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闹洞房,没有人嘻闹,没有侍候的丫环,只有庄若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新房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对红烛,孤独、委屈、无助填满了心头。算算日子,她离开庄家到吕府,已有好些日子了,不知小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也许,她正与高震过着恩恩爱爱的日子;也许她已回到庄家与庄老爷一家团圆,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他们会想起远嫁吕城的她吗?
她自小就没有爹娘,在庄家当丫鬟的时候,还感到一些依靠与温暖,现在突然嫁到一个陌生的府宅,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她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想这些想得她烦躁不已,自然是睡不着了,她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吕府挂满了红灯笼,红布,红双喜字,在夜色中一片喜庆。只是所有人都入眠了,显得特别静谧,庄若水看到深夜的吕府屋宇连云,庭院深深,亭台楼阁,比庄家不知大了多少倍,她感到陌生极了。
她情不自禁的轻叹息一声,望着夜色出神。
她浑然不知,不远处正有一双深邃的眸子正注视着她。
吕子枫从奶娘口中知道今天婚礼的一切后,他竟对只一面之缘的“大嫂”充满了担心,甚至为她感到难过,他不禁有一丝责怨哥哥吕子晨的过份行为。然后,趁着夜深,他就情不自禁的绕到这新房来了,没想到碰到正对着夜色轻叹的庄若水。
本想走开的吕子枫听到叹息,又情不自禁的移动脚步,不料,刚好与打算回新房的庄若水打了个照面。
他们双方都愣了愣。
“是你?”庄若水不禁叫出声。
吕子枫顿觉得有些不妥,如果被人发现,在深夜中,他们出现在一起,那将会引一场很大的误会。总算吕子枫理智,他假装随意的笑了笑,“不知爹有没有送走所有宾客,想去帮帮他,我先走了。”说完,不等庄若水说话,他掉头走远了。
“等……”庄若水本想叫住他,但最后还是停住脚步,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失了一会神后,才移步往新房走去。
“站住。”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黑影,轻喝一声,把庄若水吓得张嘴就叫。
“有贼”二字还没出口,就被黑影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就往新房拖去,任庄若水怎么唔唔挣扎也无济于事。
黑影把庄若水拖进新房,门一关,把她重重的往房间里一扔,庄若水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面容倒是很英俊,身材颀长,穿着怪里怪气的,一只脚还踏在椅子上,双目圆睁,居高临下的瞪着被摔到地上的庄若水,他这个阵势把那份英俊完全破坏掉了,就像一只发怒的公鸡!
没等庄若水喊人,他劈头盖面就给她一顿臭骂,“你这个不要脸的新娘,不知羞耻,新婚之夜,趁新郎不在,竟然敢跟自己的小叔子三更半夜幽会,眉目传情,伤风损德的事都做得出来,当真是可恶,真是败坏吕府的清誉,不教训你真对不起我自己了。”他说得激情昂扬,唾沫到处飞。
庄若水无缘无故的被一个闯入吕府的贼训了一顿,用词还这么阴损,庄若水被气得杏眼圆瞪,心情大坏,忘记喊叫了,怒道,“你、你住口!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呸,还敢抵赖,我亲眼所见呢。”他更加生气了,双手挥舞,势如破竹。
“你、你……”庄若水本来就不善于吵架,被他一顶,气结无语。
见她因怒而胀得通红通红的脸蛋,他觉得好玩极了,得意的笑了。
“有贼啊……救命啊……”不管三七二十一,庄若水拼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嘘!别喊,我不是贼,别喊了。”他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紧紧捂住庄若水的嘴,威胁到,“你再喊,我就把你夜会小叔子的事散播出去,看到时你脸往哪搁。”
庄若水果然不敢再喊了,水灵灵的眼睛惊慌的滴溜溜转。
她不是怕他说出去,而是怕他乱说一通,刚才她已经领教过他的嘴巴可怕功夫了,估计死的人都能让他说活过来。怕到时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可是答应过庄老爷的,不能“若事生非”,安安稳稳作好吕府大少奶奶。
“嗯,不错,这才乖嘛。告诉你,我不是来偷东西的,这些东西我才不屑要呢。”他不屑的撇撇嘴。
“那你夜闯吕府干什么?不是叵心可测是什么?”庄若水问。
“我是来劝你离开吕府的,救你离开这水深火热。”
“什么?”庄若水简直不敢相信。
“刚才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在意吕府大少奶奶的位置,哼,你们这些女人,都是贪慕虚荣。告诉你吧,吕府的大少爷他不乐意娶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还敢称美貌无双,简直可笑。”他的语气轻蔑至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