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也发现后边有尾巴,正好路过天香楼,就进来了,没成想我们居然是同一个心思。呵呵,看来我们的确有缘!”钱书连道。
“的确是这样。如今乔笙姑娘既然被我那妹子给接走了,那我们还等什么,也一起过去吧!”葛恩廷道。
“葛兄弟似乎跟乔笙姑娘很熟?”钱书连问道。
“普通朋友罢了。我敬慕她的才华和人品,她其实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到现在还没出现罢了!”葛恩廷忙解释道。
钱书连微微一笑,不再吭声。
两人又发现了后面的尾巴,这回两人合作,没绕几条大街,就将尾巴给甩了。欧阳胤康找到一处僻静处,拿出两副面具,一人一个带了,然后商议分开着走,在梨园后院的那棵大树下汇合。
一更过后,两人终于在梨园后的那颗大树下汇聚。两人未敢做过多的停留,四处小心看了一下,直接跃入梨园内,钱书连拍了拍身上的些许灰尘,苦笑道:“现街上怎么如此多的尾巴?”
“八成是赵翼隆和长孙无名派出来的,梨园住的是西北巡察使康王和云中郡王,他们不可能不小心谨慎的。哼,他们就是欺负我们人少,耐他们不得。”葛恩廷道。
“言之有理!”钱书连道。
“咦,钱兄找王爷何事?我刚才只顾着高兴,还未来得及问呢?”葛恩廷道。
“投奔他来的。我钱书连在江湖上短短几个月,也已经小有了些名气,但我已经乏了。江湖生活莫过于打打杀杀,刀头舔血,不是我所想要的。”钱书连苦笑道。
“钱兄似乎和王爷很熟?”葛恩廷道。
“可以这么说,他的王妃之一乃是我的师妹。”钱书连道。
“啊,失敬失敬!”葛恩廷大喜。
两人联袂进去,正巧赶上欧阳胤康和胤隆两兄弟在说话,看见两人进来,欧阳胤康先是一愣,继而大喜。他挽起胤隆的手臂,笑着迎了出去。“哈哈,我道是是谁来着,原来钱兄也来了。恩廷,快快带钱兄进来。”
“王爷,书连这次可是真心来投奔你的。”钱书连作揖道。
“哦?”欧阳胤康疑惑道。
“书连的故事一言难尽,总之,现在是真心来投奔王爷的,王爷不会拒绝吧?”钱书连笑道。
“哈哈,我这正缺人手,书连要来,我正求之不得呢!”欧阳胤康大笑道。
“来,胤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江南才子钱书连,这是我十二弟云中郡王。”欧阳胤康道。
两人忙给云中郡王胤隆见了礼,礼毕,四人方才分宾主坐定了。
“恩廷用过饭了吗?”欧阳胤康道。
“早用过了,街上太多尾巴,我和钱兄折腾到现在方才将他们甩开。”葛恩廷大大咧咧道。
“我呆在园中一天,已经感觉到有几双眼睛盯着梨园了,都被我给打掉了。估摸着,现在这梨园周围算是平静了。”欧阳胤康道。
“王爷居然已经到了飞花伤人的境界了?”葛恩廷诧异道。
“不,我那是少林的米粒打穴手法。当年在山上练习的时候,闲着无聊练来打野味的。刚才两位王妃看着有趣,就不免一口气全部打掉了。”欧阳胤康轻描淡写道。
“嗷!”葛恩廷道。
“书连,先如今我要和恩廷出去办件事。胤隆,你陪书连在这里说说话,你不是自诩文字功夫了得吗,现如今大师在这里,你们两个正好可以切磋切磋。”欧阳胤康笑道。钱书连点了点头。
“九哥请便,钱兄由我陪着便是。”胤隆道。
葛恩廷带上欧阳胤康、薛一山,由梨园后面进去了。接着,由薛一山带上人皮面具,在街上雇了辆马车,两人坐了进去,仍由薛一山驾驭。
“一山旁人不太关注他,因此他的体貌轮廓他们一定不容易认出来,我们两个或许早已经印在他们心中,只好坐马车。应该也没人会怀疑。”欧阳胤康道。
“王爷小小年纪,做事就如此缜密,让恩廷佩服。”葛恩廷道。
“这只是小智,我从小为质,小心谨慎惯了。如果想要做大事,需要有大智慧大德操才行,我还差得远呢!”欧阳胤康自我解嘲道。
“王爷忒谦虚了。”葛恩廷道。
