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等李明开口等了两三个月了,他找人做过单照呀,高师傅在打磨水晶次玉之面是把手好呀,而且宋德福早就收集过水晶玉器的资料,这能省去李明很多功夫。李明的思路加上老宋的人手,两人一碰着,发现制镜框不是什么大问题呀,倒是怎么制镜片成了个事了。
还是要去东海找水晶,要不就要想办法做玻璃,真是头大,李明相信自己没那个本事。宋德福对找水晶一事心里倒不急,但听李明说徐州府治内便有水晶,量还不小,这让他大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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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金陵城开始热了起来,李明的宅子里树虽然不高大,知了还是叫个不停,叫的人热的受不了。他做了个网套去套知了,这小时候玩的事,这会干的不亦乐呼。在二萧和刘小东的帮忙下,套了不少。李明只当是好玩,二萧却把捉到的知了用火烤了,李明还真不知那玩意儿也能吃,居然还有两小块肉,这让李福家里几个孩子开心不已。
宅子大,人不多,白天安静的很,只有鸟虫在聒噪,听不到人声。晚上倒还好,李福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把李明这个宅子管理的有模有样。
入夜每个宅子都走一趟,上灯,上了灯之后,这个大宅子好象是有了些人气。不过一阵风过,灯笼因风而舞,那些个没人住的院子里,隐隐还是有些阴气。李明是无所谓,他可不信有什么阴魂,小强小东到了晚上都老实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别看他们不怕虎狼,对鬼神这些还是敬畏的很。
家里人太少,呵呵,李明也不知要弄些什么样的人过来,这天与李福商议。
“厨娘、花匠、泥瓦匠、车夫、护院。”李福边算边讲,“这些放个榜出去一招就有,也可托于牙人,也可到人市上去寻。”
“还有中介呀。”李明对这个社会还不是很熟悉,不过看来,后世有的东西,这会八九不离十,基本也都有。
东家经常会讲些怪话,这个李福已经习惯了。凡事没听明白的多问几次就行了,东家脾气好,不会为这种小事上心。从这点来讲,李明可算是整个京城里最好的老爷了。
“这些人是请呢,还是买。”
“看吧,别人家是怎么办的。”
“有些可以雇请,有些还是买了来较好。”
“管家看着办吧。李福,你家里几个孩子还小,怎么不上学呢?”李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先前的那个府上有请师爷,我家那几个小畜牲也服侍着少爷一起进学。”
“噢,托人找个师爷吧,我也要学学。”李明让李福去办这事,反正有牙人嘛,有牙人就好办。
李明倒是无所谓,李福听了这话,马上移步过来磕头,哪有这么好的老爷呀,下人的孩子上学也这么上心。
“早就对你说了,我这家里不兴下跪,跪来跪去袍子都坏的快。”李明不喜欢别人给他下跪,自然也不喜欢给别人下跪。后世好象只跪过世的先人,呵呵,不过这会,他跟着宋德福出门去那些达官贵人家拜见老人时,还真的时不时的要下跪一下。没办法,入乡随俗,谁让他是个白丁。
关于自家老爷是个小有名气的郎中,出入的都是大户人家,李福觉得自己也是极有面子。不过自家老爷不大识字这个事实,又让李福觉得很奇怪,大明朝识字不多的郎中可真的不多,不开方子的郎中就更少了。自家老爷不识字也不对,他有时还会写古古怪怪的字,他更是奇怪。当然,时间久了,李福发现发生在自家老爷身上的怪事还很多。
李福又花了两百多两银子买了十多个人回来,这说来又要感谢朱棣了,大明朝京城的人肉市场因为朱棣的瓜蔓抄而异常的红火。
李福一个月前全家人还在那插个牌子示众,一个月后,李福拿了钱袋子,自己跑那买人去了。世事无常呀,这身份转变的也太快了。人肉市场也折射出古代把人也是商品,特别是在这个商场上,一点温情都没有。李明有回去的时候,看到一枯草乱发的丫头被人捏来捏去,又看牙又看舌头,那感觉真象是买个猫狗一下,心中十分的厌恶,从此后,自己再也不亲自去选人了。
“今日这些个,说是位侍?府上的。”有人在嘀咕。
