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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匠们动了起来,那一块块的精铜在他们手中反复敲打、淬练,一把把上好的铜镐、铜锄、铜犁制了出来。有了这些东西,土地深翻不再是问题。
只是,这一年下来,履癸的领地粮食并没收多少,大军屯田所得的粮草,外加子陵属下的商人们从外面交易所得的粮草,总算有能力平安渡过这一个寒冬去。
事实上,有了自己的封地,虽然远离权力中心,却也避开了不少麻烦,至少在太华履癸是当之无愧的王者,没有人给他出什么难题。
水源问题解决了,农具也有了,下一个年度,履癸有信心让太华的粮草自给自足,甚至是略有节余!
只是,这人口基数,太低了吧?十万人养一万大军,负荷之重,履癸用脚丫子都能想得出来。纵然太华田地无数,可没人耕种,还不是荒废在那里?
罢罢,这个问题,不是自己一时能解决得了,何不群策群力,一同商议个对策?
江只是靠在椅上闭目养神,绝口不提此事。对江而言,农事乃其所长,政事则徒呼奈何了。
“要不,去抓一帮奴隶来?”枷的提议让人啼笑皆非。“最多再打上几仗便是了。”
看着众人那怪异的眼神,枷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憨厚的抓了一下脑袋:“不成啊?呵呵,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此言一出,就连涵养最好的子陵都忍俊不禁。这个枷啊!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姬旦、林、盗恶自知无良策可献,索性闷声不响的坐住。
熊呵呵一笑:“那个,我在想,要不要招些奴隶过来,像当初咱们疾风旅招人一般?”
“不妥。”子陵多少知道些前因后果,摇头道。“便是侯爷当初在安邑招收疾风旅,也不知得罪了多少贵族,幸亏是大王把事情揽了下来。再这么做,难免激起贵族的群愤。”
“其实,倒也不是不可以。”烛轻笑。“只要张一榜公文,在我太华境内张贴,告知百姓,凡愿入我太华,服我教化者,即日起,不论其原先身份地位,只要入太华府内登记,便可分配土地,正式成我太华之民。”
履癸思虑再三,摇头道:“不易。若果如此,太华境内原本之奴隶又当如何处之?”
众皆哑然。
“这样,若是奴隶,则自动归于侯爷名下,纳粮按三十税一收取,五年之后若能按时足额纳粮,且未滋生事端者,经侯爷准许,可准予去除其奴隶身份。”烛这个脑子,果然是个天生从政的料,这样的借口亏他想得出来。
只是,再三权衡,履癸也只得同意这个方案。虽说利弊参半,可想要实现人口快速增长,外来人口是必不可少的。
张榜,烛令属下识字的人每日诵读,更兼请了一帮三姑六婆私下八卦,太华招收人口的消息便如那长了翅膀的鸟儿一般,飞快的在大夏、熏育境内传诵,甚至远至东夷、三苗都有人知道!一时间,太华成了焦点,或赞之、或谤之,说啥的都有。
烛开始痛恨起来,为什么自己要出这个馊主意?该死的,累的人是自己啊!就太华府这几号人,每天仅仅是登记人口就忙得不可开交,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来的什么人都有,奴隶、平民是很正常的。可是,居然有那么一日,盗恶骇然发现来太华登记的人中有不少自己昔日的同行!
履癸知道了也只是淡淡一笑:“只要他们不在我太华关滋事,管他是什么人呢!”
羽山。
阳夷部落一片萧瑟。
大风方过,遍地狼籍,便是屋子也吹倒了不少,族人更是受伤无数。幸喜,大风所过,并无多少族人丧命,不然族长风龙会被急死。
只是,如今的状况也不容乐观,仅仅是族人受伤、房屋倒塌倒也罢了,可要命的是,要收割的庄稼被这场大风祸害得几近颗粒无收!
该死的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阳夷?风龙几乎都快麻木了,看着眼前的惨状,欲哭无泪。
“父亲!父亲!”风阳连叫了几声,风龙才回过神来。
“如此大荒,族人定然无法越冬,请父亲尽早定夺!”风阳道。
风龙长叹:“定夺?如何定夺?这该死的大风,已有十数年未曾出现了,谁知道居然在此时出现?去年大雪,族里剩余的食物本己不多,如何能过冬?老天啊!若是有何罪孽,你罚我一人便是了,为何要害我一族啊!”
