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秀吉把住德川家康的手臂,大笑道:“哈哈哈!秀长在大坂专为你设了戏台。有金春太夫的能剧啊!对!一定要让你看看《高砂》、《田村》、《金札》这三出戏。十一月初一再回京城。我已下令要把聚乐第建好,以便让你入住。我已令藤堂高虎专办此事。前门和大台所由参议负责。住进新邸后,候着七日皇上的传位仪式。这一日也会叙位……”
思维再敏捷,恐也很难跟得上这种倏忽变幻的谈话。家康发觉自己没能跟上秀吉,不由红了脸。但若显得生疏,便是证明自己心胸狭窄。“关白大人,家康敬您!”家康放下杯子,从秀吉手中接过酒壶,“请原谅我的笨拙!”
“哈哈,怎可让你为秀吉斟酒,你出身高贵……”
“出身好又怎的?心怀大志却又相继败亡者众多,莫不出身高贵。可是大人,您的话题转换太快,家康跟不上。家康还在琢磨上一句话时,您已经跳到下一句去了。”
“哈哈,那是我太急了。可是天下大事,平定日本,自是不可慢条斯理啊。”
“家康再敬您一杯。”
“酒是好东西,可以消除隔:,在大坂见面时就不能这样。今晚你有话只管说,咱们不妨开怀畅谈!”秀吉其实有目的,但竟一句也不提大政所和朝日姬,秀吉的心机令人惊叹。
“一切都为定天下!这是右府故去以来,秀吉日思夜想之夙愿啊!家康不也怀着这个目标吗?要不是为了天下,我就是浑蛋一个,对吗?”
“大人里话。”
“此秀吉想为你做些事。你对我可能有怨言或者误会。不要紧。不要多虑。今夜只有我们二人。把你心里地话都说出来吧。”
“不。家康实无什么好抱怨地。”家康也逐轻松起来—今晚就随你。看你葫芦里卖地什么药!打定主意后。家康完全放松了。道:“但唯有一事相求。”
“一事?”
“是。希望大人把身上地阵织给了家康。”
“阵羽织?”秀吉一时没明白家康地意思惑道。“这似有不妥。秀吉身为关白。又是武将啊!”
“这便是原因。”
“此话怎讲?”
“家康此次进京,便是要敞开胸襟,故,从今往后,大人不必再穿阵羽织!”
“家康……家康,你是说,以后的战事由你负责?”
“有家康,岂能再劳关白大人大驾?”
“好!”秀吉伸手拍了拍家康的肩膀,大声叹道,“秀吉自负巧舌如簧,却也说不出这等让人安心的话来!哈哈,家康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哈,关白大人过奖。”
“家康,这件阵羽织,到大坂城再给你吧!”秀吉说笑似的故意压低声音。家康放下杯子,微笑道:“斯时公卿都在座好?”
“大好!”秀吉朗朗道,“秀吉并非要在众人面前显示胸襟只是要让天下知道你我亲密。为了天下,丰臣秀吉自做得关白!”
“德川家康也甘为左京大夫!”
“一言为定了,家康!”
“为了天下,一言为定。”
“为了天下!”秀吉说着,突然紧紧地拥住家康。提刀定定坐在家康身后的鸟居新太郎吓了一大跳。秀吉拥住家康的肩膀下激切的泪来。若有外人在场,定以为此乃演戏。可是秀吉很是自然—他确实是情之所至并非有意为之。他那幼童般的天真,深深地打动了家康。
这种爽快究竟来自哪里?正是这种赤子性情柴田胜丰背叛养父,使前田利家和佐佐成政心悦诚服……家康想着里有些羞愧。他觉得,自己当与秀吉一般,拥有同样的天真才是。正是这种天真磨出镜鉴,清楚地映出了秀吉大人的影子。秀吉到底是旷世逸才,与井底之北条氏政,真有天壤之别!
“家康!秀吉甚感欣慰。”
“大人!家康也有同感。”
“秀吉有着偌多出类拔萃的家臣,可是,天涯之大,何处可寻如你般心里装着天下的人?”
“大人过奖。”
“不,不。已故右府大人曾说,窃天下者多矣,然何人忧天下?……秀吉可是找到了你。”
“来,家康再敬大人一杯。”
“喝!当然要喝!”秀吉放开家康,拭去长泪,笑道,“哈哈哈,家康,大家分享吧!”
“分享?”
