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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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射天狼

    天马萧萧/着

    第二十四章:情窦初开

    他的生存哲学就是一个“变”字,他是一个标准的“变色龙”;他的成功精髓就是“投机”,他是一个地道的“投机商”;他见风使舵,见利忘义,杀人如麻,嗜血成性,为了自己的私欲,他会毫不犹豫、不择手段地排除异己;他精通权、钱、色的交易,他深谙官场、战场、情场的诸多隐秘曲径,所以,他能够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连上盛世才当的马仲英,气急败坏地逃回敦煌,恨不得吃盛世才的肉,喝盛世才的血,但盛世才却远在迪化,令他难以够到。无奈之下,他把心中的仇恨全发泄在盛世才的原配夫人姜秀榕身上――把她赏赐给敦煌军马场的一个丑陋马倌,以报复盛世才的阴险狡诈,出尔反尔。

    敦煌军马场位于敦煌西南阿尔金山和祁连山北麓的广大草场,是中国历代最大的皇家马场。

    据《汲冢周书.王会解》中记载,早在三千多年前,中国祖先就在这里蓄养军马。汉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西败匈奴,就在此屯兵养马,修筑边防墩台。隋、唐时,在这里设牧监,养军马达十多万匹。元、明时,这里属甘州治,多处扩建牧马营房。清代在这里设置大马营守备。

    马仲英的三十六师以勇敢善战着称,而战斗力最强的则是骑兵,敦煌军马场是骑兵的强大后盾。

    这里草原广阔,水草丰美,出产的军马体形匀称、雄壮高大、行动敏捷、雄健骠悍,驮载能力强、挽力大、适应范围广,骑兵在交战时骑乘得心应手。

    敦煌军马场给马仲英立下了汗马功劳。没有敦煌军马场,就没有马仲英旋风式的作战风格;没有敦煌军马场,就没有马仲英席卷大西北的传奇经历。

    姜秀榕被押送到敦煌军马场场部,这里有她的新郎,她将和一个马倌生活一辈子。

    她被粗暴地锁在一间低矮潮湿的马棚里,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里面空无一人,只见一匹头戴红花的白色骏马,打着喷嚏,甩着尾儿,好像新郎迎接新娘似的。

    “你回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他的口气,好像是跟探亲刚刚回家的妻子打招呼。

    她大吃一惊,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张方桌子旁边,站着一个矮个子男人,身高不足一米,弯弯的脊背后面明显突出,像扣着一个肉锅。

    他脸上布满疤痕,一绺绺沟壑,恐怖可狰;他鼻梁深陷,獠牙突出,嘴唇像被什么东西着,向里收缩;他缩着头,几乎没有脖颈,稀稀拉拉的几根黄发驻扎在脑袋各部;脸色红黑,像偷食了过多的紫外线,唯独眉毛浓黑,像两把飞刀。

    他简直就是一个瘦骨嶙峋的丑八怪。

    他胸前居然戴着一朵小红花。

    她明白了:这就是马仲英要她嫁的男人!

    她大叫一声,她感觉神经有些错乱,她拼命拍打门窗,她想逃跑,可门窗纹丝不动。

    他蹒跚着走来,两道飞眉隐含着杀气。

    她顿时感觉魂飞魄散。

    他伸出了“狼”爪。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门开了,露出了朗朗晴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自由了,她忍不住向野外跑去。

    他眯着眼,津津有味地傻笑。

    她漫无目的地傻跑,翻过一道山梁,竟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这是一个天然的高山湖泊,水面广阔,清澈湛蓝。岸边生长着红柳、梭梭等植物,组成了道道天然屏障。这里栖息着很多鸟类,它们在高山湖泊和睦相处。

    全身乳白的大白鹭是诸鸟中的佼佼者,它们身材修长,姿态优雅,长嘴、长颈、长腿。它们时而三四成行,扇着翅膀、伸着长颈、蹬着长腿,在蔚蓝的天空遨翔,时而又漂浮水面,悠闲嬉戏。

    野鸭属于土着,不仅种类多,数量也不少。有赤麻鸭、绿头鸭、白眼潜鸭等,各种花色的野鸭卿卿我我的拥在一起,艳丽夺目,自有一种魅力。

    鹬类则是高山湖泊的常客,有红脚鹬,弯嘴滨鹬、黑翅长脚鹬,它们尖喙、细颈、长脚、体形较小,常在岸边浅水中觅食水生动物。

    黑翅长脚鹬取食时特别有趣,头向下,尾翘上,一动不动的停在空中,刹那间,像听到进军的号令,猛地向水中扎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见水面溅起朵朵水花,顷刻间又腾空而起,闪动着黑色双翅,嘴里叼着猎物,悠闲自得地款款而去。

