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萧萧/着
第十七章：温柔乡里机关
他的生存哲学就是一个“变”字，他是一个标准的“变色龙”；他的成功精髓就是“投机”，他是一个地道的“投机商”；他见风使舵，见利忘义，杀人如麻，嗜血成性，为了自己的私欲，他会毫不犹豫、不择手段地排除异己；他精通权、钱、色的交易，他深谙官场、战场、情场的诸多隐秘曲径，所以，他能够平步青云，飞黄腾达……
此时的盛世才，已经得到驾机飞往盛驻地奉劝盛世才暂缓回城的李笑天的忠告，当他听到迪化城内炮弹的爆炸声后，毅然率军回城，于十三日早晨占领了迪化城东北的制高点，叫“一炮成功”的地方。炮声是他和彭吉元约定的行动暗号。
这“一炮成功”，是全城的制高点，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只要夺其炮台，就可扼制全城。
据说左宗棠当年就是凭此炮台，慑服了从伊犁来犯迪化的沙皇侵略军。“一炮成功”也因此而得名。
盛世才能取其炮台，说明他有很好的军事才能。
盛世才在炮楼里闭目养神，巴平右特、张馨他们求见。
盛世才大喝一声：“大胆叛贼!竟敢前来送死!来人，拉出去毙了!”
几个军人扑上来，麻利地捆住他们，向刑场押去。
盛世才要亲自监刑。
两排全副武装的兵士，拉开枪栓，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彭吉元“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他浑身哆嗦，请求饶命。
盛世才怒气冲冲地指着彭吉元：“你这个小人!金督办待你不薄，你却认贼作父，和这帮乌合之众狼狈为奸，企图谋反!今天盛某不杀你，天理难容！”
大家一看，出主意的彭吉元被盛世才骂得狗血喷头，看样子小命难保，懊悔不已。看样子今天难以脱身。
张馨忙说：“晋庸，你怎么一家人说两家话!金树仁政治腐败，独断专行，排挤忠良，压制人才，搞得新疆乌烟瘴气，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老百姓期盼明土，期盼一位有威信有才能的人主持新疆。
“晋庸，我们几个都是忧国忧民之人，看到新疆如此局面，都想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一点，所以商量决定，推翻金树仁，拥护你做军事委员会主席。
“晋庸，你才华出众，却屡次遭受金树仁的猜忌和排挤，我们都替你愤愤不平。我们希望你能出面，稳定局势，施展你的才华，你该不会推辞吧!我乃老朽也，本该不管此等闲事，一想我们平日里私交颇深，为了你的前途大业，我不得不冒被金老大杀头的危险前来说服你，希望晋庸三思!”
张馨说到动情之处，竟掉下了几滴眼泪。他想起樊耀南失败后自己的艰难处境，自己的右眼就是在金树仁的监狱里致残的。他有些心有余悸地望着盛世才。
盛世才脸色有些缓和。
“好!只要你出山，我同意你当主席!”巴平古特以军人的口气说。
其他人都随声附合。
盛世才沉默不语。其他人焦急万分。
盛世才两眼一瞪，突然说：“还是算了吧!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如果老金派陈总指挥从昌吉率大军赶来，和城内杨正中部里应外合，我们纵然有天大的本领，也无可奈何。”
张馨他们立刻心惊胆寒。
彭吉元哭丧着脸说：“我看只有请盛总指挥任督办，才可号令三军，扭转危局啊！”
陶明樾白了彭吉元一眼，好像嫌他多嘴多舌，其他人都有点犹豫不决。
正在这时，有个土兵来报告，说杨正中部已突破归化军的防线，很快就要占领迪化。
盛世才命令：“集合军队，准备战斗!配合杨旅长，消灭叛贼乱党!”
陶明樾一看盛世才下子决心，忙拍着胸脯说：“盛总指挥，我同意你就任新疆督办，南京政府那边，就包在为兄身上。希望盛督办能力挽狂澜，有所建树!”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支持。
盛世才这才叹了一口气，沉着脸说：“既然大家这么看重我，我也不好再驳大家的面子，我只好尽我所能，维持局面，等将来有了合适的人选，我再辞职让贤。”
盛世才终于答应反金了。
盛世才反金，固然出于其政治野心的支配，但更主要的却是审时度势、权衡各派政治力量的结果，金树仁的统治已经危在旦夕，即使助金一时取得胜利，亦不过是苟延残喘，最终难免不成为金树仁统治的殉葬品，与其如此，不如取而代之。
同时，他对参加政变的各方也作了审慎的分析：巴平古特系归化军，意不在新，今又明确表态支持自己，正可藉此增强实力；陈中只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督署参谋，缺乏政治经验，其资历和声望远在自己之下，陶明樾、张馨虽然足智多谋，但系文人，没有实权，现又表示拥护自己；刘文龙年已花甲，政治上无甚作为，易于驾驭；张培元虽有实力，但因与金树仁有隙，又远在伊犁，一时构不成威胁。
最头疼的是马仲英和郑润成，但他自信自己能够驾驭他们。
盛世才正是在权衡利害得失之后，才决定调转炮口的。
盛世才望着大家，诚恳地说：“我盛某做事，喜欢干脆，既然大家如此真心拥护我做督办，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希望大家真心相待，共同发展!”
“好!痛快!咱俄罗斯人就喜欢豪爽的人。”巴平古特伸出大拇指，激动地说。
盛世才沉思片刻，皱着眉头说：“别的事儿我倒不发愁，最担心的是自己的队伍。士兵们过去曾是金树仁的旧部，大多数是甘肃人，又是金树仁的老乡，一旦两军交起火来，我怕他们难以下手。”
张馨他们一听这话，纷纷点头，这话确实有些道理，如果他们将来不听盛世才的指挥，那怎么办?
