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毕,一众人,便准备?车前往芜城。却见姜舒猛然间从车上跳下,复又钻进院里,在厨房的柴垛之后,提拎出一只被捆上四肢的灰色野兔。还顺带着喂了它一把青草。
“伯策,这只野兔你什么时候养在院子里的,我怎么不知道?”老先生看着姜舒,带着疑问。
姜舒挠挠头,看了看园慧法师,再看了一眼李陟,李陟悄悄地对他摆了摆手。姜舒愣了一下,略带些结巴地说:“这,呃,这是,对了,是前天晚上它跑到院子里,我恰好起夜,便捉了,想养两天再送给彤儿妹子。”李陟听他说完,长长地舒了口气。上车时,两个少年悄悄碰头,“伯策啊,幸好你没说是我打柴是抓回来的,不然,天知道师傅又要罚我干什么。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世载哥,你放心,没事的,不就是捉了只野兔给小彤玩么,能有什么事。”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两个少年,不时将头探出车窗外,看着路边的风景朝身后飞退。
“看,世载哥,那有一群麻雀,一只,两只……啊,好多都数不过来。”
“来,伯策,快看,那湖边有一只仙鹤,好漂亮啊,不知道和林家的豢养的那些比起来,哪只更漂亮。”
“世载哥,你看那里有一只麻雀飞的好慢啊,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你用弹弓打伤翅膀的那一只。”
李陟闻言立即伸手捂住姜舒的嘴,“小声点,别被师傅听见,你想害死我啊。”
沿途在两少年的嬉笑打闹声中,很快过去。翌日,马车如期抵达芜城。
姜舒和李陟最先从马车上跳下,姜舒每至姜家大院,皆会在门外的楹联前驻足观望,“花竹一庭,是亦中人十家产;轩窗四壁,可无广厦万间心。我姜家世代为国为民,他朝我也当和先人一样,光大我姜家门楣。”姜舒喃喃自语道,抬起头看着硕大的“姜府”二字,脸上满是坚毅。
李陟走到门前一直麒麟身前,端详着眼前张牙舞爪的石雕,自言自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日我李陟定当飞龙在天。”双眼凝视之处,赫然有着和年龄不符的锐气和野心。
姜府之内,“夫人,老爷和大少爷回来了,马车就停在门口。”夏氏轻轻挥一挥手,“知道了,你下去吧,吩咐厨房准备午饭。”“是,夫人。”小厮闻言退下。夏氏走进后堂补了会妆,随即找到姜彤,带着女儿走出去迎接丈夫一行人。
“伯策哥哥,世载哥哥。”姜彤蹦蹦跳跳地从朱门之内跑出,姜舒随即迎上将其抱起,转了几圈,直至小女孩晕头转向,方才将其放下。李陟从身后拿出那只野兔,放在姜彤面前,“看,这是什么?”女孩本来转的有些晕,过了一会这才睁大小眼一看,“兔子,我要,世载哥哥你给我好不好?”说着,两只小手抓住李陟的衣服不放,“世载哥哥,我要嘛。”李陟和姜舒相视一笑,紧接着,李陟便将兔子递给姜彤。女孩拿着兔子,又跑回娘亲身侧。将兔子举起。
“娘,看,世载哥哥送给我的。”夏氏便领着女儿,微微一笑,做个万福
“小女子夏氏,见过陆先生,园慧法师,陈先生。”
众人纷纷回礼,姜舒上前,深深一揖,“婶娘好,小侄在兰山镇对婶娘很是想念。”
“伯策,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好了,陆先生,你们旅途劳顿,快进来喝杯茶。”
在姜皓和夏氏的引路下,众人进入院中,当下时节正是栀子花盛放之时,故而姜皓将众人领到数株栀子花下,夏氏笑道,今天也没准备什么,便用着栀子花入烩,待会做道栀子花鲜汤。
姜皓指着一丛花,看向姜舒,“伯策啊,现在叔叔考考你,看你对着栀子花有何了解。”姜舒手托下巴,略加思索,娓娓道来:“栀子花色纯白,味浓郁,因而历代吟咏者甚繁,其中不乏佳作,小侄最喜南朝梁简文帝萧纲所作《咏栀子花》:‘素华偏可喜,的的半临池。疑为霜裹叶,复类雪封枝。日斜光隐见,风还影合离。’不知叔父意下如何?”
姜皓轻轻点头,微笑不语。
反观另一侧的姜彤正和野兔玩耍,在园中四处奔跑。
姜皓手指一指小女孩,发声询问:“伯策啊,你妹妹今年七岁了,将来给她取字,依你看当如何?”
姜舒迟疑片刻,连连推却,“彤儿妹妹取字,自当由叔父定夺,小侄怎敢越俎代庖。”
姜皓摆摆手,“伯策你但说无妨。”
“那小侄勉力一试,叔父权且一听。”姜舒思索一会,踱了几步,“妹妹生于月圆之夜,南朝谢庄《雪赋》中有句‘白露嗳空,素月流天。’不妨取‘素月’如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