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刚才自己还险象环生,现在敌人却跑了,按说自己就算是金刚不坏之身,但也没道理会把他的手伤成那样吧?阿斗恍惚记起玄真是一掌拍在自己胸口才成这样的,当下解开衣服,忽然发现胸口的玉坠,莫非与这玉坠有关,想起白玉说的话,看来这老道也是妖邪一路,今后还要多加提防。那边丐帮四长老巴巴的跑来恭维,无非是说帮主英明神武,多么了不起之类的,阿斗也懒得听,对他们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赶紧看看弟子们是否无恙,速速离开此地吧。”四长老领命而去,还好众弟子只是被震晕了,一些功力好的已然苏醒,四长老救醒部分弟子,吩咐众人将未醒的背上,和阿斗离开这片树林。
阿斗感觉有些无奈,自己从来到这个世上就一直是非不断,本想着这第二次重生之后可以隐藏身份,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谁知还是惹了一身骚,看来上天注定自己不能做个普通人。想起史书上的刘禅是那么庸碌无为,还被后世嘲笑为“扶不起的阿斗”,因此自出生后阿斗心中就觉得自己一定要摆脱这个命运,成为一个万世景仰的君王。想到这里,阿斗也决意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于是对丐帮四长老道:“和诸位相识这半日,还未告知大家我的姓名,请勿见怪。”简长老道:“帮主不说,必有隐情,我等身为下属,自然不会追问,这是我等属下的规矩,帮主不必介怀。”阿斗笑道:“有简长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其实我的名字大家也许听过,我姓刘名禅,小名阿斗。”众人大惊,道:“帮主不是说笑吧?”阿斗道:“我姓不更名,坐不改姓,刘禅便是我,怎么会是与你等说笑。”简长老道:“帮主不要生气,只是外间传言西川世子刘禅早已身死,眼下孙刘两家起兵戈正是为此,此时帮主说你就是刘禅,我等是以惊奇。”阿斗道:“我并没有怪大家,我的确没死,这次回来正是为了让蜀吴罢兵,以免百姓生灵涂炭。”王长老道:“帮主以众生为怀,确是明君风范,有您在此,这次战祸当可息止。”众人皆称是。阿斗道:“然而方才在树林中我杀了鲁肃,与孙权为敌,此刻露面却有不便,此事还请大家帮我隐瞒,切勿外传。”经过刚才一役,众人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哪里还会不答应,于是相互之间均嘱咐且勿泄露,阿斗倒也省心。
众人离开了山头,来到一处村庄,阿斗问简长老道:“此时我等均不能回建业,却去何处安身是好?”简长老道:“帮主勿忧,我等均是乞讨之人,席地幕天,无处不是安身之所,不过帮主乃金玉之体,自不比我等,好在我们在下邳还有一处分舵,却是无人知晓,帮主可随我们去那里安身。”阿斗道:“简长老太见外了,我虽出身世家,但并无贵贱之分,何况你们又拥立我为帮主,我当然要和大家一样,在哪里安身都可以。不过方才我也说了,我此行的目的是要孙刘两家罢兵,下邳路途遥远,行事却为不便,且我众人在一起,目标很大,不易隐藏,依我看大家不如就此分开,我且潜入建业城内,见机行事,你安排几个机灵的弟子,随时准备听我的号令便是了。”简长老道:“既然帮主如此安排,我等自然遵命,不过建业城内凶险无比,帮主一个人还是小心为上。”阿斗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想了一想又道:“我此前在这里为质子时曾取一妾名曰春梅,现在也不知在何处,简长老可否安排人帮我查探一下。”简长老道:“是,我这就命人去查。”阿斗道:“如此,谢过了。”简长老道:“帮主的话就是命令,我等自当遵从,何必如此客气。”阿斗道:“我虽为帮主,但是大家都是兄弟,我请你们帮我办私事,自然不能算命令。”简长老道:“帮主如此待我等,必赴汤蹈火以报之。”阿斗道:“简长老言重了。”说罢与众人握手告别,众皆依依不舍。