“大户人家的噢,女眷送教坊司了,男的流放了,过来的都是下人。”看来这些人是坐了功课过来的。
李福想着东家当初一下子把他一家人全都收买了过来,所以在这市场上,他也没手软,拖家带口,买下了十多个人回来。花匠、泥瓦匠、车夫都有人了。这种前官员前出来的下人相对素质较好,嘴巴紧,手脚勤快。
护院的在放了榜之后,一下子就招了不少人过来。这下李明过足了瘾,坐在个太师椅上,一个个过堂,舞枪弄棍,看着这些人上窜下跳,硬是把自己也看出了一身汗。
西席老师不好找,李福也不知去哪找,李明问了宋德福,这老兄找匠人找个帐房还有推荐,找个读书人,他还真的不大清楚,他的圈子里没这种人。永乐靖难之后,京城附近的官员几乎跑光了,很多耿直守礼的读书人不愿意出仕,牙人能介绍下人,没办法推荐师爷,找老师还要让文人帮忙才行。管家搞不定这事,李明倒是想明白了,茶楼一开,到时随便一抓都是读书人呀,到时让他们推荐一个就行了。
家里人多了,李明终于有当地主老财的感觉了。呵呵,这感觉不错,不知后事那些有钱人家里奴仆成群时是什么样的情形,应该没有他爽吧。毕竟他这会的仆人都是卖了身过来的,都是他的人,他的财产。
家里人一多,马上又有一个新的问题了,还真需要有一个女主人才行。不只宋德福提,连李福也嘀咕过,他总以为李明这么大年龄没有成亲,可能是受着什么制约之类的,比如守孝呀,或是有什么盟约。若不是李明平时并不忌讳,与家人还很亲近,李福早就怀疑家主好男风,但经过李福观察,李明并不是好色之人。
大明朝男风之盛是李明所不知的,秦淮河边他倒是时常去,只是去那里吃吃喝喝。开始是因为自家厨房并没有好好的武装起来,所以总在外头吃,后来发现古代吃食大有不同,也就索性放开了,反正吃的起,慢慢的一一吃来。只到厨房管事的在李福面前抱怨了,他才有收敛。
李福到底是个专业管家,他把李明家的大宅门收拾的有模有样,自家老爷是个摸不清底子的主,他刚被买过来,不敢乱来。他自己是被买过来的,家里这些被他买进来的人,天然有一种压制的心理,结果弄的院子里,他这个管家是最为严厉的人,比李明这个老爷看着还难对付。
李明不管这些,他也不懂,他一贯的想法是,不去干涉自己不大懂的东西,管家就是管家,就要管理这么个家,当然指的是俗事锁事。按大明朝的习惯,这个家以后还是要家母来掌控的。
前里人多了之后,人气也旺了起来,这让李福也感到了欣慰,李明也是觉得很爽。看着这么大帮人在这大宅门过活,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真正的溶入到了明朝这个时代,溶入到了明朝这个社会。
这会他想的较多的倒不是怎么开眼镜店,而是提高生活质量的问题。他入的是农户,算是在行医,这茶楼医馆一开,不知会不会被当作商人,在大明朝,明人把你当个商人那可是很惨的事情,吃穿住用都得要小心,不能逾制。这是个很头疼的问题,比如,大热天,李明出门若走,热的要死,还没到目的地就能热出你一身汗。坐车呢,又分很多种,马车,牛车,驴车。马车不用多说,自然是最好,但你是个商人,按着本朝初年的规定你没那资格做马车。那就做牛车,可牛基本上都登记在册的,你弄个牛用来拉车,说不过去,你若是个地主家买牛去种地,官府倒是支持的。那就驴车吧,这驴养在家里一叫起来,那声音真是惊人。怎么办,简单,阉了。一提阉,李明马上就坏笑了,问那请的车夫李强,这牛鞭与驴鞭相比,哪个力道更强些,问的车夫李强愣在当场。
回到刚才的问题,出门坐驴车。穿什么样的衣服,丝绸最好,最凉快。商人不可以穿真丝,那怎么办,好在李明觉得麻制的衣服穿的更爽。再一问,麻制的衣服,很多是下人穿的,郁闷。那怎么办,管那么多,就穿麻的,不过把颜色好好染一下,换换花样。
按道理讲,象李明这种手上有两个钱的人,放在大明朝,你若不是个书生,也应该向书生的打扮靠拢。如果扮那书生的模样,那就要戴个四方巾呀,着个冠呀。问题是,大热天呀,热呀。又不让剪短发,这大热天的,不止要洗一次头,还要弄个东西捂在头上,受不了。于是,李明简单的用了个丝带把头发扎了一下,反正大明朝很多男人也都是竖个马尾辫在头上,这样倒也脱俗,还总会让有回头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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