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领导，请允许我插几句话……”
黄志强和何百鸣同时吃了一惊，他们都向祝大明望去。
祝大明把他从公事包里掏出的两张叠着的A4纸打开，分别递给了黄志强和何百鸣一人一张。
“我这也有一张模拟像，请你们看看，和赵娜带来的模拟像对比一下……”
“哦？……”
黄志强和何百鸣又都吃了一惊，他们分别接过祝大明递过来的模拟像看着，和赵娜给他们的模拟像对比着。片刻，他们同时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同时提出了相同的问题。
“你的这张模拟像是哪来的？……”
“哦……这张模拟像是肖晓画的。模拟像正是我们仍在秘密侦破、追捕的樱花小区街心花园抢劫杀人案的嫌疑犯……”
何百鸣脸上的惊愕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因为终于又有了新的线索而发自内心的另类的喜悦。
黄志强脸上的惊愕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也是因为终于又有了新的线索而发自内心的另类的喜悦。他正要说什么，何百鸣已经抢在了他的前面。
“祝大明，请你说说樱花小区街心花园抢劫杀人案的详细情况……”
“好的……这件案子发生在六月初，案发的当天也是一个坏天气，那天今年的一号台风登陆。具体经过……我是不是先分别说一下嫌疑犯和被害人的情况？然后再说案子发生的过程？……”
“可以，你说吧……”
“跟据为我们提供证词的一个目击证人提供的情况和我们的调查，嫌疑犯是在案发的前几天首先出现在省城。他用了一张名为李森林的假身份证在省城的帝王花大酒店住了一夜之后，于第二天下午赶到了S市，又用了另一张名字叫任富贵的假身份证在帝王花大酒店的连锁店909房间住了六天，假身份证上标明的年龄是四十一岁。经查询酒店总服务台电脑记录的客房消费记录，嫌疑人……我们称他为任富贵。任富贵住进酒店后，没有用过客房的电话和市里的任何人联系过。据酒店的服务员讲，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没有任何人找过他。他每次出门和进门时都是彬彬有礼的用一口不带任何地方口音的标准话和服务员打招呼……”
“你是说……不带任何地方口音？……”
“不完全是，据我们后来见到的目击证人讲，他说话时有时带着和你说话一样的东北口音……”
“哦？……哦，你接着说……”
“嫌疑人任富贵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四方脸，模拟像就是肖晓根据目击证人提供的特征画出的，已经得到了酒店的服务员的确认……”
“目击证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他目睹了任富贵作案的过程？……”
“不，也不完全是。情况是这样的，案发的前几天，任富贵以每天九百元的价码包了他的出租车，在随后的几天里他每天都开着出租车拉着他盯一个女人的梢。被盯梢的女人就是被害人……”
“任富贵既然没用过酒店的电话给任何人打过电话，他和出租车司机之间的联系用的一定是手机。你们查过他的手机没有？……”
“查过了。正是根据出租车司机提供的任富贵留给他的手机号，肖晓和她的搭档刘明辉去了移动公司。经查询，他的手机号是本市的充值卡号，他用这个手机号一共打出过三个电话，发过一条信息。其中一个是打给本市的一个充值卡手机号，一个是拨打的110报的警，一个是拨打的120叫救护车。我曾经反复拨打过他的充值卡号，始终关机，可以肯定是被他扔掉了……”
“你是说……任富贵行凶后，被害人并没有当场死亡？……”
“是的。被害人是死在医院的急救室里，她被捅了五刀，其中的一刀捅破了脾脏。林琳和她的搭档尹大鹏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见证了被害人的死亡……”
“这就是说，任富贵行凶后，又亲自拨打110报警和120叫救护车……”
“应该是这样……”
“这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又要这样做？……”
“这个……”
祝大明大吃一惊。他顿时意识到他和林琳、肖晓等人谁也没有想到过，也没有提到过这个问题，更没有就这个为什么进行过调查。他还意识到何百鸣不愧为赫赫有名的刑警支队长，他的情况介绍还没有说几句，他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林琳和肖晓也都吃了一惊。她们确实也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她们不由得都睁大眼睛相互看了一眼，又都把目光转向何百鸣。
黄志强也意识到了何百鸣的这个为什么问到了点子上。他用犀利的目光看了何百鸣一眼，又把脸转向了祝大明。
“祝大明，这个问题必许查清，查清了为什么，案子很可能就会真相大白……”