“秀吉请求天皇为此次随你而来的酒井忠次、神原康政等重臣叙位。”
“家康替他们谢过大人。”
“另,借此机会,可打消他们对秀吉的怀。秀吉会当众将阵羽织给你。但出征九州,你却不能去!”
“这却是为何?”
“天下未平,症结不在九州。秀吉出征,你只须严加镇守东方便是。如此,你的重臣们方能放心。你以为如何?”
“家康甚是惶恐。”
“不,不。若一心为了天下,你我二人定当惺惺相惜,同心如一。若你意已定,征九州我去便可。”秀吉笑道,“我之所以迟迟未举兵刀,是我惧怕你—你可明白?哈哈哈。”
家康不得不重新审视秀吉。“你乃唯一威胁我之
这是何等坦诚之言!人生即是战争,胜者无不怕人弱点,故,许多人总要假装若无其事,甚至撒下弥天大谎。唯秀吉能超越常人,对自己的惧怕毫不隐瞒,坦言相承。
“大人下的迷汤好生可怕!”
“迷汤?”
“是啊。大人怎可说惧怕家康?家康距大人尚有万里之遥啊!”
“哦,嘿。秀吉不过将心事和盘托出。”
“大人说笑了。”
“哈哈!”秀吉拍额笑手放在家康肩上。他们都已醉了。酒香和体臭混着木香,混杂成一股说不清的气味。秀吉道:“哦,这房里有在杉叶上撒尿的气味。”
“两个上了年纪的武者,满臭汗地醉在一处。”
“哈哈,对啊!便是天下的味道!”
“为了下,再干一杯。”
秀过杯子,放低声音道:“你认为女人怎样?”
“喜欢。”
“哦?是秀吉太大意了。秀长是个老实人,明白告诉他好了。”
“今夜不必大人操心了。”
“怎的了?不必多虑。”
“不不,哈哈,人啊可太贪,途辛劳,当好好歇息。”
“哈哈哈,其实……”秀吉把脸凑近家康,道,“秀吉本欲送一个儿媳给你,可她不听我言,我便……”说着,他悄悄环视一眼四周了看家康身后面的新太郎一眼,又道:“言归正传。这个年轻人是谁家之后?”
“他是鸟居忠吉之孙、元忠之子。”
“哦?这个年轻人前途无量啊!那么重的大刀提在手里一个时辰,纹丝不动。精力充沛,坚强上进,好似我年轻时的模样。对了,秀长!秀长在哪里?把你的宝贝女儿带来,谈谈大事!”秀吉大声嚷道。
秀吉目空一切,热情奔放,甚至可说有些疯狂。
他本性如此,再加上身处关白高位是肆无忌惮。他拍手后,秀长带进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子女子还如同一颗青梅。家康茫然了。
“秀长!你可知德川大将鸟居伊贺守忠吉公?哦,你自是不知。鸟居伊贺守忠吉啊,已故右府大人经常说起,当时我尚年轻。就是这位长者,让家康成长为无人可及的大将啊!你知道吗?”
“不知。”
“是啊怎会明白!这位长者之后,此次也来了。他便是甲府城代、德川重臣鸟居彦右卫门元忠!我说得可对家兄弟?”
“是。”
“而元忠之子,就是这个持大刀的年轻人。我来做媒他给你做女婿。你无嫡子,这样一来中也自安泰,怎样?”
秀长平静地看着新太郎。他的女儿尚未成人,满面含羞。家康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很不自在的新太郎一眼。
“哈哈,秀长,这个年轻人毫不在意,连眼也不眨一眨。你不把女儿许给他,还能许给谁?此事到大坂再议,先带小丫头退下吧。”秀吉大咧咧道。秀长退下后,秀吉又把话题转移到女人身上,问家康:“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倔犟剽悍的,还是温柔娴雅的?”
“适中即可。大人呢?”
“我喜温柔女子,却总不称心。”
“难道大人身边都是刚猛女子?”
“个个强悍好斗。都要凌驾于我头上。唉,秀吉怕女人啊!”
“大人是累啊!”
“待天下太平,女人就更爱生事了。但太平毕竟值得庆幸,忍耐一些就是。母亲、朝日都是此类人,不必和她们认真!”
