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段睿又使人前来搦战,韩馥闭门不出,忧心忡忡。傍晚,安阳沮授派人来送信,韩馥视之,信曰:“段睿兵精粮少,利在速战;我军兵弱粮广,贵在持久。若能坚守不出,则一月之内,段睿可不攻自破,冀州可保无虞。”韩馥将信与众人视,审配出班曰:“主公,避而不战,下策也。配有一计,定令段睿全军覆没!”韩馥急问:“公可速言。”“吾料段睿缺粮,我军可以粮诱之――吾领一支兵扮作运粮兵,却于粮车上载茅草等引火之物,尽运到城西南六十里处,放消息叫段睿知道,他必派兵来劫粮,我放火将其围而歼之;潘凤将军引一支兵去劫敌寨,看火为号,杀进敌寨令他首尾不得相顾;主公在寨内整顿人马准备接应――则大事济矣!”韩馥大喜而从。拨审配、潘凤各两万人马去讫。
却说段睿在寨中见韩馥不出,忧虑至极。至第二日平明,有士卒回报:“敌一支兵马运粮屯于安阳西南六十里处,兵约万余,粮车以千计。”段睿喜不自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忽然转念一想:“《三国演义》上可记着不少以粮诱敌的战例,韩馥不会也是香饵钓鳌鱼吧。”郭嘉问道:“运粮官何人?”士卒答曰:“审配。”段睿醒悟:“也只有审配才能想出这一招!”于是笑道:“此乃敌诱我之计。屯粮寨外必有伏兵。今可将计就计,叫他知我手段!黄忠,你领本部五千精骑去劫粮――但只在外围放火,烧着粮车即可,敌伏兵出时,汝可奋力死战,我自有兵接应。管亥,你领本部骁健步兵五千接应黄忠,里外夹击,破敌伏兵。”“遵命。”“主公,”荀?道,“若我是审配,定会派一路人马前来劫寨,令我军首尾不得相顾。”段睿明其意,又说道:“张合、赵云,你二人同领轻骑、重骑兵一万人伏于半路,待敌杀来,可不必出,直到敌军败回,你等不可截击,只需尾随其后,遥作声势,待敌逃入寨内,你等可掩杀进去,夺了敌寨!”“是!”“其余士兵在寨外四散埋伏,杀其劫寨兵马。”“遵命!”安排已毕,众将散去,段睿觉得浑身轻松,似乎预感到了成功。
夜幕降临,月不甚明,黄忠率领长水营精兵五千,人衔枚,马勒口,悄悄出发了。到了屯粮之所外围,黄忠一抬手,众军皆停下,于壶中取出火矢,尽力向粮车射去,一时间烈火蔓延开来,审配见此情景,知计被破,便率麾下士卒杀向黄忠,两军混战。正酣战时,审配后军大乱,原来是管亥引精锐步兵五千人杀至,审配见事不成,冒火突烟而走。
却说潘凤见西南火光大起,以为审配得手,于是招呼人马向段睿寨子杀来。赵云等见之,皆对段睿愈加佩服。潘凤杀进寨中,见四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无,急欲退时,伏兵四出,乱箭如雨,潘凤大败,率残兵逃出,段睿不赶。行至半路,潘凤见无追兵,心稍安,忽然一声梆子响,张合赵云引兵冲出,潘凤惊得伏鞍而走,军士多有被擒者,张合赵云遥遥赶来,潘凤败军落荒而逃。至本寨时,守门军无备,让其冲入,韩馥军皆以为是段睿军冲入,便不由分说展开厮杀,潘凤军以为段睿军夺了己寨,见已无退路,便也奋力厮杀。张合赵云至寨前,见寨内混战,喊杀声震天,不知何事。须臾,黄忠管亥至,张合见之笑道:“此必敌互相残杀也,我们可坐山观虎斗,以收渔翁之利。”于是不前。约过半个时辰,段睿引军至,知此事,大笑:“今日我可见着什么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哈哈!”众军皆笑。
