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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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一)

    临近七点,一辆牌照号为的黑色“奥迪”轿车和一辆牌照号为GA010的中型“丰田”面包车高速的行驶在通向省城北郊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上。(p_a_o_s_h_u_.c_o_m)

    此时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但高速公路上车辆仍然是川流不息。

    坐在“奥迪”轿车边座上的是一个身穿一套浅色休闲装的中年人。他就是空降到“G省”担任代理厅长的黄志强,开车的是省厅给他临时配备的专职外勤秘书兼司机陈伟。

    再有半个多小时,空降到“S市”担任市局常务副局长的何百鸣和他的前任秘书兼司机吴了,何百鸣的得力部下、原“D市”刑警支队重案组组长李春霖和年轻的刑警王喆、曾多次申请提出调离让她失去初恋的城市的女刑警赵娜等人乘坐的飞机就要到达这里,黄志强是专程来接他们的。

    轿车驶上一座大型立交桥,远处的国际机场高高的塔楼上闪亮着的红色灯光隐约可见。

    黄志强看了一下手表,又透过车门外面的后视镜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面包车,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掏出打火机,但他没有点燃,又将香烟和打火机收了起来。

    “首长,您要抽烟就抽吧,我打开天窗就是了……”

    “好吧……”

    黄志强又把香烟塞进嘴里,看了一眼被陈伟打开的天窗,又将香烟塞进嘴里,用打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两口。片刻,他的眉头习惯性的又皱了起来,他再次回想着让他万分震惊的温德道被杀案。

    今天上午十点,他就接到了经过金水河谷所属地的派出所、北城区公安分局、市局层层转来的现场勘察报告。当他得知温德道和他认识的省政府培训中心接待处的副处长孙晓妹于昨天夜里被杀害在金水河谷的一座度假村里,顿时大吃一惊,当他看到勒死温德道的那根细钢丝时更是吃惊。

    他清楚地记得他在“D市”担任常务副市长时,前副市长钱钟山就是被一条细钢丝勒死的。臭名昭著的“杀人组织”的幕后人孙平安的情妇之一、“大富大贵”咖啡馆的经理陶小桃也是被一根细钢丝勒死的,后经查明他们是被一个名叫肖一山、代号“异先生”的职业杀手勒死的。

    他还清楚地记得“杀人组织”的幕后人孙平安和肖一山在大草原上进行了最后的“终极对决”,他们最终双双毙命,肖一山在临死前还亲手打死了他的师傅龙叔,他的小师弟雷黑子被捕后因为有重大的立功表现被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他还清楚地记得,在他调回公安部前听取的已经担任“D市”市局副局长的何百鸣和接替何百鸣担任刑警支队长的韩亚军、副支队长谢文军向他做的最后一次工作回报就是他们根据雷黑子供出的“杀人组织”里他另两个师兄中的一个已经被击毙,另一个师兄和一个师姐下落不明。

    听完北城区公安分局赴现场勘查的刑警队长封剑飞的案情汇报,他立即让封剑飞带领他前往案发的“金水河谷”度假村查看了现场,亲自询问了度假村里的工作人员一些情况。

    随后,他又在封剑飞的带领下前往东郊火化场的路上,通知了省纪委“温德道专案组”的工作人员立即带上被隔离审查的温德道的秘书、专职司机和省政府培训中心的负责人马上赶到东郊火化场,一同确认温德道和孙晓妹的身份。

    到达东郊火化场后,他们经过仔细的辨认,一致确认死者就是温德道和孙晓妹。再随后,他在仔细查看了仍然在留在温德道脖子上的细钢丝后,也确认了勒死温德道的细钢丝和肖一山勒死钱钟山所用的细钢丝几乎一模一样,手法也基本相同。他让封剑飞再次拍下数张照片后,让随后赶来的北城区公安分局的法医取下了细钢丝。

    再、再随后,他又亲自打电话给他的前任厅长魏达仁,向他简单的通报了情况后,带领着封剑飞等人赶到魏达仁在省政府大院的办公室,和已经赶到魏达仁办公室的省纪委“温德道专案组”的负责人进行了情况沟通,共同决定将温德道、孙晓妹被杀一案列为省厅八月份督办的第一大案,成立代号为“01”的特别专案组,他亲自担任组长,今天傍晚就要到达这里的李春霖和北城区公安分局刑警队长封剑飞担任副组长,立即开始侦破此案。