“没听老人说吗,小胜靠智,大胜靠德。”欧阳胤康道。
葛恩廷仔细咀嚼了一会欧阳胤康这话,大喜道:“王爷能够认识到这些,就足以说明王爷已经具备大智慧了。”欧阳胤康微微一笑。
“我听说这骆云有一老母,正犯病在家,但因为家中境况日下,无钱治疗。因此,我们正好可以从他母亲下手。”葛恩廷道。
“这不正有个现成的。啊,刚才吃你如此一夸,我差点找不到北了。马夫薛一山乃是一真正药到病除的郎中,看到没有,王爷我居然让他当了我的马夫。这一路要不是他照拂,我们估计无法顺利来到这里。惭愧呀!”
“那正好。我们只需要将他的母亲治好了病,那别的问题就不用说了,这骆云是个义薄云天的汉子,现在山西军中,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敢跟赵翼隆常反调了。”葛恩廷道。
“山西军政两处,嫌隙很深哪?”欧阳胤康道。
“父亲总是抱怨赵翼隆军队不加严管,扰乱民生。赵翼隆呢,却是攻击父亲治下太过宽松,这样不利于树立威严,遇到特殊时刻,恐怕生变。”
“这什么逻辑,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欧阳胤康气愤道。
“因此父亲与赵翼隆之间,注定是水火不容。但近来赵翼隆收敛了许多,自从他公开宣布效忠大皇子,但因为现在军队钱粮多来自户部,这样山西军队的补给反而多了,估计这就是齐王他们做的文章了。有了充分的补给,赵翼隆自老实了许多。再者,他应该已经觉察到山西布政使已经注意到了他和长孙无名这帮人私下的一些勾当,变得更加低调起来。故此一来,他们现如今反而相安无事了。”
“乖乖,听你这么一说,若果当初没有这些补给,赵翼隆和你父亲岂非红眼对白脸,那山西岂不是乱成一锅粥了。”欧阳胤康道。
“虽然夸张了点,但却差不多了。葛恩廷道。
“你说了这么多,就不怕我寻个法子,将你父亲给撤了?”欧阳胤康微笑道。
“父亲正求之不得呢!他说,反正这布政使当不当都不足以影响他了。但他却说,因为某些原因,他必须得坚持干下去。王爷,你说他这又是为什么呢?”葛恩廷道。
“这就是你今天带我来这里的目的了吧!葛大人这尊佛是不能动的,那最好能让赵翼隆挪挪屁股,是不是?”欧阳胤康道。
“我可没说。”葛恩廷道。
“葛家待我胤康如何,我都看在眼里呢!我外公特地嘱咐我,要代他给葛大人带一句问候的话呢。这几天忙得忘记了,待陕西回来再说吧!”欧阳胤康动情道。
“王爷能上葛府住上一宿,父亲大人已经感受到了。”葛恩廷道。
欧阳胤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感谢。车中经过短暂的安静后,欧阳胤康突然问道:“今天,怎么没见你那妹子。我听蝶儿说她给调查长孙无名去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听天香楼的老鸨说,她将天香楼头牌乔笙姑娘给接走了,说是让她认识几个人,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葛恩廷道。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她了!”欧阳胤康自言自语道。
“她就那样一个人,你如果让她闲下来,她还觉得不习惯呢!”葛恩廷提起妹子就非常自豪。
“你妹子是你们葛家的骄傲!”欧阳胤康道。
“王爷这话甚是在理,父亲总是教训我,说我哪一天要是成了葛家的骄傲了,他才高兴呢!”葛恩廷苦笑道。
“会的。”欧阳胤康认真道。葛恩廷心中没有来的一阵雀跃,少年王爷今天给他感觉,已经不再躲躲闪闪,他已经有意无意中试图透露些信息给自己。
如今已经是初夏了,道路两旁传来青蛙的叫声提醒了欧阳胤康,他道:“怎么,堂堂一个副总督居然住在如此边远的地方,这是郊区了吧?”
