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玫瑰与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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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上安全套,的确是为了安全。

    不是担心自己出事儿,也不是担心刘月出事儿,而是担心我和她一起出事儿。倘若真的要深究起为什么带上它,有人会说那是老奸巨猾的猎手之必备。这一定是冤枉我了。

    我那时确实还没有糟蹋过一个女孩子,最多是拉拉小手摸摸大腿的。这话儿,我敢跟你打赌,甚至可以把我大嫂拿来作抵押。

    如果,你要说我是未雨绸缪的智者行为,也许我会默认,毕竟戴着这顶帽子不会觉得不舒服。

    至于和二嫂之间那事儿,也是在后来。忘了说,当时二嫂还问了我一句:“你这小流氓怎么那么行啊?到底已经糟蹋过多少小姑娘了?”

    而我告诉她:“都是毛片儿上学来的,也许我看的毛片儿比你实战还要多。”

    “鬼才信。”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可她也错了,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还记得那个叫珊的女孩吗?在没完成她交代“进去一下”的任务后,我认识到,实践失败的原因,正是缺乏最基本的理论知识——没有知识武装的实践,是徒劳而荒诞的。

    于是,我很快热火朝天地投入到理论知识的学习中去,而我那时以为,理论学习的唯一路径就是毛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姑且不说,咱继续说那次和刘月的事儿。

    反正那时是决定带着安全套去了,而没有带上刘月说的一枝玫瑰。口袋里没银子是客观事实,但被刘月的特别气息吸引,而思想“大跃进”,也是不可否认的。

    依据就是,在我骂她“他妈的”时,她没给我耳刮子,在我拒绝去她的嗨吧时,她看我的神情很暧昧,在我摸她一把大腿时,她只给我轻轻一脚尖儿。

    到达刘月的嗨吧时,那里气氛依旧躁热。

    情人节的醒目标语,招来了更多的色男色女,甚至包括了相当庞大的二奶群体。因为,我照刘月的意思来到她办公室时,她抱歉地说:“全城的二奶都出动了,把所有的包间全占了,只好委屈你了。”随后,她拽着我的衣领往里拉,并“砰”地关了上门。

    她似乎有些微醉,脸蛋白里透红,香扑扑的。我就站着,因为她没招呼我坐哪儿。其实,那办公室也没可坐的地方,光一条形真皮沙发,还能暗示着这里也可以接待人。

    “喝什么?红酒还是白酒?”她甩手扔给我一包香烟,然后朝一边的货架走去。

    “红酒吧。你那模样貌似只能喝红酒了。”我迎着接过香烟,然后抽出一支,边点边瞄着她看。

    她正努力地垫着脚尖儿,要拿最上面一排的红酒,两次一挣扎,竟然露出白花花的腰间春色来。忽然又像发觉走光了,于是她放下脚跟,用两手把上衣往下拽了拽。

    “以后,别光说我小气。一来,够不着,也不大方地请我帮忙。二来,漏点儿小肉出来养养眼,都那么抠门,拽什么拽啊!”我嬉笑着走过去,帮她把红酒拿下来。

    “我说你就不能来点儿正形吗?是不是要我也给你一耳刮子?”她双手叉着细腰,假装发怒的样子。

    这时,我们双目一撞——

    接下来的事儿,不可思议却理所当然地发生了。我提着还未放下的红酒,就上去抱住了她。她挣扎了几下,发现是徒劳的,很快就顺从了下来,只是把脸侧向一边。不知是因为不敢看我,还是因为我满嘴的烟味。

    当我的心跳达到120时,当她开始发出断续呻吟时,我问她:

    “你是处女吗?”

    “那你是处男吗?”

    “我不是。”

    “那我也不是。”

    我有些失望,又有些高兴,说不出的一种矛盾。

    “你是不是经常这样玩弄女孩子?”

    我继续寻找能使她发出更大呻吟的方法,谁知她却问了这么一句。

    “别忙扯我,先回答我!”见我正要扯她裤子,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很用力。

    “不是,这是第一次,真是第一次。”说完,我接着要往下干活,因为已经不能自已。

    “可你一定要负责!”

