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雪骂道:“操你大妹子,老子要是土狗,你就是野驴!”李彦超连忙打圆场:“王大哥,我看你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虽然是个军长,可只是个少将,你老人家可是中将啊!我还听说,大王平定江南以后就要擢拔一批上将,你和毕师长都是榜上有名啊!”
贺大雪忙问:“我呢?”
李彦超道:“还能少了你贺军长!听说第二位就是你啦,第一位是尉迟大哥。”
贺、王齐道:“那是,谁能和他比呢!”
“另外,刘隐是第三位,还有黑齿武,王潮,再加上两位骑兵师师长,没了。”
贺大雪得意啊,美得直冒泡:大王心里还是很看重我老贺的,全军我排第二啊。王胡问李彦超:“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尉迟大哥了,――哎,你们可别到处乱说,大王还没定下来呢,出去胡说八道,黄了可怪你们自己!”
两人听了连声答应,王胡道:“对了,说起传言,贺麻子,我可听说了,你小子打下黔中、攻克潭州,狠捞了一票,有这事吗?”吓得贺大雪打了个激凌,“胡子,这可不能乱说啊,天地良心,我贺大雪跟随大王不是一天两天了,大王又不曾少了钱花,我犯得着吗我!”
王胡笑点着他的鼻子道:“你看这麻子,一说就急!没有就没有呗,瞧你吓那熊样!”
贺大雪气道:“你这胡子,不说你说话气讴人,反怪老子脾气不好!”
到得大曹庄骑一师驻地,毕利得报,奔出营地来接,大老远跳下马张开双臂深深行礼,朋友们相会的喜悦全写在他那张质朴的大扁脸上,贺大雪、王胡都是性情中人,高兴得热泪奔流,连一向稳重的李彦超都觉得心里暖暖酥酥地,毕利一一给他们一个热烈拥抱,然后四人挽着臂走向大营,毕利高声叫喊手下:“儿郎们,把酒都倒满,好朋友来啦!”
一进营门,客人们都大吃一惊:这还是骑一师吗?!营地当中一排排重甲骑兵在训练,人马俱被重甲,骑士头盔上有护面,手套上是钢铁的鳞片,马匹不但有头甲、胸甲,甚至连马腿上都护上了锁子甲,马上骑士手持奇怪的骑枪,枪长达到两丈,中间靠后有握柄,握柄前面有护手,粗略估计这么一杆骑枪重量至少有三十多斤,能使得动么?这么一队武装到牙齿的重装骑兵齐刷刷冲过来,铁甲铿锵,长矛胜雪,蹄声如雷,尘土飞扬,直有排山倒海之势!贺大雪、王胡等人都是身经百战,自然而然想到:敌人这么一冲,我当如何迎敌。但是谁也没想出办法来,也就是说,只能逃跑,无论步兵还是轻骑兵都绝对无法敌挡这么一支重甲骑兵的碾压!骑兵冲到跟前,整齐地向左转了过去――转这么个弯子可不容易,内圈骑士只消带马减速,转一个小弯就成,而最外圈的骑士却要加速狂冲,转一个大弯子,这一队骑兵转得轻盈轻快,就象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打开一柄折扇那么轻松,可见不是一日之功。
本来李允坚持奉行伟大领袖“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战术,打仗一向投机取巧,不愿跟敌人硬碰硬,骑一师、骑二师都是轻骑兵,来去如疾风闪电,每战用他们偷袭或是追击,都能以极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然而宣州一战,当需要骑兵强硬地突破敌阵时,轻骑兵的劣势就显露无遗,战士们用忠诚和鲜血,生生把这个劣势补上了,可是两千四百多名忠勇骑士的死,疼得李允十几天吃不下饭去,也使他意识到:不管你想不想打硬仗,总有非打硬仗不可的时候,重装步兵有第一军(宣州大战步一军紧跟骑一师突破,伤亡总共不足五百人),重装骑兵的建设迫在眉睫。于是乎他令毕利后方休整,大量招收北方豪杰之士,加上徐州一役投降的近万汴宋骑兵,组成了两个重甲骑兵师,重甲骑兵师不以速度见长,马匹用北方马就可以,反而比轻骑兵省钱――李允现在什么事都考虑钱的问题。