葛恩廷道:“城内那座宅子他现在暂时住不下去了,故他搬到了这城郊一处小院落中居住下来。我们在前面就要停下了。最近探子猖狂,我们得先将他们搞定才行。”
欧阳胤康笑道:“这没问题,交给我就行了。”
三人下了马车,薛一山负责将马车藏好。三人方才步行过去,果不其然,在骆家小院周围起码有四个探子。欧阳胤康轻轻跃上一颗耸入云端的大树上,不消片刻工夫,就下来了。轻轻拍了拍手掌,道:“好了,我们抓紧时间,估计很快就有人来。”
葛恩廷上去敲了敲门,轻声道:“里面有人吗?”现在已经二更天了,骆家人早已经熄灯休息了。
葛恩廷敲了数下门,方才看见一窗户中燃起了灯火,一人答道:“谁呀?”葛恩廷找欧阳胤康点了点头,应道:“骆大哥,是我,恩廷呀!”
“啊,快,是葛家公子。”接着,就听见里面一阵响动,很快就跑出个人来。将他们几人引进了屋内。借助灯火,欧阳胤康打量了眼前男子一眼,只见他三十上下,长相威猛,身材魁梧,眼睛炯炯有神。骆云也在打量欧阳胤康,他看着葛恩廷,迟疑道:“这位是?”
葛恩廷道:“就是我说的贵人。你不是说你母亲生着一种怪病,总是无法治好吗,这不,我给请了个郎中来。”
“难道是他?”骆云指了指欧阳胤康。
“当然不是,是这位薛郎中。”葛恩廷赶紧将薛一山。
“那就多谢葛公子了,我先带他去给我那母亲看看,马上就来,照顾不周之处,还请见谅。”他朝里头喊了几声,一会就出来个丫鬟,她长相虽清秀,无奈身上到处都是补丁,让人看了心酸。
两人接了茶,独自喝着。欧阳胤康打量着住房四周。这是由黄泥砌起来的房子,已经破败,时不时能够看见老鼠从墙角下窜过。门外黑黝黝的一片,估计是茅草矮树之类的东西了,夜莺的声音此起彼伏,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欧阳胤康霍地站起身来,怒道:“这简直就是一恐怖之所在,哪能住人。我堂堂大宁,居然让一省之副总督住这种地方,真是要让天下人耻笑了!”
说完,举起茶杯就要往地下摔去。葛恩廷忙欠阻,口中道:“王爷息怒,你这一砸下去,他们家或许就再也凑不齐两个杯子了。”欧阳胤康听了,马上冷静下来。
“本王差点怒急懵了心了。”说完,小心翼翼地将杯子放回了凹凸不平的桌子上。两人复有坐下,正看见骆云呆呆地立在门帘处,发现两人看着自己,手忙脚乱的就要退回去。
欧阳胤康汗珠,他只好复有出来,来到欧阳胤康跟前跪下道:“末将不知是王爷驾到,多有怠慢!真是该死,该死……”骆云本以为欧阳胤康只是个富家公子,哪成想是位王爷。
“不知者不为过,况且你是为军人,不要动不动就跪下。军人有军人的尊严。”大宁武官和文官自有不同的觐见礼节。军人不用行跪礼,只需行个军礼就行了。
骆云忙道:“王爷教训得极是。但王爷带来的郎中可以就得老母性命,就是我们骆家的救命恩人,末将无以为报,只有磕几个头了。”
葛恩廷道:“伯母有救了?”
