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的四月,段睿辖下的巨鹿、广平、魏郡、河内、濮阳,都发生了数起杀人案,死者都是把持一方盐铁之利的开明资本家。案子上呈,却恰值段睿辖区各处都在进行民主大选,无暇顾及,因此耽搁了。而自此,段睿、袁绍之间的商务贸易规模锐减,几乎被十余个有影响力的世家大族垄断。
六月中旬,段睿终于忙完了所有的事务。好不容易可以躺下歇歇了。二十一日中午,政务院总理荀彧火急火燎地赶到首席执政官邸,仆人告知段睿在后院,荀彧便径直赶来,却见曹霸并两名卫兵立于后院院门前,连个招呼也顾不上打,便欲闯门而入。曹霸伸手拦住,笑道:“总理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不会忘了俺叫啥了吧?”荀彧随便回了句:“曹将军,放下手,让我进去。”曹霸马上换了副面孔,一本正经地说道:“主公正在午休,任何人不许打扰!”“此时事关民生大事,政权安危,耽搁不得!快让我进去,否则出了事你但得了责任吗!”荀彧怒火冲头,面红耳赤。曹霸见情形不对头,识相的让开了条道:“荀公进去吧,主公就在里面。”荀彧大踏步走进后院,小池塘边的杨柳下,段睿正躺着乘凉。荀彧近前施礼道:“荀彧见过主公。”段睿翻起身来,奇怪道:“文若,大中午,又是艳阳天,不在家好好休息上我这儿来有何公干哪?”荀彧道:“十万火急之事,再也容不得耽搁了!”段睿愈加奇怪:“难不成天塌下来了?还是大敌压境?”“都不是,但可能比这个还要严重。”荀彧道,“各地新官上任后,民众纷纷反映,盐价居高不下,几乎大部分人都食淡。如今,各郡议会纷纷上书中央,希望能够稳定盐价。否则,一旦民怨四起,我将危矣。”段睿不是傻子,盐系着天下民生,如今事情的严重性也就不言而喻了。“当然要赶快办理。不过,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好端端的,怎么盐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其中必有文章。”段睿思索道。荀彧猛然想起一件事,接着段睿的话说道:“彧倒想起一些事,似乎与此事有关。”“讲。”“四月,境内曾发生多起杀人案,死者均为把持一方盐铁治理的资本家,向来从属官府。”“哦?”段睿道,“凶手呢?查出来没有?”“因为当时正在进行民主大选,无暇顾及此事。”段睿毅然道:“赶快叫刑部尚书国渊来见。”
仆人去不多时,有前方驿马赶到,递上巨鹿节度使高顺的密报。段睿接过,荀彧欲回避。段睿笑道:“荀公这就见外了。一起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荀彧感到心中一阵温暖,上前同看。信中说,袁绍向边境秘密增派军队,似乎在近期将有动作。段睿谓荀彧道:“文若,你看,这两件事有无联系?”荀彧思索片刻,道:“不好说,但是,似乎有某种潜在的联系。”段睿点头道:“正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在隐约之中也有这种感觉。既然这样,那么,叫奉孝来一趟。”
郭嘉、国渊俱到达首席执政官邸,段睿已经在正厅沏好了茶。“不知主公传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国渊一进门就问道。郭嘉睁着朦胧睡眼,见荀彧也在一旁,知是有大事。段睿道:“坐。现今境内盐价居高不下,民怨沸腾,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国渊道:“那是商务局的事,主公不叫他们来,却让,”国渊看看郭嘉,接着道,“却让我们刑部和兵部的官员来,不知有何用意?”段睿道:“国渊,我的刑部大尚书,我想问,四月份境内的几起重大杀人案,不知你可查清了?”国渊道:“法院已经开始勘察。”段睿道:“仅有法院是不够的,你们刑部的调查局,还有,”段睿把头偏向郭嘉,“还有你的情报局,一起介入此事。”