彭吉元提出有一个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大家焦急地催促他赶快说出这人是谁。
军事委员会委员长――郑润成。
盛世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假惺惺地说：“那我亲自去拜访郑委员长，诸位请在此等候。”
张馨害怕盛世才离去后，盛军乘机闹事，忙阻挡说：“既然我们同意你任督办，怎么能让你亲自去拜访下级军官。这事你不用管，我们几个回去想办法让郑润成来见你。”
盛世才说：“只好麻烦诸位了，请郑润成速来见我！”
张馨他们擦着汗水，溜出了“一炮成功”。
正在盛世才为郑润成的事忙前忙后的时候，李英奇送来了密报。
盛世才顿时紧张起来。
迪化街头，走着一个长发青年，他长得精瘦傈悍，高高的身材，一脸的英气，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活灵活现，充满了睿智之光，长发飘逸，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他就是马仲杰。
此时，他正焦急不安地在一棵杨树下徘徊，他在等彭吉元，他们约好在此地会面。他是奉马仲英的命令，前来观察迪化局势的，马仲英将根据他的汇报，采取具体的行动步骤，看样子他的作用重大，他将把迪化方方面面的真实情况及时送到马仲英的手里，稍有不慎，将导致马仲英策略上的失误，甚至可能导致马氏兄弟的全军覆没。
早已过了约定时间，彭吉元怎么还没有踪影?马仲杰不由向四周张望起来。
一位婀娜多姿的维族少女款款而过，马仲杰忍不住多望了她一眼，多熟悉的身姿，好像在哪里见过?
噢!终于想起来了。是她，是罂粟花丛中的那位维族少女，是他魂牵梦绕的醉美人。他想起少女那裸露的丰满的乳胸，想起少女那圆圆的肚脐眼儿，想起少女那脉脉含情的飞眉流眼，马仲杰竟然惊讶地叫出声来。
维族少女听到马仲杰的惊叫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顿时眉飞色舞，飞快地向他跑来。
“是马兄弟!昔日一别，没想到在此相遇，看来咱俩缘份不浅啊！”维吾尔族少女娇滴滴的声音里竟然夹杂着东北汉话。
马仲杰刚刚燃烧的情欲被现实击得粉碎。
她不是真的维吾尔少女，她是盛世才的老婆――邱毓芳。
邱毓芳喜欢穿维吾尔少女的服装，虽然她已是少妇，可是她容颜保养得极好，身材又很棒，只要她不说话，外人很容易把她看做一位漂亮的维族少女。
马仲杰听着邱毓芳娇滴滴的声音，望着她窈窕的身姿，一阵躁热突然涌上脑门，他感觉有点紧张。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他马仲杰什么时候在女人面前害过臊?可自从那次在罂粟花丛见面后，却怎么也忘不了她的身影，尽管他也知道她是盛世才的女人，盛世才是他们马氏兄弟的盟友，他知道这是不现实的，甚至不道德的，可是没有办法，一想起她，他就有一种说不清的冲动。
邱毓芳掏出手娟，轻轻地擦着马仲杰额头的汗，关切地问：“是不是感冒了?看你浑身发烧难受的样子，真叫人心疼。噢!对了，我家里藏有一种特效感冒药，效果很好，你干脆和我一起回家休息休息，等身体舒服点再办你的事儿。怎么样?世才还常念叨你，说你年轻英俊，才华横溢，将来肯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顺便你们哥儿俩干他几杯。就算嫂子我邀请你吧!你总该给我一个面子吧!”
精明的马仲杰竟然迷迷糊糊地跟着邱毓芳去了她家。
此时，盛世才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急不安。听到门响，他飞快地把门打开，来人是邱毓芳和马仲杰。
他一下紧紧握住马仲杰的手，哈哈大笑：“稀客稀客!我说今天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果然贵客临门!”
一桌丰盛的酒菜很快摆了上来。盛世才频频劝酒，赞美之词溢于言表。马仲杰有点醉了。
盛世才大骂金树仁，表示一定支持马仲英任新疆督办，并当场拿来纸笔，写下了效忠书，请马仲杰过目后，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马仲杰看过盛世才的效忠书，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端起一大碗伊犁烈性白酒，“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又斟满了第二碗。
邱敏芳一把抓住马仲杰的手，劝道：“别再喝了，待会儿还要吃药呢。”
马仲杰醉眼朦胧，他有点肆意地欣赏着她的妩媚之姿，耳畔回响着她的关怀之语，顿时有些不能自制，轻轻地抚摸着邱毓芳灵巧的小手，声音有点哽咽：“毓芳，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病，我只是想……”
“报告总指挥，参谋部有急事要你去处理。”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勤务兵急急忙忙向盛世才报告。
盛世才醉醺醺地指着邱毓芳说：“老婆，好好款待马老弟，如有怠慢，我可饶不了你!”
他又拍着马仲杰的肩膀说：“好兄弟，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为兄有急事先去办一下，等我回来，咱们一醉方休。”
盛世才说着，摇摇晃晃地走了。
马仲杰―看客厅只剩下他和邱毓芳，忙取过两只酒杯，你来我往地对饮起来。
邱毓芳有点发热，脱去外套，只穿一件宽松的花孔羊毛衫，颤悠悠的乳房随着她优美的身姿而晃动。
马仲杰突然感觉到身上一股浩然精气从骨子里升腾，它如同万马奔腾，锐不可挡。
邱毓芳今天确实喝了许多酒，她感觉头晕乎乎地难受，便向卧室走去。
马仲杰―看邱毓芳欲摔倒的样子，忙挣扎着站起来，扶着邱毓芳踉踉跄跄地走向卧室，刚到床边，邱毓芳脚下一滑，两人便摔倒在双人床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