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全城大搜捕【上】{求票求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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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的人,都是江湖、军界中拔尖的人物,杀人眼都不眨。任何一个出来,都能把他这个小汉奸轻易碾死。秦绘心里明白,如果这些人自己拢不住,各行其事的话,将会是放在身边的定时炸弹,根本没有任何大计可谈,即将来临的八年艰苦抗战,完全没有一点盼头。

    这桌“分手酒”,正是秦绘的聪明所在,欲擒故纵的手法,他在前世就运用得极为娴熟。该说的话全都说了,该撑门面的事情也都做了,剩下的结局如何,只能听天由命。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秦绘躺在床上,哀叹自己悲惨的“两生”,英雄好汉做不了也就罢了,竟然把汉奸都当到了这个份上,寒心的先是他自己。

    事情的结果大出小汉奸意料,没人进来求他。时间不大,金羽裳一脚把门踹开,大步走到床头,伸出玉手揪住他耳朵,硬生生把秦绘从床上拽了下来:“我的好夫君,以后有钱也不要这样乱花,咱还过不过日子了。”

    等在门外的秦铮,用力把他按回椅子上:“有话你就直说,别耍花腔。我们大伙刚才商量了,把手里的事情全都放下,以后听你的。”其他众人也都齐声附和,显然是一致表决的结果。

    秦绘清了清嗓子,看了一圈屋里众人:“既然大家都愿意当真汉奸,以后就要好好为太君出力。”低头看见桌子上的银洋一点没少,放下心来,吩咐金羽裳道:“夫人先把大洋收拾里屋去。”

    王大发急道:“火烧屁股了,快他妈说正经事。”

    明日全城大搜捕的事情,让在座的几位心感压抑,怎么说也是自己惹出的祸端,都指望着眼前这个小汉奸能够力挽狂澜,把事态平息下来。可他们得到的回答却恰恰相反:“小川太君已经动怒,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

    秦绘先是吩咐骆胡子道:“明日到乡下,把邱老板请回来,你直接送到罗府。转告‘黑星’,要想救出蓝百合,就给老子安分点。”

    转过来叮嘱周俑、郑砍山二人:“要想得到书,必须先搬到王铎。他走私烟土的事情已经掌握在我手里,估计这几天要走一批货,你俩给我盯牢,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我们做什么?”王大发追问道。

    秦绘拍着脑门自语道:“搞到药品的关键是救出蓝百合,救出蓝百合的关键是进入宪兵队。”对王大发展颜一笑,把脸贴了过来:“老子打算借明天抓人的好机会,先把你小子送进宪兵队大牢里,尝尝佐藤太君的鞭子。”

    憨直的汉子浑身发紧,身子不由往后一退,磕磕绊绊地吼了声:“你……敢!”

    “好计!”秦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秦绘大为佩服。

    “这就叫‘君欲取之,必先予之’。”秦绘拿腔作调地在屋里踱着步,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盘算道:“这几天宪兵队肯定会抓不少人,然后夫人可以去探监,带上些有毒的小玩意,用金蝉脱壳之法,把人救出来。到时候我会亲自到场助阵,咱来个一石两鸟。”

    次日一大早,在宪兵队、皇协军、侦缉队、警察署的通力协作下,牡丹江城里鸡飞狗跳、天怒人怨,陷入白色恐怖之中,由小川由纪夫亲自挂帅的全城大搜捕开始了。

    折腾得最欢的当属警备队弟兄,四百多号人马,全部被小汉奸动员起来,耀武扬威地跑到街上。无论男女老幼,官商工农,只要看着不顺眼,统统抓回警备队大牢。大街小巷被搅得人心惶惶,关门闭户。

    警备队大牢虽然简陋,却是四家中最大的一个。秦绘生怕手下人不肯尽心尽力地替皇军办差,没有更高的火苗子为小川太君助兴,穿着笔挺的军装,骑在高头大马上亲自上阵,发誓要把牡丹江的人口全部搬进大牢中。两个混蛋兄弟带着数十个二鬼子气势汹汹地跟在后边,大街上的安分百姓见了,都远远地躲开。