寨内军马厮杀好久,死者已经过万,韩馥隐隐看到潘凤身影,大惊叫道:“来者是潘将军么?”潘凤听得是韩馥声音,亦大惊:“你是主公?!”二人皆暗自叫苦,急命本部人马停止厮杀。这时,段睿军马早已四面冲进,二人只好率领亲兵逃往安阳,于路收集残兵,得约一万五千人,入安阳城。审配亦引五六千人至。韩馥重责审配,配羞愧,乃托病不出。
段睿大破韩馥,得其寨,重重犒赏诸军。郭嘉便请进兵安阳。段睿移寨至安阳南三十里处。
安阳城中,韩馥早已破胆,更兼兵无战心,民心惶惶,韩馥岂还有守意?当日于堂上议事时,哨骑回报:“段睿逼近城池下寨,今距城三十里。”韩馥如坐针毡,欲弃安阳奔守邺城。沮授看懂了他的心思,急忙出班道:“主公,安阳是邺城乃至冀州的屏障,若放弃安阳,令段睿军马长驱直入,则百姓震动,冀州危矣!况且今还有计可破段睿。”于是说出一计。韩馥听罢,转忧为安,吩咐下去,五更造饭,平明,大小军马尽皆弃城。城上插遍旌旗,虚张声势。
次日,段睿引部下精锐两万前来叫城。但见城门大开,潘凤舞刀杀出,管亥敌住。战不数合,潘凤败走,不入城,却引军士绕城而逃。段睿见城上旌旗遍布,却不见一人,扬鞭指曰:“此敌技穷,虚张声势,欲弃城而走也。”于是拨数千军与黄忠教之追击潘凤,自引五百余骑径来城门。刚进一半人马,只听得城楼上一声锣响,立起数千弓弩手,沮授站在人群中大笑道:“段睿,受死吧!”顷刻间,箭如雨发,五百军射死甚多,人马自相践踏,拥堵住城门。段睿冲突不出,只好用枪拨箭矢。冷不防一箭射中肩膀,段睿负箭,不久头晕目眩,倒于马上。典韦舞两双大戟,在人群中寻得段睿,死命往外冲,挡路者尽杀之,救出段睿。许褚亦引千余亲兵前来救之。高顺指挥大军欲退,蓦地左右两翼出现敌军――却是从东西两门出城,高顺死命敌住,折兵数千,终于在洛羽赵云的援军帮助下救得段睿回寨。韩馥军大喜归城。
不巧那箭是支毒箭,荀?郭嘉请医人治之,段睿昏迷三夜两天。任韩馥军怎样来搦战,荀?叫紧闭寨门,休得出战。
第三日黎明,段睿醒来,但觉头微晕,左臂隐隐作痛。缓过神来,段睿忽然间发现床头仆着二人。不久,二人醒来,段睿视之,不是别人,一个是伏寿,另一个则是貂蝉。二人眼圈发红,显然是大哭过。当下伏寿貂蝉见段睿醒来,喜出望外,伏寿忙出去告知各位将军大人,貂蝉万般柔情,扑进段睿怀中,喜极而泣:“夫君,你……你可吓坏蝉儿了……”段睿觉得一股暖流流过心田,忙抚慰怀中的这位佳人。不久,荀?一班大臣至,貂蝉退下,段睿问道:“我卧病的这几天,敌人有无情况?”“两军相持。”“我军粮草不足,利在速战,不可再迁延时日,破敌就在今夜,一定要打开冀州的门闩!”“可是主公您的病……”“岂可为我一人而废大事!”段睿奋起道,“吩咐下去,今夜如此行事。”
“大人!刺史大人!好消息!段睿军中尽皆挂孝――段睿死了!”一小卒哨探回来报知韩馥。“果真!?”韩馥大喜。潘凤进言道:“今夜可去劫营,叫段睿大军土崩瓦解!”“好!”
是夜,潘凤引两万大军在前,韩馥亲引两万军在后,离安阳杀奔段睿营来。即入寨,四下里空荡荡的,潘凤情知中计,一时间鼓声大起,火把数万照亮了半个天空,段睿亲自出马,潘凤军多有惊落马者。段睿将哨鞭一指,身后骑兵冲出,潘凤军被冲的七零八落,潘凤逃命途中,路边闪出赵云,一枪刺死。段睿领得胜之兵,来取安阳。韩馥行至半路,有残军回报,不敢前进,欲回城时,南面尘土打起,张合率领骁骑营精兵一万杀来,韩馥军大半被擒,韩馥不敢走安阳,逃往邺城。沮授在安阳城中,见南面火光大起,喊杀声震天,知是己军中计,料守城不住,于是弃城而走,亦往邺城而去。
段睿得了安阳,马不停蹄,兵锋直逼邺城。未知邺城城下起何风云,请看下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