“这……这是我的失误……我们……”
“哦，你先不要检讨。说说你们都查到了什么吧？……”
“我正要说到这个问题。我们经过研究已经意识到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抢劫案，任富贵很可能是有人花钱雇的职业杀手，所以把调查的重点放到了被害人为什么被杀和谁可能是幕后人这两个方面……”
“为什么？你们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说具体情况……”
“这就要先说到被害人……被害人名字叫黎莹，二十四岁，家住在市中心附近的樱花小区十六号楼901室，单身，后来在案发现场找到了几张她的名片，名片上印着她是海之恋网络公司行政总监贾士仁的助理，后经查明，她还是贾士仁的情妇……”
“海之恋？贾士仁？……”
“哦，海之恋网络公司主营业务是一个以交友、聊天、网路游戏为主的综合性的商业网站，同时发布一些专治疑难杂症和所谓的新药、特药之类的商业广告，是一家规模不是很大的网络公司……”
“贾士仁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外表上看，贾士仁是个书生气十足的中年人，今年三十八岁。在没有证据确定任富贵是凶手之前，我们首先调查了他和他的妻子，最后证明他和他妻子都没有作案的时间，但没有排除他们有杀人的动机。至于我们是怎么得出任富贵很可能是有人花钱雇的职业杀手，这还要从被害人和海之恋网络公司说起。被害人在大学读书时，曾经在全省都赫赫有名的名叫RT超级俱乐部的夜总会当三陪小姐，而贾士仁是RT夜总会的股东之一，有名的采花大盗，再加上他和他妻子感情不和。因此，他就把RT夜总会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来二去，他们俩熟悉了了，他们很快就由采花大盗和三陪小姐之间的金钱关系升级为形影不离的情人关系。被害人大学毕业后不久就进入了海之恋，担任贾士仁的助理……”
祝大明一口气说完了这些，由于说的太急，不由得干咳起来。
坐在祝大明旁边听着他述说情况的纪宏伟急忙从旁边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了祝大明。
“祝队，您喝口水……”
“祝大明，你不要急，慢慢说……大家都可以喝，随便喝……”
纪宏伟又拿起几瓶矿泉水依次递给黄志强、何百鸣、吴了、李春霖每人一瓶。林琳和肖晓也急忙站起身，分别拿起几瓶矿泉水依次递给其他人每人一瓶。
何百鸣没有喝水，他轻轻的点着头，拿起笔在记事本上依次写下了李森林、任富贵、黎莹、贾士仁四个人名和RT两个大写字母，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黄志强也打开他的公事包，掏出记事本和笔，也开始写着什么。
众人都默默的看着何百鸣，一个个的神情异常的严峻。
“你说的那个RT什么夜总会是什么人开的？有什么背景？……”
“这个嘛……老板名叫金元英，人称三姐。不过，一个月突然关门装修，听说要改造成三星级的商务酒店。至于有什么背景，我后面会专门说到，我还是接着回答您刚才提出的问题和我们推断出的…推论吧……”
“可以……”
“第一，我们之所以认为任富贵很可能是一个有人花钱雇来的职业杀手，是因为有人向他提供了要他杀的人的详细资料。所以，他来到S市后，短短几天就完成了他的所谓的任务。第二，死者在RT夜总会当三陪小姐期间和担任了贾士仁的助理以后，很可能是掌握了一些威胁到某些人利益的东西，或者说是证据，正是因为这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才让她丧失了性命。第三就是雇职业杀手的人，他肯定不是一个人，很可能是一个有着很大的势力、财力的集团，他们要么是要销毁这些东西，要么是希望得到这些东西，但他们两个所谓的要求都没有得逞，于是就花钱雇职业杀手杀人灭口……”
“祝大明，你不要直接说出你的结论，尤其是你并没有说明你们是怎么得出任富贵是有人花钱雇的职业杀手这个结论的，说点具体的东西……”
“具体的东西？……”
“对。就是刚才我问到的作案的具体过程，和你们根据先期的调查得到了哪些东西得出的这些……结论……”
“那好，我就说说任富贵作案的全过程。我前面说过，他来到S市后就包了一辆出租车。据出租车司机讲，任富贵给他规定的用车时间是每天早晨七点准时到酒店接他，八点之前赶到樱花小区门口，开始盯被害人的梢。一连几天，被害人都是早晨从樱花小区出来后，打出租车去海之恋网络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上班，晚上一辆本田轿车送她回樱花小区。然而在事发的那天晚上，不知什么原因，被害人晚上十点左右独自一人离开公司，打出租车返回樱花小区。任富贵看到黎莹独自一人上了租车司机，立刻就让出租车司机开车跟上，他们先后到了芙蓉小区附近下了车。就在这时，一号台风来了，街道上空无一人。黎莹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些东西后，沿着便道走向前面不远处的樱花小区。就在她走下便道，正要穿过一处斑马线时，任富贵从暗处窜了出来，将她劫持到附近的街心花园下了手……”