郭嘉的眼睛在眼眶内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哥的意思是说,这些杀人案,莫非和盐价上涨有联系?”段睿道:“目前尚只是猜测,但是,如果没错的话,幕后主使者一定是个厉害角色,否则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行动。奉孝,你记着,对北方的袁绍要多留些心。”郭嘉肃然:“嘉谨记在心。定然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约莫过了半月时光,法院、刑部调查局、兵部情报局顺藤摸瓜,案件已渐渐明朗。矛头直指北方的袁绍。与此同时,袁绍也有所察觉,遂下密令:见机行事。
七月初,邺城内的世家大族纷纷上街游行,声势浩大,塞满了城内的大街小巷,他们以政府无道,仗势欺人为由,煽动民众起事。一时间,邺城大乱。
刑部尚书国渊听了下属的汇报,火急火燎的赶来首相官邸见段睿。段睿见他来了,责道:“正要找你呢。莫不是你手下干事出了什么岔子,造成今天之乱?”“唉!是啊!”国渊自责道,“我也是才知道。前些日子,一个调查局的人奉命前往邮政局搜查一批可疑书信,由于行走匆忙,忘了带搜查证件,便于他们争执起来。由于那些信件十分重要,机会稍纵即逝,于是便动手了。结果把人家来取信的打成轻伤。本没有多大事,他们却以此为借口,起事了!”段睿听罢缘由,拍案而起:“难道他们无视我城外的数万大军了么?!”“主公切不可冲动!现在我们没理由动兵哪。”“你已查清楚谁是幕后主谋了么?”“种种线索都表明是河北袁绍所使,但苦无直接证据。”“典韦,许褚,曹霸何在?”“在!”三位将军在门外恭候多时,一起步入大厅。“典韦领近卫军维持秩序,许褚出城调些人手来把住各门,曹霸前往调集郡兵把住要道。”段睿对国渊道,“我俩去法院。”国渊大惊,劝道:“主公,万万不可轻易对民众用兵哪。法律上明文规定游行是合法的。他们正是仗着这一点才敢如此起事啊!”段睿头也不回,抛下一句话:“如果是叛国罪呢?”
二人抵达法院,见过法官。段睿道:“速速调集宪兵。”法官劝道:“主公,他们游行无罪,这是主公的法律上明文规定的。如今若镇压,那不是将法律视为无物吗?”段睿道:“谁说我要镇压?我已经通知了郭嘉,叫他赶来见我。兴许他已经抓到把柄了!”宪兵在集结号声中迅速集结,段睿正准备出发,郭嘉三步并两步跑进法院,手中执一封书信,兴高采烈地喊道:“有了!有了!”跑到段睿跟前,上气不接下气,但喜色在脸上洋溢。“有了?”段睿看了看那封书信。“正是。”段睿拍拍郭嘉的肩膀,赞道:“好样的!三弟!”回身对国渊和法官说道:“这下可以走了吧。”国渊和法官笑着表示赞同。
段睿一马当先,身后数百宪兵,全副武装。除了法院,转朱雀大街,正迎上游行队伍的先锋。带头的是邺城一大家族的族长。段睿冷笑着,拔出佩剑,指着带头的那位,下令道:“拿下!”身后几个身手矫捷的宪兵一齐扑上,一把拽下马来,压倒在地。那人大骂道:“段睿,你自己的法律明文规定,游行无罪!你凭何抓我?”段睿举起郭嘉交过的信,道:“游行无罪,叛国有罪!”然后将信递给国渊,道:“念。”信中内容无非是袁绍指使这些世家大族闹事。那人愕然:“这信在我家中,你如何得来?”段睿回头问郭嘉:“哪儿来的。”郭嘉小声道:“大哥,实在逼得没办法,弟才想出这下下策。”段睿假欲作色,郭嘉接过那人的话高声道:“大家都听到了吧,他已经招供,这信的的确确是他家的。铁证如山!”民众一阵哗然。段睿乘势喊道:“大家不必惊慌,除了几个主谋重惩外,其余的没有干系。”宪兵们上前抓住党羽,民众四散,乱平。
数日后,法院审议通过,几名主谋处以死刑,参与其中的分别处以不同程度的有期徒刑,老弱妇孺无罪释放,剥夺一部分家产。
通过这事,段睿毅然下令,将盐铁贩卖收归国有,盐铁官营制再次恢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