    另外还有豆雁、白领鸺、白鹊鸽、灰鹊鸽、红尾伯劳、苍鹭等,也展示着各自的风姿。

    她欣赏着这千姿百态的鸟的世界,惊叹万分。她原来以为这塞外可能尽是些穷山恶水,没想到竟有如此秀美的风光。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和令她魂牵梦萦的清水湖。

    她是辽宁开原人,家住在开原八棵树,盛世才家住嵩山堡盛家屯,他们两家仅一湖之隔,都是当地的望族,两家关系密切,常常互相往来。久而久之,她和盛世才的关系亲密起来。

    她和盛世才从小一块儿玩耍,一块儿进私塾,形影不离,亲热得像亲兄妹。

    她比盛世才大两岁,从小就像大姐姐一样关心、疼爱他。盛世才有什么过错,她总是袒护他,把责任全都推在自己身上,宁愿自己受冤枉,受委屈。

    盛世才小时候是个矬胖子,长得黑不溜秋的,却喜欢打架斗殴,惹事生非,周围的人都像躲瘟神似的远离他,他觉得很孤独,但姜秀榕却喜欢他,鼓励他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她认为男子汉大丈夫理应是这样的。

    盛世才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唯独对姜秀榕言听计从。姜秀榕是他的依赖,是他的避风港。

    上中学的时候,盛世才已经是人见人夸的小伙子了,他身材匀称,清秀而不失强悍;能说会道,睿智而不乏幽默。同学们送给他“美男子”的称号。他潇洒豁达的风度,迷住了许多漂亮的女孩,常常对他暗送秋波,可他对这些不理不睬,因为在他内心深处,有个女孩已经悄悄地占据了那神圣的位置,这个幸运的女孩叫姜秀榕。

    这时候,盛世才在沈阳中学读书,姜秀榕在沈阳女子中学读书,两校相距不远,两校中间的一条幽静小径,成了他俩互诉衷肠、谈天说地的场所。

    此时的姜秀榕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从小受家庭传统文化的熏陶,骨子里有一种古典淑女的气质,所以她显得沉静、含蓄,甚至有点孤傲。但她已经接收了现代文明的新知识、,新观点,内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渴求和张力,她对当时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有深刻而独到的见解,尤其对东北时局的预测,其准确程度令盛世才叹服不已。当然,所有这些,她只有在盛世才面前才淋漓尽致地发挥,慷慨激昂的演说,在别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可望不可求的“带刺的玫瑰”。

    盛世才是她的知己,是她施展才华的自留地,她的高谈阔论、异想天开,也只有盛世才欣赏和崇拜。

    盛世才感叹地说:“自古须眉多跋扈,木兰不才巾帼恨!”

    姜秀榕和盛世才的心,贴得更近了。

    姜秀榕永远不会忘记,一个女人一生中那最铭刻终生的时刻。

    那是一个夏天的黄昏,她和盛世才漫步于清水湖畔。

    清水湖碧波荡漾,各种水鸟乐在其中。

    经过一片浓密的芦苇丛,盛世才看见一对鸳鸯正尽情的交媾。

    盛世才感到脸儿发烧,浑身冒汗,他忍不住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热了就把上衣脱了吧。”姜秀榕轻柔地说。

    盛世才顺从了,他一下甩掉身上的小褂,露出了发达的胸肌,窄小的短裤孤零零的显得很尴尬。

    姜秀榕望了他一眼,她感觉到一股躁热也从心底升起,她撩起旗袍扇着风,想乘会凉儿。

    盛世才望着她那洁白圆润的大腿,心儿有些发痒,他想像着有关女人的种种神秘和美妙,有点控制不住。

    他的短裤被顶成一座隆起的蒙古包。

    姜秀榕一愣神儿,满脸突然憋得通红,她感觉天旋地转,她昏昏沉沉地迎上去……

    她永远忘不掉他们第一次做爱时,盛世才那副惊喜到极点的神情。

    无可置疑,是她引诱了盛世才。

    她当时轻轻地一吻,只是想表达自己对心爱男人的爱慕之情,没想到发自内心深处的渴望,迅速传遍全身,她感到浑身都在颤栗,她把那只热唇贴了上去。

    盛世才仔细地打量着她,她脸上涌出朵朵红晕。

    盛世才有些笨拙,他面对姜秀榕的热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那片鲜嫩的外唇,姜秀榕轻轻地张开嘴巴,伸出了滚动着的舌头,盛世才若有所悟地迎上去,一口含住她那灵巧的舌尖,不停地吮吸着,两只舌终于交错在一起,他们都感觉很惬意。

