三妹,我们既然成了同生共死的兄弟,那就不用客气了,直接搬我府上住去。”
“好,我岂是那种推脱之人。”吴茗蕾心中暗自想到,钱书连变了,变得不再那么书生意气了,那般迂腐了,他早已经成了个名震江湖的武林俊杰,一代后起之秀,确切说,他已经无意中沾染了许多江湖习气。
经过十天左右的艰难奔波,欧阳胤康一行终于抵达潼关前。看着巍峨挺拔的城墙,耿雒怡躲在欧阳胤康怀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欧阳胤康笑道:“怡如此叹息?”
耿雒怡看了丈夫一眼,轻轻道:“任他雄关漫道,奈何阻得住灾民蜂拥而出,奔赴全国各处寻活路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