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三年前,我总是迷乱而无所适从,不是喝酒就是抽烟,不是酒吧就是饭店,也因此玩了一批酒肉朋友。那群朋友中,有男有女,杂七杂八,什么类型的都有。而刘月是其中最有个性的姑娘。
继续说那天的事情吧。
等到周吉郁闷异常地被大伙儿劝止住,聚会也宣告结束了。
后来我才知道,刘月确实是其中某个朋友带来的,而这个朋友还是我的一个朋友带来的朋友的朋友。就凭这点,你可以想象这个朋友圈是多么庞大,不靠酒肉,能支撑下去吗?
那个带刘月来的朋友告诉我说:“她啊,人透好,就是性格直,还真特反对别人说他妈的。不过,她说忘就忘,没心眼。”
听了他的话,我当时就奇怪了——我说他妈的时,刘月怎么就没给来一耳刮子呢?
几天后,一大帮朋友重新聚会。刘月早早就来,一脸高兴,一见着我就喊:“嗨,胜哥,这儿来。”
我一下就相信之前那朋友说的话了——真是缺心眼——几天前的那风波,咋就这么容易忘记呢?
我朝刘月走过去,顺便扫了周围一眼,发现周吉没在。
吃饭的时候,我和刘月一桌。三巡五味之后,大家商议吃完了该去哪里找乐子。争论不休时,只见刘月“呼地”站起来,涨红着脸,还摇晃几下说:“去人民路那家嗨吧,老娘请客。”
于是,大家一起笑,哄堂大笑。容我补充下,她那天穿一套绿色的运动服,很青春。
然我想着要去看看周吉,便推说得忙事儿,说着直接去衣架取外套。不过,说句心理话,我不愿跟他们去,尤其是听说这个给周吉一耳刮子的刘月请客。整个饭局,我几乎没怎么喝酒,但也没表现出任何不高兴,不想扫大家兴致罢了——如果周吉知道,不把我骂死才怪。
而且,我那时确实不喜欢去嗨吧,而喜欢去酒吧。用周吉的话说,去嗨吧一点技术含量没有。流氓八婆们,疯一样摇头摆尾,光知道跟着DJ喊嗨。震耳欲聋的声浪,能把人耳膜穿破,连说句悄悄话都要扯着嗓子使劲儿咆哮,跟打仗似的,要不然就像一群哑巴,白痴一样比划着。
谁知,刘月一下急了,直接堵在我面前说:“什么爷们啊,这么小气!不就因为我那天抽你朋友一耳刮子吗?”
我正要解释什么,她立即转身对着大伙儿说:“好,大伙儿听着,明天晚上,还是这地儿,我专摆桌给他那朋友道歉!”
一阵骚动,一片叫好。
然后她又转过身来看着我,很暧昧,不管不顾的样子。我忽然闻到了她身上的阵阵体香,淡淡又切切,说不上具体。
都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推辞,只好随着大伙儿一起去。
到了那家叫“午夜之城”的嗨吧,我就感觉到后悔。
门口团着男男女女的小阿飞,一簇一簇的,都是十七八的样子。进去之后,你能感觉震耳欲聋的声浪直往你身上撞。木质地板仿佛也不是固定的,滑溜得能把你直接放倒。一排小姐模样的女招待张着血红大口尴尬而庸俗地朝着你笑,有的干脆见人就上来搂抱。
那会儿,我是受不了这热情的。
刘月倒是大方又得体,没心没肺地跟所有人招呼着,仿佛这里压根就没她不认识的人。再往深处走,发现早有一张桌子留给我们,几个身材还行的女招待已经笑吟吟地等着我们。于是,大伙儿就自发地围成一圈,开始点酒水。
刘月把那几个女招待叫来,在她们胸前一阵比划,接着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对着大家喊:“吃什么喝什么,只管点,整不穷我,算你们孬。”
恰巧DJ换曲,她这声音也足够震撼,引得邻座一些小阿飞都转头过来看。
我当时正盯着前面圆柱台上一跳艳舞的美女,冷不防刘月一嘴凑到我耳边说:
“看呆了吧?有点男人样儿好不好?”
“你是说我没盯着你看?”
“别废话!叫啥名,报本姑娘听。”
“懒得理你,还真当自己是谁!”
“本姑娘刘月,最看不惯你这种酸不啦叽的男人,一点儿小事儿老放在心上,啥爷们呀?”
DJ的狂热再次掀来,很快把我们整个淹没了。
于是,我对她耳朵喊:“什么?你说什么?大声点儿,我听不见。”
不料,她突地伸过一只手来,狠劲在我腰间掐了一把,疼得我直咧嘴。幸亏大家都在忙着点自己需要的酒水,根本没顾着往我这里看,要不准露馅儿。
我侧过头去,狠瞪着她看,而她却没事儿似的玩着手里的高脚杯。可我能看出她嘴角的一抹笑,特得意特轻佻的那种。
我摆摆手,示意她耳朵过来,然后拎着它说:“我以为你是女阿飞呢,原来是一女流氓啊。”并顺势把那一只手放下去,然后摸了一把她的大腿。
不知为什么,当时我就有这个自信——自信她不会给我一个耳刮子,即使我做出来的情形要比周吉严重一百倍。
事实证明,我的自信是出色的。
她只稍微一颤抖,就立即挪开了自己的大腿,并给了我小腿肚轻轻一脚尖。接着再凑到我耳朵边喊:“你真流氓!”
很快,几个女招待送来了一桌酒水。大家忙着开瓶调酒倒酒,再满杯满杯地一起往喉咙里倒。那几个女招待又被刘月叫来,然后又是一阵叽里咕噜,听不清楚说些什么。
等她们走了,我凑过去喊:“别装大款。这么喝下去,可真要把你喝穷了!”
听我这么一说,她哈哈大笑地挨着我说:“我要说,这嗨吧的老板就是本姑娘,你信吗?”
不信还真不行。因为等刘小月离开座位去另一张桌子与人招呼时,我问身边一哥们,那哥们瞪着眼睛说:“啊?你真不知道啊?”
我知道个屁啊!我只知道这妞儿怎么看都像一小阿飞。
凌晨三点多,大伙儿都嗨累了,也喝够了,便陆续散去。我也摇摇晃晃地被颠了出去,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就直道回家,连招呼都没打。
第二天晚上,我因为要站那成人用品柜台,也便没有参加刘小月给周吉赔礼道歉的聚会。谁知,快十点了,她打来电话:
“我说哥们,你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啊?”
“我得上班啊,不然吃什么喝什么?”
“那现在呢?总该下班了吧?赏脸不,我单独请你。”
“你还真缠上我了?说吧,想怎么样?”
“有点儿男人样儿好不好,今天可是情人节啊!”
“你是说今晚我得陪你过这节?没我还不行了?”
“别耍嘴皮子了!谁不知道这帮朋友中,就数你最能扯淡。赶紧过来!别忘记带枝玫瑰来,呵呵。”
挂了电话,我便急着去交帐。因为口袋着实没带钱,就随手拿了盒避孕套,预备明天一早再垫上。
至于为什么要带着一盒避孕套,我就不多解释了。不是野生太监的,大概都明白。
避孕套,是过于直白的叫法,别忘记它还有个名字——安全套。带上它,安全啊,不是吗?
可事实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