家康暗惊,他没预料到秀吉会在此时提及大政所,下一步必言及作左。想到这里,他全身都有些僵硬了。可秀吉很快便把话题扯到茶道上,看似坦诚,实则机锋暗藏。家康虽觉自己似成了秀吉掌中玩物,却有一股说不清的安心,内中甚觉畅快,却不知缘由。
*
鸟居元忠是战国时代及安土桃山时代的武将。德川家康的家臣。鸟居忠吉的儿子。妻子为马场信春的女儿,育有儿子忠政、成次等是德川十六神将之一。
元忠出身于三河国渡村(今爱知县冈崎市),他在家康成为今川义元人质的时代是家康其中一名侧近。1572年父亲死后继承家督。在小田原征伐后被秀吉移封关东下总国矢作石,160c年在当家康准备讨伐上杉景胜,德川家康出兵会津,留老臣鸟居元忠守伏见城。心知石田三成派(西军)将有异动的元忠坦然领命,却暗暗与德川家康作了最后的告别。元忠和他的部下把守以800国伏见城,关原之战前一个月,即7月下旬,石田三成派遣大军包围伏见城守了十多天的时间,元忠与三百多名将士死守,最终切腹自尽。当时因为自尽人数很多,血水渗入地板,加上许久无人清理尸首,最后血渍无论如何都清洗不掉,当时的血渍地板在伏见城拆构后,作为京都洛东养源院的建材。今日养源院仍有当年的血渍地板改建的天井,人形血渍历历在目,人称血天井。他的忠节被誉为三河武士之鉴。守将鸟居元忠则坚守城池战至最后一刻写了广为人知的在临死之前仍不住地念道“主公,祝您武运昌隆”的动人一幕。
鸟居元忠是伊贺守忠吉第三子,幼名鹤之助,小名彦右卫门,天文八年(1539)生于三河国碧海郡渡村。父亲鸟居忠吉,曾在松平广忠死后,家中无主之时,担任冈崎总奉行。
元忠仅十二岁,就随父赴骏府了十岁的家康(时称松平竹千代)的近臣。某日
代放鹰出游,想猎些百舌鸟,叫上了鸟居元忠同行。连获许多,竹千代的面色便不好看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元忠却突然地百事不顺,跑了许久,仅猎到一两只,远远输给了他竹千代玩得很是开心。回去后,父亲忠吉便把他叫走赞扬道:“要尽力使少爷欢欣,才具有大将的器度。从今而后继续忠勤做事。”
因而家康对元忠的信赖,打那时起就已养成。
永禄三年鸟居元忠立功,家康赏给他军忠状,他固辞不受道:“有生之年,仅可事一主必得证忠诚?”自此以还,更是屡立功勋。到了天正三年(1575)七月长之战忠担任先锋,攻~访原城腿遭武田军铁炮击中负伤成了瘸子;一说他之负伤,是在元龟三年(1572)三方原之战。亦在元龟三年,父亲鸟居忠吉死去,由于长兄忠宗和幼弟忠广都已战死,次兄仁藏出家,家督便由元忠承继。天正十年(1582),本能寺变起,他在甲府击破北条军,入封甲州郡内,并负责守卫甲府城。
武田亡后,德川家的探子侦得武田四名臣中马场信房之女所在,家康即命鸟居元忠搜索,无结果。再问原先的探子,探子惶恐地叩头到地,匍匐着近前说:“这女子已经在元忠家里了,就是他如今的妻子啊!”家康笑不可抑,说道:“彦右卫门这小子,打小就是就是个啥事也做不成的家伙!”
“元忠,这次你的儿子新太郎能够和羽柴秀长的女儿结亲,真的是太好了。”德川家康一脸喜色,似乎心情不错。
“是,主公。虽然仍可能会有变故,但无论如何,也显示了丰臣家的诚意。显然,丰臣家是向我们德川家表示没有算计我们一行的打算,这样我们大概可以安全完成此次大阪觐见。”鸟居元忠也很高兴,要不是在目前这种微妙的形势下,自己的儿子要想高攀关白大人的侄女,简直只能是梦想。
“世良田元信有什么动静有?听说他一直在游说石川数正充当他的说客,试图说动丰臣家支持他取代我执掌德川家。”德川家康问道。
“石川数正然已经投靠了丰臣家,但他对主公的忠诚似乎仍然没有减少多少。他不但将世良田元信拜访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微臣,并且还要微臣向主公转达他的一番心意。这张地图是石川数正连夜绘制的,其中丰臣家的领地情况绘制得颇为详细,看来,他的内心仍然是向着我德川家的啊。”鸟居元忠从怀中摸出一卷丝帛,德川家康接过一看,上面果然绘制着整个蓬莱的大势,这应该是石川数正游历各地绘制的,虽然许多家派的军力分布比较含糊,也可能已经过期作废了,但就算是这些地形方面的标注,也已经价值不菲。
