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既然被削去军、政大权,甚至连翼王的爵位都没了,那还如何又调动大军前往芜湖呢!”石定天惊疑不定。
唐正才于是又将所见所闻细细说来。
原来石达开看兰儿虽然心狠手辣,但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而且也算是苦命之人,虽然曾经多处对自己不起,但也不能眼看着她被处死啊。于是奋力阻止洪氏兄弟将其带走。
“我要见天王,我要见天王……”石达开大声道,“二位王爷,罪人石达开没有别的请求,只求天王能够降旨饶恕兰儿,容我们一起离开天京,石某发誓永不参与朝政!”石达开语带恳求。
这时厅外脚步声响成一片,洪仁发回头一看,院子里站满了石达开的亲信,一看形势不妙,又想如果石达开真的能够离开,那我们洪家的天下就再没人能够威胁到了,何乐而不为呢?于是监督着石达开与兰儿一同前往天王府。
这个蠢货却不曾想过,真正威胁天国的是清政府,是他们这些只图个人利益的卑鄙小人,而石达开是忠心不二的。
很快到得天王府门前,洪仁发命人将石达开的意思传了进去,不一会儿,宣承官出来道:“天王有旨,叶赫那拉氏违反天条,按律当斩,诏旨已下,不可轻改,石达开戴罪之身,不可轻入天王府圣地!”
石达开和兰儿双双跪倒,“天王开恩啊,念在小弟为天国、为天王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答允小弟吧,这是小弟第一次求您啊,我心天父、天兄可鉴啊!”石达开语带哽咽,痛心疾首大声道。
“行了,行了,姓石的别这么不识相,你现在是罪人知道不,还敢在这里和天王称兄道弟?快滚吧,来人,把妖女带走!”洪仁达不耐烦地道。
刀牌手面面相觑,咋咋呼呼,却没人敢靠上前,大家都知道,石达开虽然现在要官没官,要权没权,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好惹,再说了众军士一直以来就对福、安二王阳奉阴违。
“我看你们谁敢!”石达开起身大喝一声。
“姓石的,这大冬天的,你跪在这里不怕冷,我们可陪不起,再等一会儿如果还得不到召见,那就不要怪我们兄弟无情了!”洪仁发一看也无可奈何,只得再等会儿。
“兄弟,你再向天王禀报一声,就说如果天王若不召见,石某就撞死在这天朝门上!”石达开牙一咬,心一横道。
“王爷千万不可,妾身命贱,不值王爷如此,王爷保重,妾身这就去了!”那叶赫那拉氏站起来抱住脑袋就往大门上撞。石达开慌忙拉住,二人抱头痛哭。
那宣承官一看,只得又去禀报去了。不一会儿返回面带喜色,高宣道:“天王诏旨,宣石达开、叶赫那拉氏、安王、福王晋见!”
“谢天王开恩!”石达开忙谢恩毕,拉着那拉氏的手往里就走,安、福二王一看只得紧跟其后。
“天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弟石达开十六岁自广西贵县得闻二哥大义,洗礼入会,十九岁毁家纾难,率同宗子弟四千余,随二哥金田起义,数年来披肝沥胆,忠心耿耿,每时每刻都为天国着想、一举一动皆为天国操劳,冲突于枪林弹雨,辗转于刀伤剑疮,历经大小战事上千阵而一往无前,早将生死全部给了天国、天王,却不曾想会是如此结果……”石达开跪在洪秀全面前,说到痛处,泪流满面。
听洪秀全一声不吭,石达开抬头一看,却见洪秀全正呆呆地瞧着那拉氏,一脸微笑让不探不清深浅,摸不着头脑。但可以肯定的是全然没有听自己刚才的肺腑之言。
石达开心中有气,轻咳两声道:“那拉氏虽为旗女,但毕竟是天小弟之妃,还望二哥开恩,免其死罪,容其与小弟一起终老山野!”
抬头再看却见洪秀全上身往前探了探,脑袋歪了歪,手摸下巴,如同品赏一件尤物,津津有味地瞧着自己的老婆。
石达开肺子都要气炸了,但仍不敢发作,轻声道:“天王……二哥……二哥!”
“啊……嗯……哈哈哈……”洪秀全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道,“达胞的功劳与苦楚朕焉能不知啊,只是前些时广德圣王谋叛,弹劾达胞之人实在太多,朕也不好回护,只得削去军政大权,以平众怒。可又有人上本奏言达胞纳旗女为妃,欲治死罪。朕冒着不守天条之险百般劝说,言明达胞劳苦功高,没办法,只得削去王爵,但好歹是留住了姓名!日后若有机会,朕还是会启用你的,不要放在心上!”
