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归奇怪,纳闷儿归纳闷儿,现在不是探讨问题的时候,吴四刀左右瞅了瞅,看看有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倒是没有别的异常情况,只是附近有几头被主人赶早牵到草地上溜放的母驴儿听到吴四刀的啸声,按捺不住,放声大叫,挣脱缰绳往这里狂奔,赶来与情郎相会,惹得驴主人一边在后面气呼呼的追赶,一边大骂:“这是那个村的混蛋买了种驴也不给它带个驴嚼子,胡乱就叫,不知道这时节儿母驴正在发情咧!”吴四刀不明就里,见到远处有几路儿黄尘向自己这边急速而来,还以为自己的行藏被人发觉,那普图哈派来的杀手正向自己袭来,不敢停留,一俯身向官道旁的树林深处窜去,一路狂奔,等到穿出树林,正在扶着一棵大树喘息之间,竟看到了奇迹,不远处的马家河边,一块大石头后面红光闪闪,不知是啥样的宝贝在那里放光呢!吴四刀立刻精神大振,提着刀向哪里疾行而去,还未等到近前,突然!“嗖嗖嗖”从草棵子里蹿出五六条饿狼,张牙舞爪的向自己扑来,吴四刀这一晚上的邪火正没地方撒呢,一看,这几个野畜生也来欺负自己,想拿自己当那不花钱的营养快餐,顿时发起了驴脾气,大喝一声:“你们想吃你驴爷爷的肉,我倒让你们吃你驴祖宗的刀!”这吴四刀发了急,说话就不着调儿,哪有自己比自己还辈大的!吴四刀挥刀冲入狼群,晃着半截驴尾巴大战群狼。
这群狼也不是吃素的,上扑下抓,左撕右咬,但吴四刀那把钢刀更是厉害,上下翻飞,前劈后剁,那真是挨着死撞着亡,碰在一起就先死狼啊。带领那群狼的头狼甚是刁滑,这领导没点素质也不是谁都能轻易当上的,它一见吴四刀甚是勇猛,不长时间就给自己这方造成了伤亡,赶紧悄悄绕到吴四刀后面,瞅准一个空挡,扑上前一口叼住吴四刀郎当儿在屁股后面的半截驴尾巴,使劲往旁边一拖,本想把吴四刀一下拖翻在地,但这驴尾巴不知长在吴四刀后腚上的,而是围在吴四刀腰上捆驴皮的,这头狼这么一扯,把吴四刀驴皮裙子给挣下来了,吴四刀打着打着,感觉自己让狼猛然间给扒个精光,自己胯下的“吴老二儿”晃晃荡荡的,好玄没让前面的那头狼一口给咬了去,吴四刀顿时惊出了浑身的白毛汗,一刀将前面那头狼砍翻,回身一脚将那偷袭的头狼踢出两丈开外,大骂一声:“脱了驴爷爷的裤子,驴祖宗我也不会让你们占我半点便宜儿,他娘的,你们简直是一群色狼!”
吴四刀手上加紧,奋起神威将余狼杀死,只逃了那条狡诈的头狼,吴四刀稍稍松了口气,喘息片刻,重新穿好驴皮裙子后,就赶紧跑到大石头跟前寻宝。这“宝儿”倒是没找到,反而捡个“宝宝儿”,而且“宝宝儿”的爹竟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吴四刀手举钢刀往我爹头上就剁!一道刀影直劈向我爹面门,只见寒光一闪,我爹脑袋纹丝没动,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碰掉。我爬在旁边的石头上,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四刀的一举一动,吓的连哭都不会了,看一看吴四刀这一刀下去我爹脑袋毫发未损,心里狂喜道:“我爹啥儿时候长能耐了,都能请神护体了,不知请的神仙是不是孙悟空,那猴头脑袋倒是颇硬,连妖精都砍不动,何况你个流氓吴四刀!”