    再、再、再随后,他又打电话给已经赶到首都机场,即将登上飞机的何百鸣,向他传达了有关“01”特别专案组的组成情况和温德道被杀的案情,并告诉他李春霖和王喆到达省城后,暂时不随他去“S市”,立即投入侦破“01”杀人案的工作。

    再……随后,他又打电话给“D市”的韩亚军,要他立刻通过加密的电子邮件,将雷黑子供出的“杀人组织”另外两个下落不明的职业杀手的有关资料发过来。

    半个小时后,两辆车依次行驶到机场大楼前的停车场上停下了车。

    黄志强推开车门走下车,他看了一下手表,马上就到七点半了,又看了一眼停满各种车辆的停车场和已经跳下面包车的身穿警服的封剑飞和刑警纪宏伟,向他们挥了挥手,快步向华灯初放的机场大楼“到达大厅”走去。

    封剑飞、纪宏伟和陈伟急忙跟着走了上去。

    又过了几分钟,随着“国内到达”出口处显示大屏幕上打出的字幕,从首都机场飞来的航班正点着陆了。

    黄志强等人快步走到出口前,等候着何百鸣等人的到来。

    片刻,身穿黑色连衣裙、戴着一副浅色墨镜、肩挎电脑包的赵娜首先走出了出口,接着,身穿一身橘黄色运动装、也戴着一副浅色墨镜、手里提着一只大号的公事包的何百鸣走出了出口,再紧接着,都身穿着便衣的吴了、李春霖和王喆各推着一辆装满大小旅行箱的小推车走出了出口。

    赵娜看到黄志强,急忙快步走了过来,向黄志强立正、敬礼。

    “黄副市长……哦,不,黄厅长……”

    “赵娜……”

    黄志强急忙出手握住了赵娜的手。

    赵娜兴奋的笑着看着他的老首长。

    “我太高兴了!我终于又到你的手下工作了……”

    “嗯,我欢迎你……老何,我们又见面了……”

    “黄厅长,我真不敢相信您能亲自来机场接我们……”

    “老何,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来谁来……我说你们不要张口闭口黄厅长的叫着,我这个厅长前面还有代理两个大字……”

    黄志强又伸出手握住了何百鸣的手。

    紧接着,吴了、李春霖、王喆纷纷放下行李车,并排站在一旁。

    “吴了、李春霖、王喆……欢迎你们……”

    “黄副市长……”

    “黄厅长……”

    “首长……”

    吴了等人一一郑重的向黄志强立正、敬礼。

    黄志强立刻又伸出手和他们一一握手。

    “老何,你们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封剑飞,北城分局的刑警队长,这位是刑警小纪,纪宏伟,这是我的司机小陈,陈伟……”

    “你好,封队……”

    “您好,何局……”

    众人相互行见面礼、热烈的握手。

    片刻,众人依次走出了机场的“到达大厅”来到了停车场,黄志强、何百鸣、赵娜登上了“奥迪”轿车,吴了、李春霖、王喆等人将他们的一只只旅行箱装上面包车后,依次登上了面包车。

    随后,两辆车依次驶出了停车场。

    半个小时后,两辆车沿着已经是华灯齐放的通向市中心的XX大道,依次驶进了省公安厅大院对面的三星级“五洲大酒店”的后院,穿过一座繁花似锦的大花园,停到了一座爬满爬墙虎的二层小楼前。

    黄志强、陈伟首先推开车门下了车。

    何百鸣、赵娜跟着下了车,紧接着,封剑飞、纪宏伟、吴了、李春霖、王喆等人依次下了面包车,他们纷纷打量着面前小楼和小楼前幽静的大花园。

    黄志强又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走到了面包车旁。

    “老何,你们先上楼,都换上警服,过一会省厅魏厅长过来和大家见面。剑飞,小陈,你们俩跟着上去……”

    “好的……”

    吴了、李春霖、王喆等人开始从面包车上搬下一只只大旅行箱,他们在帮着他们各提着一只大旅行箱的封剑飞、陈伟的引领着他们走进了小楼。

    黄志强掏出手机刚要拨号,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走到正从面包车里提出一只大旅行箱的何百鸣的面前。