    “早就准备好了,”我腾出只手来,摸出了口袋里的安全套,“我绝对负责,而且保证不对任何人说今晚的事儿!”

    我以为她说的负责,便是不能让她怀孕,或是不能将这事儿暴露出去。

    可一切都那么出乎我的意料。

    我有时特别佩服一些女人,她们做一些事情,总能说停就停,尽管已经非常渴望。而我那时似乎已经很难做到这一点。

    就拿那天晚上来说吧,刘月听说了我那句话后,立即喊了一声:

    “停下,你给我停下!”

    我没理,仍然继续着。

    是的,一切都在我意料之外。

    我后来就想,那天的确不应该带着安全套去的,如果照刘小月说的那样,带着一枝玫瑰去,也许不会挨上那一耳刮子。换句话说,如果在那个当口上,我掏出的不是安全套,而是一枝玫瑰,那么我就不会成为又一个周吉。

    事实上,在挨了她瓷实一耳刮子之后,我比周吉还周吉,真他妈尴尬到极点。

    “这就是你说的责任吗?你玩其他女人的一套,别用在本姑娘身上。”她余怒仍在,虎着眼睛,用胳膊肘顶着我的喉咙。

    我俯视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她身上下来,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激情就这样瞬间消失殆尽,就如掉进冬天的冰窟窿里。

    时间在静止,空气在凝固。

    我点燃一支香烟,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然后把后背靠在沙发边,曲着一条腿,仰望着天花。刘小月似乎一直躺在沙发上没动。我不知道身后的她,此刻是看着我,还是别着头。

    烟抽了一半,就被我掐了。接着,我弯腰去捡前面地板上的上衣。

    见我默不作声地穿衣,刘小月忍不住在身后问:

    “怎么了?生气了?”

    我继续穿衣。

    “说啊,生气了?”

    “没有。”

    “我怎么觉得你是生气了呢?”

    “没有。”

    “你要走了吗?”

    “哪儿那么多废话?我不走,难道等你再给我来一下?”

    “呵呵,我就知道你生气了。连生气都装,什么爷们!”

    “谁装了?”

    “就你。”

    “你他妈就不装?多正经一人啊!”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他妈就不装,特正经一人!”

    “哈哈——你生气的时候,蛮可爱的。”

    当我提上裤子时,刘小月一下从后面把我抱住。我能感受到她有些微凉的身体,以及有点儿淡去的体香。

    但我没有转身,试图掰开了她环扣在我小腹上的双手。可她不依,被掰开之后又绕过来抱。就这样反复了几次,谁也没有说话。

    “装啊,继续装啊!别他妈给我来一狠的之后,再来一软的,我不吃这一套。”

    “谁让你跟周吉一样流氓来着!你喜欢我,别不承认!”

    “我才认识你几天啊,就能扯上喜欢这字眼了?”

    “那你那天干吗拉我出去?”

    “我觉得你特逞能的,不是说让你赶紧滚蛋的吗?”

    “你是怕我真被他砸了,对不对?”

    “对个屁!那天我真该把你拉到他面前!”

    气氛就这样缓和了下来!我让她赶紧穿上衣服,别冻着了,别后来再怪我没心没肺。她一下高兴了,松开手,然后蹦弹到沙发上,指着地板上的衣服说:“小子,拿给我。”

    后来,我们就一直喝酒,把货架上一整排红酒几乎都喝光了。

    别说这刘月,喝酒还真行,完全不像个女孩子,比一些自称爷们的还爷们。说干杯,不会漏下哪怕一星点,而且每次都是她先朝我亮杯底。我一抽烟,她也要抽,把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换成了烟酒的混合气味。最后,我们说得嗓子都哑了,说得实在没话说了,光剩下喝酒。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她蜷缩在沙发上还在酣睡,衣服穿得好好的,四周一片狼藉。

    我从衣架上取下她的外套,给她盖上,然后看了她一会儿,便轻轻掩门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