后来的情形证明我爹并不会请神,而是吴四刀突然间改了主意,吴四刀刚才将刀劈下去以后,无意间一眼瞥到了我,顿时有了新的想法,吴四刀生生收住了离我爹头上还不到一寸的钢刀,有了更恶毒的念头!吴四刀瞧瞧我,又看看我爹,心里算计:“我曾被这厮用他儿子的巴巴介子盖在脸上,受此奇耻大辱,我当以此之道还自彼身,待我在他脸上拉上一泡屎,也恶心恶心他,岂不痛快!让他也知道知道我吴四爷爷的厉害!”吴四刀想罢,也不怕麻烦,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蹲在我爹脑袋旁,撅起屁股冲我爹脸上拉屎,他已是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了,扁着个瘪肚子,哪里能拉出东西了。吭哧了半天,连屁儿也没放出来一个。吴四刀没恶心成我爹反而吃了苦头,那裆下的“吴老二”太长,耷拉到了地上时被几个不知名的小虫一顿叮咬,起了一片红疙瘩,吴四刀跳起身来,扯起“吴老二”往旁边的大石头上一通儿摔打,才算解了那股钻心的麻痒劲。吴四刀吃了亏,不检讨自己失德遭了报应,反而更恨我爹了!
吴四刀慢慢腾腾穿着衣服,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自从碰到了这俩爷们儿,我简直是煤坑里面埋棺材――我都倒了死霉了,连几个小虫也来欺负爷爷我。”吴四刀穿好衣服,又操起钢刀要砍我爹,比量比量儿过后,到底心有不甘,觉得要不往我爹脸上屙泡屎自己心中的恶气到底是出不痛快。吴四刀咬咬牙,用刀指着我爹恨恨的讲道:“现在你昏迷不醒,爷爷我就是在你头上拉屎撒尿,你也是不知,我先让你多活两日,找个大夫将你医好,然后当着你的面将你儿子卖掉,爷爷我拿了银子,吃饱喝足以后,要趁你清醒,拉它好大的一泡屎在你头上,然后将你一刀杀了,才算出了爷爷我心里的怒气!”吴四刀说到做到,上前将我爹背起来,再用一只胳膊抱着我,大步流星朝官道走去。
要说这世上的事是此消彼涨阴尽阳生,你运气坏偏偏有人运气就好,这里吴四刀触了霉头,那里朱二救竟得了甜头。朱二救无意间得知了隐匿在民间四阿哥允?的下落,便跑到府衙张化宜那里去报信讨赏,偏偏知府张化宜是八阿哥允?的心腹,受了八阿哥的指使起了害四阿哥的心,一个大钱的赏钱没讨到,反而把自己的货担子扔了,遭了百姓的哄抢,最后连一个被人踩得稀扁的筐都被一个拄拐棍的老头给夺走了,朱二救反被老头用拐棍敲了满脑袋的包。朱二救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躺了整整一天,第二天早晨起来想了想还得活着,这一大家子还得靠着自己养活呢。仗着手里还有些本钱,决定到城里的集市上转一转,看看再去贩卖点什么。
匆匆吃过早饭后,便抄小路往绵阳府赶过去,走了几里路后在路边的麦田地上看到了七八匹正在啃青的马,马背上鞍蹬俱全,旁边却无人看管,朱二救是个直心眼的人,还爱管个闲事儿务的,就大声吆喝着:“谁的马啊?吃人家麦了,谁的马啊?吃人家麦了。”喊破了喉咙也无人搭茬。朱二救生起气来,进到麦田里将这些马牵了出来,顺路走去,逢人便嚷:“马吃麦了,马吃麦了。”一路行来,不知不觉都快进绵阳府了,迎面急匆匆走来了好几个穿侍卫官衣的彪悍汉子,路过朱二救身旁,领头的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问朱二救:“这马要卖了?”朱二救连连点头:“这马吃麦了,这马吃麦了。”领头的又继续问:“卖多少?”朱二救挠了挠头,想想说:“麦没量,麦没量。”领头的侍卫点点头,说道:“卖二两,嗯,价钱还算公道,这马我全都买了。”数一数正好八匹马,刚好自己和手下共八个人骑用,从怀里掏出十六七两银子,扔给朱二救说道:“多的就不用找了,算咱四王爷府里的爷们儿替咱主子做好事赏你的。”说罢,挥挥手,众人一个个扳鞍上马甚是矫健。朱二救瞠目结舌,举着银子,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这马吃麦了,这马吃麦了,不是卖了。”领头的侍卫巴图骑在马上,把眼睛瞪了起来:“这马是卖了,卖给爷我了,你见爷我当真买,你又不卖了想抬价是吧,你可休想,把银子拿好喽,再来罗索,把爷惹急了,别说爷我削你。”朱二救再也不敢言语一声,傻呆呆的看着巴图一行人纵马如飞扬长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