    “老何,你等一下……”

    “好的……”

    何百鸣急忙放下旅行箱,转过身睁大眼睛望着黄志强。

    “老何,我忘了问你,你在部里见到谢英华没有?……”

    “见到了,她向我通报了她的专案组人员组成情况和他们目前掌握的所有案情……”

    “她什么时候过来?……”

    “她告诉我她还要等候部领导的指示,大概后天直接飞到S市……”

    “是这样……”

    “对了,她还告诉我省政府培训中心的一辆奥迪车还在S市,她已经把车库和奥迪车的钥匙都给了我,还告诉了我明珠花园的具体位置……”

    “哦,我正要说这事,我已经和培训中心说好了,那辆车暂时归你使用,等给你配备了警车以后再还给培训中心……”

    “好的。您还有什么指示?……”

    “没有了……我说老何,我们俩说话不要张口闭口您您的,我们还是像过去那样,直接用你称呼……”

    “这……好吧,我听你的。我先进去了……”

    “进去吧……”

    何百鸣提起他的大旅行箱,快步走向小楼。

    最后一个搬下一只大旅行箱的赵娜没有跟着走进小楼,她将旅行箱放到小楼门口的台阶上,转身走向正准备打电话的黄志强。

    “黄厅长……”

    “赵娜,有什么事吗?……”

    “我听何局说我不跟着他去S市了?……”

    “是的,你暂时担任我的内勤秘书、我和01专案组之间的联络员。我刚过来,有很多工作要做,不可能天天盯着侦破一起杀人案……”

    “没问题,我服从分配。黄厅长,我能不能问一下,被杀的是省的常务副厅长?……”

    “怎么?何百鸣没有给你们说?……”

    “说了,但他没有详细说……”

    “哦,我在电话里也没有详细说。这样吧,一会见到魏厅长后,让封剑飞给你们详细介绍,他也是省纪委温德道专案组的成员……”

    “好吧……”

    “对了,赵娜,我忘了问你,你父母知不知道你调到了这里?……”

    “不知道,我还没有顾上打电话告他们说……”

    “这可不好。上个月我在新疆调研时见到过你的父母,他们对你目前的情况很关心。他们告诉我出了那件事后,你除了和他们通了几次电话,一直没回去过……”

    “黄厅长,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事情……”

    “哦?……”

    “黄厅长,请您放心,我知道我应该担负什么责任,我会竭尽全力完成你和省厅其他领导交给我的所有任务……我……我先进去了……”

    黄志强微微一惊,他望着提起旅行箱走进小楼的赵娜。先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这时,一辆挂着AA666牌照的“奥迪”轿车和一辆“桑塔纳”警车驶了过来,依次停到了面包车的后面。

    黄志强认出是魏达仁的车,急忙迎了过去。

    “奥迪”轿车的车门开了,身穿警服的魏达仁走下了车。紧接着,“桑塔纳”警车的车门也开了,被魏达仁紧急召来的身穿警服的祝大明、林琳、肖晓依次走下了车。

    “老魏,你过来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他们都到了?……”

    “都到了。我已经让小楼里的餐厅安排了晚饭……”

    “好啊,我和大家一起吃。我专门带来了几瓶北方人爱喝的67度老白干……”

    “是吗?这下子老何他们又找到家的感觉了……老魏,他们几个是?……”

    “哦,这位就是肖晓,我的侄媳妇。这位是我给你说过的林琳和祝大明。大明,林琳、肖晓,这位就是从部里空降来的黄志强厅长……”

    “首长……”

    “黄厅长……”

    “首长……”

    祝大明、林琳、肖晓急忙向前走了两步,向着黄志强立正,敬礼。

    黄志强还礼,与祝大明、林琳、肖晓一一握手。

    “我早就希望见到你们……哦,我们都进去吧……”

    “走吧……”

    魏达仁、黄志强、肖晓、林琳、祝大明等人依次走进了小楼。

    随后,魏达仁的司机从“奥迪”车的后备箱里搬出一箱酒,跟这走进了小楼。

    (有关“杀人组织”幕后人孙平安和职业杀手肖一山在大草原上“终极对决”的详细描述,详见拙作《鹿死谁手:阳光下的对决》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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