何况,于丰臣家的领地情况,一些标记墨迹尚新,应该是新近才绘制的。通过这张地图,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丰臣家的各支城布防是两家真的打起来的话,这份地图无可以对德川家起到极为关键的指导作用。
“石正这个家伙,居然献上了这么一份宝贵的地图。这家伙真是的,要是真的想帮助我,何必跑到丰臣家搞这种小动作,真是的。”确实,一个石川数正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这份地图的价值,如果可以选择,德川家康自然宁愿选择让石川数正留下来。
“主公,虽然这份地图貌似价值极大在我们德川家根本就不大可能和丰臣开战,所以这应该只是石川数正的一个手段,无非是想让主公不再对他怀有仇视罢了。”鸟居元忠一针见血地指出。
“嗯,话虽如此,难得他如此心。既然是这样,你就派人去把石川数正的家眷给他送到大阪来吧。”德川家康似乎很好说话。
“是,微臣等会就叫人去办。”考虑到今后天下的归属,鹿死谁手,德川和丰臣究竟谁将取得天下未可知。想到这里,鸟居元忠不觉也开始有了一点私心,便想趁这个机会和石川数正好好联络下感情,这样将来要是德川家败亡,自己一家也可转投丰臣。
德川家康没想到自己的一念之仁居然让鸟居元忠生出了二心,这也难怪,他的本性就是这样,律己以严,待人以款。这样的心态,好处自然是臣下大多归心处也很大,就是一旦形势不妙臣们就会三心二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公心软,不会残忍地对待叛变之徒…
*
石川数正是德川家康以及丰臣秀吉的家臣,石川康正的儿子,家系河内源氏八幡太郎义家六男陆奥六郎义时的河内国壶井石川庄的后人、义时的三男石川义基是石川源氏是石川氏的祖先。数正是三河国石川氏的党羽。
年少的时候是德川家康的家臣,在家康成为人质时共同行动。156年桶狭间之战今川义元被击败后德川氏(当时仍然是松平氏)**正向今川氏真交涉,成功将当时的人质德川信康归还。1563年、三河发生一向一~父康正加入一~军,但是数正仍然为家康效力。
以这样的功绩家康重用西三河旗头数正(最初是石川家康是数正的叔父)和东三河旗头酒井忠次。家康的长子信康元服后,数正成为了监护人。此外,在军事方面姊川之战、三方原之战、长筱之战等多场战争累积了功勋。此外1582年在织田信长死后天下间的霸权与丰臣秀吉发生冲击,数正代理德川氏解决丰臣氏的外交问题。1585年突然离开家康的身
为丰臣秀吉的侍臣。此事有多个说法,至今仍然是一种观点认为石川出奔是因为石川是当中家臣中少有的主和派,且地位较高,故备受指责,对其出奔德川家康也表示理解。之后在于秀吉的对抗中,石川念及旧情,暗中倾向于家康。
但由于石川熟悉德川家军制,故德川军在三河时代的军制在这个时候改为执行武田军制。
之后,从秀吉受领信浓1石的领地,石川氏数正的次子石川康胜也被德川家康送到给了数正。
石川数正的长子石川康长生于天文23年(1554年),幼名三九郎,别名三长。官居从五位下玄藩头,式部大辅。其父为石川数正,母为内藤义清之女。日本安土桃山时代大名,江户时代前期外样大名。信浓松本藩第二代藩主。
康长为石川数正的长男。天正13年(1585年),与父亲一起离开德川家康出奔丰臣秀吉。
*
“父亲,没想到家公居然肯把母亲还有康胜他们送到大阪来。”几天后,石川数正一家得到团聚,他们十分感激德川家康的仁慈,让它们可以一家人合家团聚。长子康长自然也十分高兴,在前去迎接母亲河弟弟等人时,对一起前去迎接的父亲笑道。
“是啊。现在德川和丰臣两又是联姻又是和谈,正是因为在这种大的和谐环境下,我们背叛的罪行才可以得到家康公的谅解,要是两家的关系紧张的话,我们一家就根本没有可能团聚了,甚至你的母亲河弟弟等人还有可能要身首异处。”这些天因为担心家人的安危,石川数正茶饭不思,此刻还犹有余悸地说。
“父亲虽然康公高义,但现在天下的大势明显在丰臣家这边。我知道父亲你暗中绘制了丰臣家的布防图送给家康公,要是被丰臣家的忍者知道俩偶的话…”石川康长似乎并不赞同父亲的所作所为。
“为父:有分寸。其实,我给家康公的地图许多数据都有不尽不实之处,就算万一被丰臣家的忍者截获了,秀吉公应该也不会过于责怪于我。”石川数正脸色阴晴不定地说。