    一栋私人寓所中传出零星的枪声,里面吵闹、哭叫声响成一片。小兵过来报告,侦缉队的人在里面动手,抓捕了二十几个正在组织抗日集会的年轻学生。秦绘暗道这些孩子命大,竟然在这个时候遇上了自己,如果进了侦缉队,不死也要掉层皮。自己抓人是陪着小川玩,王铎抓人可是动真格的,那间刑讯室他还记忆犹新。抬手招呼身后弟兄:“给老子围了,一个不放。”

    “呼啦啦”二鬼子们端起了大枪,把楼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拿出誓死效忠天皇的下流气势,一个个眼睛瞪得滚圆。楼上十几个侦缉队便衣,带着人犯出来,见到这个阵势,茫然无措地傻了眼:“大家自己弟兄,这是干什么?”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秦绘,用马鞭顶了顶帽檐,缓缓开口道:“侦缉队的弟兄们帮了大忙,人犯留下,改天请大家喝酒,秦某人不送了。”

    侦缉队的人少,气势上先矮了一头,一名管事的小队长发现事情不妙,不敢吃眼前亏,上来赔笑道:“原来是秦副大队长,这些反满抗日分子我们已经盯了一个多月,今天才……”

    “这些人老子的警备队已经盯了两年,不想别人插手。”秦绘打断了他的话,从腰间拔出驳壳枪,指着一名年轻女学生,厉声呵斥道:“放着书不去好好念,搞些造反的名堂,今天老子就替你们父母管教管教你。”

    抬手就是“当”的一枪,一声尖利的惊叫,小姑娘被吓昏过去,倒在身后同学的怀里。同时,侦缉队那名小队长发出一声犀利的惨叫,翻到在地上,大腿根出腥红的鲜血涌了出来。秦绘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枪口,哀叹道:“我秦某的枪法向来不准,连小川太君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不想这一次偏差得有些太大了……”

    见两方官兵都在茫然看着自己,小汉奸恍然而醒,大惊失色地吩咐手下:“还不把侦缉队的弟兄送去医院,老子再开枪的时候,枪子说不定会落到哪个倒霉蛋头上。”

    侦缉队剩下的十几个人,没人再敢出来和这个无耻混蛋过招,只得强忍着怒火,背起嚎声震天的小队长,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

    秦绘点指着学生们骂道:“真他妈不省心,都给老子到警备队大牢里住上几天。”回身吩咐手下:“别人家大牢老子管不了,咱警备队的犯人,一点要吃好喝好,每餐两菜一汤,没衣服的送衣服,水果咱卖不起,饭后给他们送点青萝卜。”

    手下的一名司务长为难地道:“队里哪有这些闲钱?”

    “找杜老总要去,这里的事情老子撑着,这点小钱老总不会在乎。”秦绘心道,你杜玉泉躲在家里不肯出力,出些小钱也难不倒你个大财主。

    守备队在抓人,其他几家也没闲着。吃过晚饭,狗烂带着俩兄弟闯进秦绘房间,满脸泪痕,“扑通通”地跪在小汉奸身前:“队长大哥,你可为我们做主啊――”

    “你爹死了?”秦绘心里正烦躁,开口就没有好话。

    狗烂却是一脸的认真,眼泪绝不是装出来的:“我爹十年前就死了,是赠一让侦缉队的混蛋们抓走了。”后面两个小子跟着哭丧,自己的家人被警察署关进了大牢。

    “搞到老子头上了。”秦绘懊恼地砸着桌子。牡丹江全城大搜捕,自己这里的动静这么大,怨不得其他几家也会胡来,搞到这个局面是必然,倒霉事情难免会落到谁的头上。

    “侦缉队那帮小子不敢动您这个大队长,便找您的手下兄弟动手,您到底管还是不管?”见队长大哥默不作声,狗烂心中大急,从地上窜了起来,伸手就往腰间掏家伙:“老子才娶的媳妇,不能就这样糟蹋在他们手里,老子跟他们拼了。”说到底,他还是对赠一不放心,怕他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重操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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