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怒杀潘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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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呈给赵光义的奏章,最迟也就是一两日就会得到批复。可是这道参劾潘豹私吞军马以次充好的奏章,却如泥牛入海一般迟迟地得不到批复。

    其实我也理解,就算是被神化了的皇帝也是有着和普通人一样的七情六欲、人情世故。皇帝的老丈人因为是潘杨一案中的被告依然是麻烦不断了,如今我又上了奏章参劾了潘豹,自然皇帝身边的潘娘娘不会让自己两个至亲之人陷入牢狱之灾的。一定会是在赵光义跟前使出千般的本事万般的能耐让自己的两个亲人脱罪的。不用说潘豹这件事,就从潘杨两家那件案子就可以看出皇帝的态度。所以得不到批复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原本也不指望皇帝能将潘豹如何如何地处理,当然如果能将他这个麻烦从我军中调出自是最好,退一步说把潘豹申斥一顿也是好的,最起码可以让他收敛收敛,也省了我许多的麻烦。

    最后关于潘豹的处理几乎就是不痛不痒,他自然是被皇帝大大的申斥了一顿,然后是官降一级。为了使我也不再去深究这件事,也是为了安抚我一下,皇帝赐了御宴。席间的酒菜我倒是没品尝出什么特殊,但皇帝老儿的话我却是听了个明白。虽然他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一大堆,七拐八绕的弯子转了好几圈,但中心思想就是:抬抬手放潘豹过去,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与你的。当然了,潘豹亏去的那些马匹自然会在下几个批次的战马采购中补齐的。

    中国人的这个人情世故啊,真是历史悠久啊。我虽然是无奈但是皇帝老儿的面子还是要卖的,况且潘豹也被降了职不再担任我的副手,可以远离我的视线了,我也落个眼不见为净。所以,就顺水推舟给了赵光义一个面子,也省得他回家和他小老婆潘娘娘不好交待,再被潘娘娘顺手在脸上挠出几道血柳子来就不好看了。

    我心中打定了主意,决定暂时先把潘豹的事情放一放,毕竟皇帝老儿发了话,总是要在姿态上表示表示的。我是如此这般,原指望潘豹也能收敛些,大家各退一步形成个相安无事的局面最好。但那厮当真是弱智加混蛋,虽然被降了职但还是不思悔改。只想到自己的姐夫是当今的天子,这么大的事也没人把他如何只是降职了事。气焰更加嚣张了起来,在这军中就差学螃蟹走路——打横了。我看在眼里,心中也是笑他的愚蠢,这要是在前线我会将它第一个推上战场去做炮灰,那时候谁还会理会他的身份。就等着给他收拾残骸吧,也不知道这小子的残骸中能不能找到甲壳类动物的特征。原本维持这样一个情况也算不错,但那潘豹偏偏就又犯下了一桩浑事。

    那一日兵部并无要务,皇帝赵光义也抱恙而未早朝,待在兵部大眼瞪小眼的面对着那些老爷们着实气闷的紧。我便推说军营之中尚有待办的要务,告了个假,反身回军营去了。

    一进营门便觉得气氛不对,往日我都是午后才回,那时候正是人叫马嘶操练正欢的时候,今日虽说是回来的稍微早了一两个时辰,但每日规定的操练也应该早就开始了,怎么会仍无动静呢?再看那守营门的小校,脸上的神色甚是慌张,就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之处。当下不动声色,吩咐手下兵丁将今日当值的营官传入大帐。

    我刚换好了盔甲,亲兵便已将当值的营官带到。那营官自是知道我将他唤来所为何事,所以还未等我开口,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也没去理他,只是自顾自的整理着身上盔甲的链接之处,且让他在那里多跪一会好好想想该怎样回答我下面的问话。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我这才转回了身坐在了帅案后的椅上。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当值官,他将目光紧紧的盯向地面不敢与我对视,怕我在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什么,但他身体那轻微地颤抖已经将他出卖,我可以看得出他的惶恐。

    我的语气虽然是平静,但在这空旷的大帐之内仍旧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我道:“废话我是不想说了,我制定的作息时间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改动了。我想你也知道这军法的厉害,我今日既然还有心情将你唤来,就是给你个机会解释,说的通还则罢了,要是说不明白嘛……哼哼!”

    那当值官一听此话顿时是吓得涕泪皆下,口中带着哭腔央求道:“还望将军开恩,还望将军开恩啊……”

    我继续恐吓他道:“今日结果不是我来左右的,要开恩也是你自己给自己开恩。痛快的说了或许尚可活命,若是有半句虚言辕门之上便是尔首级的居所!”

    那当值官听我如此说话那里还敢隐瞒,当下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都道了出来,这其中又是关联到了潘豹那厮。

    我每日早起去兵部报到,参与军机的谋划,随时等候皇帝的垂询,直到午后才能反转回军营,这是御林营中每位将领都知道的。为了不耽误这营中的早午两次操练,早在我上任伊始便制定了计划,每日早练由当日当值的将领负责。这本来早就形成了习惯,但潘豹那厮来了之后却给改变了。那厮倒也不笨,在军中数日便弄清楚了我的作息时间。按那当值官说,他每日黄昏在我离营之后必携女子归营,那些女子不是青楼的妓女便是他不知从何处虏来的良家女子,每日夜晚只给这军中闹的是不得安宁。由于他是皇亲,这营中一干将领自是敢怒而不敢言,他这事做得倒也谨慎,除了恐吓各位将军要严守秘密不得告于我知之外,每日他也必在我午后回营之前离开。后来更是闹的无法无天,竟然接口每日清晨的操练太过于嘈杂,扰了他的清梦竟然将早晨的操练也私自取消了。众将官慑于他的淫威竟是无人敢将此事报与我知,这样的情况已经是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我闻听当值官的一番话,当真是大吃了一惊。心中暗想,今日幸亏我回来的早,如若不然仍被蒙在鼓中。私自取消操练尚且不说,就是这军营重地携妓女淫乐就是重罪,何况其中还有些被虏来的良家妇女被他在军营中奸污更是罪无可恕。今日若不是我得知此事,日后还不知这混蛋会在我军中搞出怎样的事端,看来这潘豹是留他不得了。想到此我已是杀心大起。

    我放低了声音问那当值官道:“你方才所说可有真凭实据?你要知这污蔑同僚也是大罪一条啊?”

    那当值官见我语气中尚有怀疑,连忙祖咒发誓道:“末将有几颗脑袋敢欺瞒将军!”言罢看我尚未答话,怕我还是不信,便又连忙道:“将军若然不信此时便可到潘将军的大帐中一看便知,潘将军昨日又虏来了一女子,此时想必仍在帐中!”

    我听了那当值官的报告就想将潘豹处理了,但光是凭那当值官的举报无有真凭实据还是不能将潘豹如何。此时听说他昨日虏来的良家女子可能尚在他的大帐之内,不由得是精神大振。心中暗道:潘豹小儿,这才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尔撞上来,今日便是你纳上狗命之时!

    当下离开了大帐带了那当值官和身边的亲兵直奔潘豹的帐营而去,这才要怒杀潘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