“那个出租车司机当时在什么地方？……”
“他按照任富贵的吩咐，把车停在了附近，事后还是他拉着任富贵直接去了火车站，任富贵和他结清了车钱。任富贵应该是又乘坐另一辆出租车返回了酒店，根据酒店服务台的记录，他是在十二点四十三分退的房，结账时他告诉服务台的服务员说他要乘坐三点十分的火车回省城，一点半左右他冒着台风带来的瓢泼大雨离开了酒店……”
“出租车司机看到了他作案的过程？……”
“没有。他们分手时，任富贵甩下了一句话，促使他又回到了案发的街心花园。不久，肖晓他们就赶到了现场。当他听到肖晓向围观的人们说他们是市局重案组，请大家不要围观时，意识到发生了凶杀案，包他车的人就是凶手。他很害怕，立刻就开上出租车离开了现场，一直不敢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直到几天后才找到了我……”
“任富贵和他分手时甩下的什么话？……”
“把这几天的事忘了，我在本地有很多朋友，否则，当心你吃饭的家伙……”
听到这里，何百鸣不再提问题了，他的眉峰微皱，陷入了沉思。
众人仍然都默默的看着何百鸣，一个个的神情更加的严峻。
“听你这么一说……你得出的第一个结论是正确的！……”
“是吗？……”
祝大明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黄志强。
黄志强轻轻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林琳和肖晓又相互看了一眼，又都默默的望着何百鸣。
封剑飞和纪宏伟的神情更加的严峻，他们都在凝眉沉思。
坐在何百鸣旁边的吴了、李春霖和王喆同样是眉峰微皱，若有所思。
坐在末端手提电脑前埋头打字的赵娜打完最后一个字后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又低下头等待着继续打字。
“你接着说吧。得出这个结论以后你们都做了哪些调查？……哦，对了，我听说你们是在秘密调查。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们撞上雷区了……”
“哦？……”
何百鸣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同时，黄志强和吴了、李春霖等人也都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肖晓正要说什么，林琳急忙拉了她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肖晓顿时意识到什么，不再说话。
何百鸣迅速的沉思了片刻，神情又惊异变为严峻。他知道“撞上雷区”意味着什么。
“被上边叫停了？……”
“是的……”
“谁？……”
“主持日常工作的常务局长金玉虎……”
“为什么？……”
“因为……因为RT夜总会的女老板是他侄女，实际当家人是他侄子……”
“啊？……那么……你们是不是仍然在进行秘密调查？……”
“是的。但由于林琳和肖晓的两个小组还有其他的案子要办，时间上不能保证，所以收效甚微……”
“查到了什么没有？……”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什么也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案子虽然被金玉虎叫了停，我们还是进行了认真、缜密的分析和研究。最后认为在S市只有两个人，或者说一个算是……团体吧，只有他们有可能出钱、也出得起钱雇职业杀手……”
“他们都是谁？……”
“一个是海之恋网络公司的贾士仁，一个是金玉虎的侄子金元盛……”
“金元盛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元盛明面上是元盛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但律师事务所的大小事务他很少过问，都由他的合伙人打理，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理RT夜总会的事……”
“是这样……”
“对贾士仁的调查由肖晓和她的搭档刘明辉负责。经过他们的调查，发现贾士仁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尤其是海之恋网络公司的几大股东，他们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都是什么人？……”
“最大的股东是RT夜总会的女老板金元英……”
“金玉虎的侄女……”
“还有金玉虎的儿子金小虎……”