    姜秀榕用头抵住盛世才的胸脯,盛世才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脖颈,额头,姜秀榕被他那刚刚长出的柔软的胡须刺着,痒得难受,不禁“咯咯”笑出声来。

    这一笑如同桃花灿烂,盛世才忍不住解开她旗袍的钮扣,她没有拒绝,她轻轻地引导。就在她胴体完全裸露之时,她不由自主地把那坚挺的乳房贴在盛世才的胸脯上。

    盛世才紧紧地搂抱住她,她的双乳在他的挤压揉搓下膨胀难忍。他的双手不停地在她的后背到臀部间轻轻地游动,她有点眩晕,她希望他再大胆一点,再深入一点,可他没有,她感觉他的手有些哆嗦。

    盛世才感觉一双手有力地握住了他,继尔又轻轻抚摸。他顿时血液直往头上涌,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脚底缓缓地升腾。

    他被一只手牵引着,轻轻地滑向对方身体,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抖动,热乎乎湿漉漉的感觉立刻像麻醉剂一样传遍了他的全身。

    姜秀榕忍不住地呻吟起来。

    他不安分地来回游动,似乎有点不甘寂寞,显得蠢蠢欲动;似乎像只饥渴难忍的雄性牛犊,正沿着杂草横生的沼泽,寻找能够解馋的一泓清泉。

    终于,一泓清泉溅起了浪花,小牛犊一头扎了进去……

    姜秀榕发出一声快乐的尖叫。

    那对鸳鸯悻悻地呜叫着,展翅双飞,不时地回过头,瞪着四只满是嫉妒的眼睛。

    芦苇丛被滚倒一大片。

    这时候,盛世才显得青春勃发,精力充沛,他像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几乎分不清节奏地撞击,使姜秀榕一次次面临崩溃的边缘,她不停地扭动着身躯,恰到好处的迎合,使盛世才如鱼得水。

    姜秀榕别具情味的呻吟,使盛世才身上的青春气息猛地蒸腾,他倔强的急风暴雨式的挺进,令姜秀榕魂飞魄散,她感觉被人抛向天空,她感觉从没有过的晕眩般的快乐,她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抱住盛世才。

    姜秀榕闭上了眼睛。

    盛世才清爽地吐了一口气。

    他们偷吃了禁果。

    姜秀榕嘤嘤地哭了。

    盛世才感到自己成了真正的男人,他悟出了做男人的真谛,从此以后,他和许多女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盛世才尝到了甜头,又一次提出要求,姜秀榕好像还没有从高潮中冷却下来,她兴奋地点点头。

    这次他们轻车熟路,像身临仙境的游客,正一步步渐人佳境。他们告别了上次那种初涉禁地的恐惧和慌乱,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

    盛世才一次又一次的要求,姜秀榕一次又一次的配合,他们一次次品尝着人间欢乐的巅峰,品尝着两性之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感受。

    他们死去活来,一次次登上爱之高峰,又一次次从高潮中跌落。

    太阳快要落山了,他们俩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暑假结束了,他们俩高高兴兴地去沈阳读书。

    不久,姜秀榕被学校开除了。因为她怀孕了,她的肚子已经显山露水了。

    这在当时可是爆炸新闻。

    姜秀榕伤风败俗!她被父亲赶出家门。

    盛世才决定和她结婚。

    可盛世才的家不允许这样的女人进家门。

    盛世才固执己见,态度坚决,他声言非姜秀榕不娶。

    盛世才的父亲拗不过盛母,无声地接纳了姜秀榕,盛世才是盛母最疼爱的儿子。

    中学毕业的那年,盛世才做了父亲,他的女儿呱呱落地了。姜秀榕给女儿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盛楠,因为她是榕。她希望自己和女儿像四季常绿的榕树和楠树,能给盛世才带来吉祥快乐和锦绣前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