别过了众人,阿斗来到城里,自是无人认得他,两天之内,阿斗两次入这建业城,但心情却天差地别,忽然之间自己已经成为丐帮帮主,这帮人忠肝义胆,都是血性汉子,人数又多,加上对自己忠心不二,确是一股不可多得的心腹力量。阿斗长长的舒了口气,三个月前自己还为诸多事情烦恼,不知如何解决,但自己离开三个月,这些是却都自己化解了,陆逊出狱,还当了大将军,鲁肃已死,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化解孙刘两家的兵戈,如果能顺利完成,说不定自己在国内的威望会空前的提高,为以后的事情打好坚实的基础,但如何化解?该从哪里入手?阿斗却丝毫没有头绪。思索了半天,阿斗忽然想起一人,却是孙尚香,自己死而复生,恐怕真心高兴的人只有她了,想起孙尚香,阿斗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甜意,是该见见她的时候了,之前自己怕突然现身会招来杀身之祸,但自从战胜了玄真后,阿斗信心空前增长,虽然那不过是玉坠的功劳,但除了玄真,阿斗自忖这建业城内还没有人能奈何的了自己,就算玄真,也要忌惮自己三分,因此反而不怕。
阿斗想到做到,立刻来到吴宫门口,看门的侍卫将他远远的喝住,拿着武器过来赶他走,口内骂道:“哪里来的乞丐,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往里面乱闯。”阿斗知道这些人平时跋扈惯了,何况自己此刻又不便表明身份,就算说自己是阿斗,恐怕也没有人相信,算了,不与他们计较,当下阿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装作要饭,眼睛却不离宫门,誓要等到孙尚香出来为止。岂料一等就是三日,宫门内进进出出许多人,却唯独不见孙尚香,阿斗不禁有些坐不住了,正考虑要不要闯进去,忽然接应他的小乞丐跑来悄悄的对他说道:“帮主要找的人找到了,简长老命我来通知帮主。”阿斗笑道:“你们办事效率还真高。”顺手赏给那小乞丐几两碎银,小乞丐欢天喜地的去了,阿斗便来到简长老告知的约会地点,却是城西的一处破庙。早有望风的弟子看见了,远远的过来迎接,阿斗随他进去,却见只有简长老一人在,阿斗问道:“你怎么到城里来了?万一被孙权的爪牙看见了,岂不糟糕?”简长老道:“帮主勿忧,我十分小心,没有人会发现的。”阿斗又问道:“那其余几位长老和兄弟们呢?都安置好了吗?”简长老感动的眼泪哗哗的,激动道:“帮主先不问自己的事,却心系大家的安危,老夫代众弟子衷心的感谢帮主。”说罢真的跪下了。阿斗赶紧扶起道:“简长老不必多礼,大家是兄弟,阿斗关心一下是分内之事,何必如此?”简长老道:“老夫与帮主虽然相交日短,但从您的言谈举止来看,您确实心怀大志,胸襟广阔,将来问鼎九五,必是一代明君,此时若您不说您是阿斗,老夫也相信你一定不是凡人。”阿斗笑道:“简长老谬赞了,对了,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春梅的下落?”简长老道:“看我这老糊涂,一激动把正事都忘了,今晨一早有弟子已经查明春梅住处,老夫得到消息,不敢怠慢,急忙潜入城中,相告于帮主。”阿斗道:“那她现在何处?”简长老道:“帮主夫人此刻正在她兄嫂家中,离此城西十五里的肖家庄内。”阿斗喜道:“多谢简长老相告,我这便去找他。”简长老也喜道:“恭喜帮主夫妻团圆。”阿斗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辞而去。
阿斗出得城外,早有丐帮弟子等候,领他去了肖家庄,阿斗心想这简长老心思细密,处事周道,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必可大用,又想自己以前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孤家寡人,现在却什么都有人帮忙弄好,看来当权者确是不一样,心中对当上帝王又多了一分向往。不觉已经来到肖家庄,入得庄内,但见四围房舍林立,人口众多,阿斗至此方才知道春梅姓肖,心下惭愧。到了春梅家中,却是一处小院落,几间房屋均有些破陋,可见家境不好,阿斗自与春梅成亲以来,对她关怀甚少,分离这些日子,方才时时想起她的种种好处,心中不免多了许多思念,待知道了她的住处,想见她的冲动便不可抑制,急切的来到了这门前,却入待嫁新娘般踌躇不敢进去。那丐帮弟子颇有眼色,见阿斗如此,不敢多说,只告知春梅住在这里便自行告退了。阿斗也不理他,只是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忽见院内跑出一孩童,满脸稚气,见了阿斗,盯着他看了半响,道:“你快走吧,要是被我父亲看见了,一定会狠狠的打你一顿的。”阿斗听他童音稚嫩,十分可爱,弯腰笑道:“小弟弟,你家里是否有个叫春梅的女子啊?”小孩道:“有啊,她是我姑姑。”阿斗道:“你能不能叫她出来,我有事要找她。”小孩道:“不行,爹爹要骂的。”阿斗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你帮我的话,这个就是你的了。”