“啊!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做,这不是在害德川家吗?我们虽然背离了德川,而且打算今后全心全意为丰臣家效力,但也根本就不想去伤害德川家的利益啊!”石川康长似乎无法接受父亲的首鼠两端。
“行了这傻小子懂什么。其实这份地:最大的价值不在于上面的数据,而是地形…”石川数正说。
“原来如此!”石川康长恍然悟,深感这姜还是老的辣,这样明欺暗助,真的不失为一个万全之策。
“其实,这些也只不过是为父耍的一点小聪明罢了,只要这份地图落到丰臣家的忍者手里,我们还是没有好果子吃。为父的这点小聪明,唯一的作用就是万一事败将会受到的惩罚要轻不少,不会连累全家…”石川数正说。
“父亲,你为了母亲和弟他们,甘冒此奇险,我想他们一定会对你感激不尽的。”石川康长说。
“不。此事你必须守口如瓶,不得向你母亲河弟弟泄露半句。”石川数正叮嘱道。
“是。”听闻了此事后,石川康长忽然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体会到父亲教导自己处世之道的用心。
*
“家康,我打算在下个月开始讨伐长宗我部家,你觉得如何?”在大|天守阁的会客室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商谈着这件关系重大的事情,显示了丰臣秀吉对德川家康的极高信赖。
“秀吉的事还不就是我的事情,咱们什么关系啊!”德川家康虽然知道丰臣秀吉此人口蜜腹剑,但却不得不和他虚与委蛇。
“那好。我这次就派我的弟弟秀长为总大将,率五万大军讨伐四国的长宗我部家。家康,我希望你也亲自参加此战你能在此战立下大功的话,我就可以代你向天皇请功封你好的官位。”丰臣秀吉似乎很为德川家康着想。因为之前讨伐骏河、甲斐、信浓等地都没有正式获得过天皇的敕令,实际上就是大名之间的私斗论上这种私斗是不被皇室认可功勋的。但现在有丰臣秀吉这个关白从中操作,讨伐长宗我部家就成了天皇的敕令一旦在此战立下大功,便可以得到朝廷的认可,荣升高官。
长宗我部元亲为战国时代大名,其所率长宗我部军名震四国,军队作战以勇猛、迅捷闻名,其步兵军团的精锐善战,更获得“一领具足”的美称。元亲以短短十二年余的时光及土佐一方小名的条件即一统四国,其所率一族军容实力可见一斑。
*
长宗我部元亲,宫内少辅、土佐守。名弥三郎、法名雪蹊恕三、官至宫内少辅、土佐守。长宗我部氏第二十一代家督,长宗我部国亲的嫡长子。
长宗我部家是著名的归化人(大陆移民)后裔,可能有中国血统,其姓取自定居地附近一条名为宗我的河流,因此遂分为长宗我部和香宗我部两个分支。居住在长冈的一支就以长宗我部为苗字,而居住在香美郡的一支则以香宗我部为苗字。又有一说香宗我部的氏源是清和源氏义光流一条氏流后改苗字为宗我部,又为了区分长冈郡的那支宗我部氏而改称香宗我部氏,而其家纹却一直沿用了象征着武田一族的割菱。而长宗我部为秦始皇的子孙。
长宗我部元亲是第211代家督国亲的嫡长子,幼名弥三郎;因自幼体弱多病、深居简出而显得皮肤白皙、性
内向,不受大人的喜爱。部分家臣更嘲笑其为姬若女人一样。据说一条兼定曾写过情书嘲笑过元亲这或许也是造成元亲不尊其父遗命灭亡一条家的诸多原因之一吧
1560年在国亲与宿敌本山氏交锋的长滨合战中,年已二十二岁的元亲才初次上阵,这在当时十五、六岁就要上阵的习俗下被视为缺乏勇气的表现。传说元亲初阵时对马战毫无信心,临时向家臣讨教如何在马上挥舞长枪,让家臣大跌眼镜(如果有的话)。
这次交战中,作为传统军事强国的本山氏占尽上风,长宗我部军处处败北眼看就要崩溃主将国亲已经放弃了挽回败局的努力。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见元亲挺枪跃马、一人一骑向着敌人的千军万马直冲而去!大惊失色的家臣诸将生怕少主有失,立刻不顾一切紧追其后,慌乱中的士兵也下意识地跟随自己的长官共同进退,于是在多米诺效应下,长宗我部军意外地从全面后撤变成了全军突击。本山军遭此意外打击军心大乱,很快地反胜为败全线溃退,元亲一人的英勇竟造就了这样一次奇迹般的大逆转。
无论是父亲国亲还是一般家臣,都对此战元亲表现出那一向不为人知的鬼神之勇而喜出望外,元亲的绰号也从姬若子改成了鬼若子——英勇如鬼。