毕利在一条小河边大柳树下摆开了酒桌,此前大伙都评价:毕利请客就一个字――实惠(好象这是两个字吧?)!这次也不例外――满桌都是牛羊肉,而且只有煮和烤两种做法,佐料只有一种――盐巴。用刀子从整牛整羊下片下肉来,在盐巴上一擦,吃就是了。酒是大碗酸甜的马奶酒,喝就是了,不喝醉谁也别想走。酒桌上的话题当然离不开刚才众人前所未见的那支重甲骑兵,王胡眼馋得不得了:“老毕啊,你这下可是发大法了!大王太偏心了。”
毕利笑道:“我们尊贵的大王说了,他说:‘毕利啊,王胡那小子一定会跑去看你,你把骑一师给他,叫他组成第一骑兵军,你当第一重甲骑兵军军长,叫他当第一骑兵军军长。不过他小子要是敢骂我偏心,你就不给他。”
王胡大惊,忙道:“刚才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们也什么都没听见!”
贺大雪不想放过臭他一把的机会,大笑道:“你小子这是想让我们欺瞒大王啊!我可告诉你,兄弟们为你杀人放火都行,欺骗大王可没门!”
王胡怒道:“贺麻子,咱们真佛面前不烧假香,你小子真的没干过瞒骗大王的事情?!你打下潭州……”
李彦超怕他们撕破面皮,忙道:“王大哥,你又犯混了,贺大哥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昨儿是谁说贺大哥开不起玩笑的?”
贺大雪也连忙道:“胡子,我说你小子也算男人?!跟你开个玩笑就急眉立眼的,要是他妈的上了你那‘小公主’,你小子还不得把我贺麻子卵子阉了?”
众人哈哈大笑,王胡想想是自己操急了,只好搔头一笑。李彦超道:“大王料事如神,早就知道胡子要发牢骚,先丢下这话吓唬吓唬他,并不是真的不叫他带骑一军了――难道军国大事,只因为一句话说与不说,就颠倒过个来?”
毕利连连点头,道:“欺瞒大王,我们都不敢,不过我看大王也是在开玩笑,不妨我先把骑一师给王老弟带着,打了胜仗后咱们一起去找大王,王老弟就认个错,我们都给讲个情,大王胸怀象大海一样宽广,一定不会计较的!”
众人齐道:“毕大哥这话太对了!”
毕利见他们都赞成自己的意见,十分高兴,又道:“大王说了,骑兵太花钱了,一个骑兵军编两个师就不少了。第一重骑兵军是两个师,两万人马,第一骑兵军也是两个师的番号,不过骑一师的骨干都抽调到重一、重二骑兵师当官了,还剩下不到三千人,大王说了,你可以把各师、旅、团的马球队收集起来,大概有两千多人,还少一个旅,以后再建。”少一旅就少一个旅吧,骨感美人也是美人啊!王胡一听,立逼着毕利办理交割手续,贺大雪不依,“喝酒,喝酒,你那点屁事等喝完了再办!”李彦超于是建议由两位骑兵军军长的副官去办这事,皆大欢喜。王胡当上了军长,心情激动,大叫道:“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怎么才能杀得庞师古片甲无存!”贺大雪道:“不是早就定了吗,由守军先打,然后我们四个步兵军攻击,然后你们骑兵横冲!”王胡道:“这个计划原本是很好的,可是现在我们有了四万……是三万三千骑兵,这就用不了了,我看不如由第一重甲骑兵军独立完成横击任务,你们打的时候我带着我的军直插徐州东南,兜一个大圈子,把所有漏网之鱼都收拾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