“哦？……”
“还有一个是顶名的……”
“顶谁的名？……”
“金元昌。用的是他老婆的名字……”
“金元昌又是谁？……”
“金玉虎的另一个侄子，市卫生局的副局长，一个月前刚升任一把手……”
“那么……RT夜总会的股东都有谁？……”
“对RT夜总会的调查由林琳和她的搭档尹大鹏负责。股东也是四个人，最大的股东是去年死于车祸的金元盛的妻子，另外三个股东分别是金元英、贾士仁和金小虎的妻子周小慧……”
“我全明白了……难怪金玉虎要叫停……”
“何领导，关于金氏三兄妹和RT夜总会，我能不能再多说几句……”
“你说吧……”
“金氏三兄妹中的老大金元昌和老三金元英是亲兄妹，他们的父亲排行老大。老二金元盛的父亲排行也是老二，他比金元昌小，比金元英大，因此，他在他们的圈子里人称二哥，。虎在他们的父辈中排行老三，是他们的三叔。RT夜总会是S市规模最大，是一家黄赌毒全占的娱乐场所。大楼地面上五层，地下一层。五楼有十余套装修豪华的大套房，每套房的大客厅里都有一个小型的酒吧和厨房，有专职的调酒师、女招待和厨师。能进入这个楼层的都是持有会员证的社会名流、商界大亨和有黑社会性质的帮派老大。他们可以在这里毫不顾忌的豪赌……”
说到这里，祝大明突然停下不说了。他看了一眼不停地吸着烟、凝眉沉思的黄志强，又看了一眼正在记事本不停地写着什么的何百鸣，又看看默默无语的其他人，一事不知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
黄志强微微一惊，不解的望着祝大明。
何百鸣停下手，抬起头，也不解的望着祝大明。
“哦，两位领导，我这么说是不是太罗嗦了？……”
“不，一点也不，继续……”
“祝大明，你接着说，适当的简短点……”
“那好，我就接着说……四楼、三楼和二楼都是装修豪华的KTV包房，四楼也是持有会员证的社会名流、商界大亨和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的老大才能进入的楼层。这里曾经有来自世界各国的美女担任服务小姐，提供花样繁多的特殊服务，并提供小批量的毒品。三楼是任何人只要付得起最低消费就能进入的交友会馆，二楼则是大众消费的自娱自乐的场所。三楼和二楼的女招待大多是兼职的漂亮女大学生，只要付得起钱，她们也会提供特殊服务。一楼是同样装修豪华的近两千平米的大厅，是二十四小时宾客盈门的酒吧，大厅的一侧有一扇门通向隔壁名叫万福园的茶艺馆，客人们在酒醉之后可以前去喝茶醒酒。地下室是一个两千多平米的大型迪厅，也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每天下午和夜里都会挤满生活空虚和寻找刺激的少男少女。我要说的说完了……哦，对了，对于RT夜总会，在它刚开业时，我手下的人曾经多次去检查过几次，发现过很多违法乱纪现象，开过限期整改书，也开过罚单，但最后每次都是不了了之。那时候，我并不知道RT夜总会的背景，我也亲自带着人去检查过，同样是不了了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是金玉虎在为他们撑腰……”
何百鸣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祝大明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
”
何百鸣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祝大明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关于街心花园杀人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没有了……”
“你们俩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两位女警官，肖晓，林琳……”
“哦……我没有……”
“我也没有……不过，我能不能问一句，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请领导指
示……”
“继续查！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一定要查到底……”
突然，何百鸣也停下不说了。他意识到主持会议的是黄志强，他一直在“喧
宾夺主”，完全忘了黄志强就坐在他的旁边。
于是，他急忙把脸转向了黄志强。
“黄领导，还是请你做指示吧……”
“我还没有想好，再说，我们的会还没有完。祝大明，街心花园杀人案说完了，你可以何百鸣介绍一下你们市局里基本情况，重点介绍副局长金玉虎的金氏体系和局长周斌的周氏体系……”
“这……好吧……我先说金氏体系……”
“老何，你要听仔细了，祝大明要说的情况很重要，明天你过去了，如果问不对人，你就是打破沙锅……你也问不到底！……”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的记一下……吴了，你也要认真的记……”