“真乃神医也!我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请了多少个郎中看后都无济于事,薛郎中仅看了家母一眼,就知道她患的是什么病了。他说这种病很少见,只有在特殊的地方方才可能患上。”
“哈哈,那就好,只要没白跑一趟,那就有收获了。”欧阳胤康愉悦地笑起来。既然他是位王爷,骆云坐不住了。他将自己的妻儿都叫了出来,给他见了礼。骆云之妻是一妙龄少妇,她虽然着装朴素,但却颇有几分姿色。再加上她行事落落大方,欧阳胤康甚是高兴。他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来,递给骆云之妻,道:“这里有一沓百辆的银票,嫂子拿去,置些衣物地产,以备不时之需。”
骆妻慌忙携丫鬟一起跪下谢了。待她们进去后,骆云方才道:“王爷太破费了。我们骆家上上下下就五口人家,没车没马,就差揭不开锅了。我都已经习惯这种日子了,富贵虽好,但却不如清贫时来的清静。赵翼隆这一手,也让我看清楚了平时一些口头上口口声声哥们的小人,也让我吃了这一堑又长了一智。”
“骆大哥的凌云之志,就这么放下了?”葛恩廷道。
“只要赵匹夫在,我就没有出头的机会,我正打算另投他处呢!”骆云冷笑道。
“混账话,这山西未来还非你不行了。现在小人当道,我们只需静待时机,本王会给你一个安排的。”欧阳胤康第一次在葛恩廷面前说得如此直白。
“骆大哥,这不正是你盼望的吗?你还犹豫什么?”葛恩廷道。
骆云这才回过身来,他激动道:“骆云就冲着王爷这句话,就跟他赵匹夫拼了。”
“哎,不是拼了,而是不要再跟他对着干,好好将他交代的事情办妥就行了。你只需做一件事情,帮我查清楚这赵翼隆私底下到底在做什么样的勾当?”
“啊,我省得了。”骆云点头道。
正事办妥了。三人这才坐下,不一会,骆妻又烧上一桌菜来,虽然都是些野味,但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欧阳胤康来说,却是非常新鲜,他大快朵颐地吃着。
骆妻显示非常高兴,她忙前忙后,根本不像个将军夫人的样子,她将欧阳胤康侍候得舒舒服服的,让骆云看着都嫉妒。他玩笑道:“夫人,你这个样子,为夫都嫉妒了。”
骆妻瞥了丈夫一眼,道:“王爷神仙般的人物,仍然是个孩子,你们两个,却是大人了,还用人侍候。”说完,她居然流下泪来。众人不解,她忙解释道:“我也曾有个王爷这般大的弟弟,但却不幸早夭,如今看见王爷,我这心里就觉得特别开心,就像又见到了我那弟弟一般。”
她这话一出口,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骆云和葛恩廷都诧异地看着她,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欧阳胤康却哈哈大笑道:“姐姐既然如此,何不就将我当成你的弟弟,有你这么一个能烧菜的姐姐,我将来岂不是有口福了。”
骆氏大喜,她道:“此话当真?”
“驷马难追!”欧阳胤康道。
“弟弟,哎呀,真不敢相信天下间竟然有如此英俊人物。”骆氏娇声道。
“姐姐!来,你也坐下,陪弟弟和两个大男人吃几杯?”欧阳胤康道。
“好啊!”骆氏果真坐了下去。
葛恩廷在一旁道:“那恭喜大嫂了,居然认了个王爷做弟弟。那如此说,骆大哥不就成了王爷姐夫了,哈哈!”
“说得是。”骆氏道。
薛一山正好从里面出来,众人忙招呼他坐下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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