“父亲,我倒有些愚见,不知当不当讲。”风阳乃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无风龙这等顾虑,思虑自然更开阔些。
风龙苦笑不已:“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该不该讲?若是再无法子过冬,我这族长也只好找根绳子上吊得了!”
“我们东夷九部,虽与大夏历来不和,然名义上终归是大夏子民。父亲,何不低一回头,请大夏出粮草赈灾?”风阳眉宇间闪过一丝暴戾之色。“若是大夏王准了,咱们阳夷便是依附大夏又何妨?若是不准,这粮草,咱们部落男女数万人,人人皆可战之兵,便是提军前至大夏取粮又何妨?”
风龙左思右想,却只能无奈的叹气,依了风阳之言。
八百里急报!
安邑。
议事殿。
姒发看到奏章,只是让内侍传与群臣观看,却是一言不发。
偃韦看罢,皱眉上前:“大王,这九夷向来不服王化,不遵王令,如今有难便要大夏援助,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虽然对偃韦有些厌恶,然群臣发现,偃韦此话竟然是多数人的心声。
“若是不肯,只怕阳夷为生计所迫,悍然起兵攻我大夏,却又见何如?”风烛卧病在床,其子风飞扬被姒发赐为巫卿,这等话,自然也只有风飞扬能说出来。
“我大夏雄兵无数,岂能惧了区区阳夷?”后胜傲然道。“何况,即便我大夏肯出粮草赈灾,安知阳夷日后是否肯真心依附?若是援了,阳夷日后再不遵王令,岂不是白白资敌么?”
“怎么,小风子,你是不是畏战了?”崇黑蛟哈哈大笑。“没事,若真要打起来,便让我上阵罢了。”
姒发也甚是苦恼,难以决断。风飞扬之言自然在理,可后胜之言却也不虚!左右为难啊!
偃韦见火候差不多了,再度出列:“大王,莫道是我大夏不能援阳夷粮草,便是能援,库中亦无多余粮草!总不成,让咱们大夏的军士们饿着肚皮去喂饱阳夷吧?”
此言一出,议事殿中鸦雀无声。
偃韦接掌的是巫祝一职,大夏的粮草,全在他掌握之中,他若说没有便定是没有!
眼见索粮无望,使者的心也冷了一大半,大步跨上殿前,森然道::“大夏果真不肯援我阳夷,要看着我阳夷绝于灾荒中么?既然如此,就休怪我阳夷带兵亲至大夏来取粮了!”
姒发大怒,正要拍案而起,性子暴烈的姒辰已经提刀架到了使者的脖子上,便要把他压了跪下:“好大的犬胆!莫非你们以为我大夏怕了你们不成?数十万大军,便是要灭了你阳夷亦是易如反掌!”
“不可胡来!”姒发怒归怒,神智却甚是清明。这姒辰若是冲动的把这使者宰了,九夷怕是不反都难了!
“九夷之人,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使者傲然看了姒辰一眼,自觉无力抗住姒辰的蛮力,大笑一声,身子往前一冲,颈部被姒辰的刀子划开一道口子,竟然血溅议事殿!好一个刚烈的使者!
这一下,轮到大夏君臣面面相觑。这个结果,谁也没想到,这个年代讲究的是不斩来使,可这来使变成来死了,就是有嘴也说不清啊!
姒辰更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自己也不出这个头啊!没事来惹这祸端做甚?便是当一回缩头乌龟也不会死啊!
姒发缓缓的走到使者尸首面前,骤然扬手给了姒辰一个响亮的耳光!
“孽障!就你多事!”
姒辰吃了这一记耳光,不惊反喜。父亲肯出手教训儿子,也就说明,这个事情,父亲自然会亲自接手,不再追究自己的责任!
“来人,把阳夷使者的尸首送回去。”姒发不怒自威。“告诉风龙,若是阳夷要和,粮草大夏会援助一些。若是想打,大夏奉陪!”
羽山,阳夷盼望了许久的使者终于归来,只是却变成了一具死尸!整个阳夷哭成一片!
姒发的话,更是让阳夷人接受不了。按那口气,便似赐根骨头给犬一般的居高临下,高傲的阳夷人如何受得了?
“父亲,请准我率军攻打缯!阳夷勇士的血,必须要用血来还!”风阳擦了一把泪水,毅然站了起来。“大夏如此辱我阳夷,便是死,咱们也要狠狠的咬上大夏一口!”
风龙再如何想息事宁人,可这惨状摆在眼前,不出战,如何向族人交代!罢了,左右不过是个死字,索性死得轰轰烈烈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