战后数月长宗我部国亲把所有理想托付给元亲后含笑而逝,而元亲也不负众望,用一连串的对外扩张和军事胜利证明了长滨合战时的鬼神之勇绝不是一时侥幸的偶发事件。1563年攻灭邻国斋藤氏,68年征服宿敌本山家,69年智取名将安艺国虎,711年吞并津野家让自己的第三子亲忠成为津野的家督,剩下的小豪族们无不望风披靡。至此土佐一国除了西部对长宗我部有大恩的公卿一条家外,已大部分落入元亲的掌中。
1574年一条家内乱,叛亲离的家督一条兼定被家臣驱逐往九州依附岳父大友宗麟。一直觊~一条领地的富庶、却苦于一条家是长宗我部家的大恩人而出师无名的元亲,笑逐颜开地把握这一难得机遇,以平定叛乱的名义将拥兵自立的原一条家臣逐一踏平,轻易地完成了对一条领地的征服。
1575年一条兼定以岳父大友麟为后盾,秘密潜回土佐招兵买马试图夺回自己的家园,然而羽翼已丰的元亲,轻而易举将兼定击溃,并最终完成了土佐国的完全统一。由于这是贫穷落后的土佐国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统一全国并对外用兵的大英雄,长宗我部元亲因此被史书称述为土佐之出来人。
统一土佐国的元亲充分表现出他如鬼神般的攻击性,立刻展开了对邻国伊予、赞和阿波的侵略——土佐、伊予、赞岐、阿波是在一个大岛上划分出来的四个行政区个大岛就根据这种划分而被命名为四国—然而元亲的对外扩张举步维艰:西部伊予的河野氏在超级大国毛利家的外援下顽强抵抗;北方的赞岐和东方的阿波都是三好家族的领地,两国连成一线其总实力远超土佐一国之上。元亲曾试图采用远交近攻的策略好的敌人织田信长联手夹击,瓜分三好的领地。但随着三好战败并投降于信长,这个最强大的盟友立刻翻脸不认人,变成为最强大的敌人。
1582年,有举吞并四国之野心的织田信长以织田的盟友三好家受到来自长宗我部的威胁为借口,以第三子织田信孝为主将、四宿老之一的丹羽长秀为副将率领数万大军计划入侵四国,却因为本能寺之变织田信长葬身火海而草草收场。
才出一身冷汗的元亲不敢怠慢紧时间立刻向三好领地发起暴风般的突击。之前由于河野家的内讧,元亲终于成功排除毛利的干扰实现了对伊予的征服国力有了显著的提升。此番在实力相若的情况下对赞、阿波两国发动孤注一掷的连续强攻,已经改姓十河的三好家继承人十河存保在外无强援的情况下节节败退,抗战持续到1584年中以十河存保丧失所有领地、仓皇逃离四国而结束。
至1584春,长宗我部元亲成功压制了一切对势力,胜利完成了统一四国的历史壮举,然而他的辉煌事业也已走到尽头……就在元亲统一四国的1584,完全接管了织田信长的一切事业、志在平定天下的丰臣秀吉以其弟丰臣秀长为主将,举倾国之兵入侵四国。面对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占压倒性优势的丰臣大军,长宗我部的抵抗就像是挡在推土机前面的屎壳郎,一切的英勇都归于徒劳……
*
“是,在下一定谨遵关白大的敕令,一定尽快回三河整顿军马前来参战!”德川家康大喜,有这个理由,自己就可以迅速结束此次觐见,返回三河整顿兵马。从三河出兵四国完全可以从海上远征,而不需要经过丰臣家的领地,这样自己的生命就可以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这次前来大阪觐见,他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前来的,目的就是去的丰臣秀吉的信任,为自己今后的长远发展赢得宝贵的时间。
“那好,我期待着家康你在四国战场上的英姿。”丰臣秀吉乃是绝顶聪明之人,自然知道德川家康急于返回领地的心思。不过,现在的他已经目空一切,区区一个德川家已经不被他怎么放在眼里,他的想法是尽快平定蓬莱,然后出兵高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方便下次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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