石达开侧脸看了看洪仁发,见他洋洋得意摇头晃脑,知是他从中作梗,因为旗女之事只有他一人知道,并亲手安排的。
“还请二哥饶恕内人一命!”石达开恳求道。
“唉……也罢,想那拉氏也是朕当初赏赐达胞的,朕也有失察之责,但若不斩首有违天条啊,也难平众怒!这可如何是好……”洪秀全左右为难的样子,“不如这样吧,眼下天王府正在扩建,达胞不如将其留在王府,明着是让其进行苦役以行惩戒,实则是避人耳目住上一阵,决不伤半根毫毛。等舆论一平,完璧归赵,皆大欢喜,不知达胞以为如何?”
石达开与那拉氏双双跪倒谢恩。石达开心道,如果真如洪秀全所言,那他还不至于昏聩到目不视物,耳不闻声,虽不免有些优柔寡断,但如果我能精心图报,或许日后还会有出头之日,自己实在是不愿看到手足相残,内乱再起啊。
又客套几句,石达开见好就收,识趣地离开天王府不提。
却说天王府内,那拉氏战战惊惊,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头不敢抬,气不敢出。
洪氏三兄弟满脸邪笑,啧啧赞叹。
“当初天王府选充美女时你们找出千般理由搪塞,现如今却将如此美人,送给了只知打仗、不懂风情的石达开,你们作何解释啊!”洪秀全面色一沉,问洪仁发。
这么多年的亲兄弟,洪秀全一抬屁股,当哥哥的基本就知道要放什么屁了。洪仁发心中暗乐,自己想要却没捞着,吃醋了吧。但嘴还不敢说。
“是这样的,因当初我已经知道她是旗女,所以就没敢送过来。正巧你说要选十名美女送给那姓石的,一来稳定其心,二来静观其变,我就将那拉氏送了过去,一则她是旗女,日后如果发现那姓石的有什么不轨,咱们可以提前以纳娶旗女之名先下手为强,二则那拉氏答应做我的线人,将石达开的重要讯息传至我处,这样我们就能时刻掌握其行踪!”洪仁发扬扬得意地说,“说实话,石定天写给石达开的那封信就是那拉氏送出来的!”
“呃,看来还是有功之人啊,那朕更舍不得杀她了。哈哈哈……”洪秀全道。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天色已经不早了,朕今日有些困乏,两位兄长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洪秀全道。
“啊……嗯……对对,快走吧,还傻笑什么!”洪仁发心领神会拉起洪仁达走了出去。
“小美人,快快请起!这么跪着,心疼死朕了!”洪秀全俯身去扶那拉氏。
那拉氏早已跪得两腿发麻,站立不稳,顺势伏在洪秀全肩上。洪秀全心花怒放,心道怪不得能将石达开迷得身处险境而不自知,看来确是个淫荡胚子,正合朕的口味。遂将鼻子凑上去,轻嗅那拉氏秀发,但觉一股清香传来,沁人心脾,“啊……”洪秀全不禁长吸一口气,二目微闭,慢慢回味。
那拉氏心情复杂,暗骂这些土匪口口声声替天行道,拯救苍生,却是荒淫无耻,禽兽不二,怕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时了。
但羊在虎口,想要全身而退,难啊。那拉氏暗叹。但觉洪秀全的大手已经开始在其后背抚摸。心中矛盾至极,到底是从还是不从,自己的丈夫冒死求情,自己焉能再次叛他,可眼下我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洪秀全的手继续向下游走!
“陛下!”那拉氏情急之下,抓住洪秀全的手道,“请陛下恕罪,罪人今日身体不便,莫要脏了陛下的手!”
“哼!”洪秀全扫兴至极,一把将那拉氏推倒在地,“真他妈的扫兴!一切收拾停当,明晚迎接朕的临幸!”说罢气呼呼地甩袖而去。
那拉氏泪水如断线珍珠,真是叫地地不灵,叫天天不应啊,何况深宫之处也不容她叫啊。此时回想石达开的温柔、风雅、雄姿,悔不该当初受小人指示,害人害己啊!上天欺我啊!
难道我就这么一辈子任人摆布,生死难料吗?不!绝对不行!那拉氏横下一条心,做出个惊天动地的决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