小孩正要答话,忽然院内传来一声大喝:“小兔崽子,赶紧进来,跟叫花子有什么好说的。”小孩吓得一个激灵,悄声对阿斗道:“你快走吧,爹爹出来了,小心他打你。”阿斗正要说话,只见门内出来一个庄家汉子,生的獐头鼠目,满脸胡须,见了阿斗,正要喝骂,忽简阿斗手里的银子,赶紧露出了笑容,道:“不知贵客来临,有失远迎,请进。”说罢恭敬的让阿斗进去。阿斗心想这人变脸倒是挺快的,却无非是个贪财之人,这种人倒好打发,于是将手里的银子递到他手里,道:“在下此来,原是为了见一个故人,还请行个方便。”那汉子喜滋滋的接过了银子,谄笑道:“我家中人丁单薄,却不知您老找的是谁?”阿斗道:“春梅。”那汉子忽然露出一丝淫笑,道:“是这样啊,好说,好说,您先进来说话。”阿斗察言观色,知道他误会自己此刻来找春梅这“寡妇”,必然是与她有私情,也不辩解,只要能见到春梅就好。
当下那汉子引阿斗进来,入中堂坐下,奉茶之后道:“您老稍等片刻,我妹子去河边浆洗去了,我这便去叫她回来。”阿斗道:“有劳了。”又给了他一锭银子,那汉子眼冒金星,兴奋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只恨不得认阿斗为亲爹,不住的在那里拍马屁,阿斗不耐烦听他?嗦,命他赶紧去找人,却不料春梅已然回来,那汉子赶紧接过春梅手里的洗衣盆,将她推入房中,掩门出去。春梅不明所以,忽见屋内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不禁大吃一惊,急忙去开门,却从外面栓上了,春梅又惊又急,大声呼叫兄长,外面却丝毫没有动静。阿斗起身向春梅走去,春梅见他过来,又是大急,不禁哭了起来。阿斗有心戏耍她一下,并不言语,径直向她走去,春梅急道:“你若再过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阿斗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刚烈,不敢造次,柔声道:“春梅,你仔细看看我是谁?”春梅听他声音熟悉,心下好奇,不禁仔细的看了他几眼,阿斗将头上乱发拢好,勉强整理了一下仪容,春梅惊道:“你,你,你?”阿斗笑道:“可不就是我么!”春梅由悲转喜,扑到阿斗怀里,哭道:“公子,真是你,春梅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阿斗道:“有我的好春梅在,我怎么舍得去死呢?”春梅赶紧按住他的嘴,柔声道:“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公子福大命大,长命百岁。”阿斗吻了一下她带泪的脸蛋,道:“我走的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这次你随我回去,我三媒六聘,正式迎娶你过门,我再也不要你做什么妾室了,我要堂堂正正的娶你过门。”春梅道:“只要能留在公子身边,春梅并不在意什么名分,就算做一个使唤丫头,春梅也高兴的紧。”阿斗闻言感动不已,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二人又说了会知心话,春梅忽然问道:“外间皆传言公子已遭遇不测,春梅始终不相信,却不知公子这几个月在哪里啊?”阿斗道:“这个我慢慢再告诉你,对了,我回来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对外人说,就算你家人也不行,能答应我吗?”春梅道:“公子这样说,一定有你的道理,春梅一定守口如瓶。”阿斗道:“这才是我的好春梅,对了,我离开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怎么回老家来了?”春梅道:“你出事之后,就有许多人来家里搜查,有明着来的官兵,也有暗中来的不明身份的人。家仆都跑光了,我一个人在哪里很害怕,想进宫去找郡主,又进不去,只好回到乡下。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阿斗道:“辛苦你了。”说罢想了想又道:“我有件要紧的事情要你去办,你现在可以随我回去吗?”春梅道:“春梅已是公子的人,出嫁从夫,公子去哪里,春梅就去哪里,再也不和你分开了。”阿斗道:“好,今生今世我们再也不分开。”春梅道:“多谢公子。”阿斗道:“那咱们走吧。”春梅道:“好”,于是拜别母亲、兄嫂,随阿斗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