“没问题……”
吴了急忙拿起笔，等着做记录。何百鸣也拿起笔，在记事本上写下了金氏体系四个字。
黄志强也拿起笔准备记录。赵娜更是将自己的双手扶到键盘上，时刻准备着敲击键盘。
“金氏体系的三个核心成员分别是刑警支队长吴佳军，治安支队长梁红英、110指挥中心主任刘茂盛，其他成员是各区县主管刑侦、治安的副局长，绝大多数的刑警、治安大队的大队长和副大队长、中队长……”
“就这些？……”
“还有两个。一个是麦晓玲，她是金玉虎办公室的内勤，一个是市城管局城管支队的支队长古一名……”
“古一名？……我记住了。还有没有？……”
“基本上就这些……”
“周氏体系呢？……”
“周斌主管全局的人事、财务、户籍和出入境管理，这几个部门的一、二把手都是他的亲信……”
“他不是前不久刚升任了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吗？其他政法机构都有谁是他的人？……”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很少和他们打交道。不过……”
“不过什么？……”
“据我所知市中级法院、检察院、司法局和各区县的政法委、法院、检察院、司法局等部门的一把手都和他有很深的私交……”
“武警和国安局呢？……”
“武警支队和边防支队、消防支队都由金玉虎主管。国安局和市局在一个院里办公，局长由周斌兼任，两个副局长和几个处长都是周斌一手提拔的。……”
“这么说，本市所有的政法机构都由他们二人控制着？……”
“是的……”
“还有什么？……”
“别的……没有了……”
“那好，我谢谢你向外介绍了这这么多的情况。我过去以后，还希望你大力的支持我的工作……”
“我一定……”
何百鸣再次看了祝大明一眼，突然，他发现了一直带着浅色大墨镜后面的右眼一动也不动，顿时大吃了一惊。
祝大明也吃了一惊，一事不知该说什么。
“祝大明，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受过伤？……”
“哦……是的，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是这样……”
突然（又是突然），何百鸣意到他又再“喧宾夺主”，急忙又把脸转向黄志强。
黄志强在记事本上写下最后几个字，放下笔，又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过了零点。他顿时意识到会议该结束了。
“黄领导，我今天……”
“哦，老何，你不用说了，你的脑子今天没有进水，今天的会本来就应该是你唱主角……怎么样？祝大明，你要说的都说完了？……”
“都说完了……”
“林琳，肖晓，你们俩呢？……”
“我没有要说的……”
“我也没有……”
“我看……今晚的会就到这吧，大家都回房间休息吧……”
林琳和肖晓顿时都大吃一惊，她们俩谁也没想到两位领导谁也没有做出指示就宣布散会
祝大明也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两位领导谁也不做出指示就宣布散会。
“我说……黄领导，何领导，你们二位领导还没有作指示呢？……”
“这个嘛……我还要再想一想，你们的何领导也需要想一想。这样吧，明天早晨再说……”
“可是……我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的……”
“你们不用赶早走，等我们离开半个小时以后再动身也不迟……”
“我听说周斌和金玉虎明天早晨要专程过来接你们……”
“不，我已经给周斌打过电话了，我要他们不要过来，十一点半左右在高速公路出口接我们就行了……”
“是这样……那好吧，我们就明天早晨等二位领导的指示……”
“嗯，明天早晨见吧。小纪，给祝大明、林琳、肖晓三位同志安排房间……”
“好的……”
众人立刻纷纷站起身，同时向黄志强、何百鸣立正、敬礼，然后依次走出了会议室。
众人离开后，黄志强、何百鸣没有走。他们相视望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同时都笑了。
“走吧，老何，到我的房间去，我那还有一瓶高度的北京二锅头和五香花生豆，咱俩喝二锅头，吃花生豆，来他个彻夜长谈……”
“你想把我灌醉啊？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是吗？你还没学会啊？……”
“我这辈子不学了，下辈子再说吧……”
“你呀……那好，你喝茶，我喝酒，都吃花生豆……”
“没问题……”
二人同时又都笑了。
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向望，也充满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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