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庄若水却没有半点喜悦之色,新娘子应有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了,她现在心里有着千个万个的不解与疑惑,充满了困顿。
脑海里总想着那只公鸡,她刚才跟一只公鸡拜了堂啊!她嫁给了一只公鸡??
难道新郎死了?呸呸……庄若水对自己这个想法顿感到有些可气又可笑的。
新郎到底哪儿去了呢?
难道他不是新郎?
那对深邃的眼神浮现在庄若水的脑海,她心猛的跳了一下,脸上绯红。
传闻中的吕子晨,好吃懒做、嗜赌成性、沾花惹草、游手好闲、花花公子……他真是这样的人吗?
要是庄若水知道害她摔出花轿的是一帮,经常与吕子晨混在一起的,吃醋成狂的女人们所为,她铁定相信这个传闻,但对吕子晨一无所有的庄若水,对他还隐隐有些模糊的期待,也许,等下“圆房”的时候,新郎一定会向她解释清楚,刚才的公鸡只是一场玩笑罢了!
庄若水就这样坐在那儿,努力安慰着自己那颗零乱的心,她期待着那张英俊的脸的出现……
等了许久许久,还没见新郎的影子,连丫环喜娘也再没来房间一趟,庄若水想,也许他正在外面应酬呢。
只是,当外面的嘈杂声与嘻笑声渐渐的少了时,她才惊醒,夜已经深了。
正在她想着心思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新郎来了?庄若水也不知是惊还是喜,忙重新坐回床沿,盖好喜帕。
吱。门被推开了。
奶娘扶着大太太轻轻的跨了进来,看到盖着红盖头,好好端坐在新床边沿的新娘,大太太有一丝丝的愧疚,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庄若水等了半天,没见半点动静,她好生奇怪,不免更加紧张。
“咳,大少奶奶,太太来看你了……”奶娘先替太太开了腔,刚说完这句,她就不知怎么接下去了。
她们心里清楚,在洞房花烛夜中,出现的应当是新郎,而不是她们。
庄若水愣了愣,太太?
“诗诗啊,竟然你已经嫁到了吕府,从今天起,就是吕府的大少奶奶了,有些事就不瞒你了,因事出突然,子晨他到外地谈生意去了,没来得及回来拜堂,揭红盖头的事也自然就免了,你自己先把它揭了吧,日后,待子晨回来,我们再补办。”
太太湘兰自知先是子晨理亏,知道庄诗诗也算是富家小姐,虽然早听闻庄家小姐不但美貌,还知书达理,慧质兰心,不过,经今天这般情景,怕也是万分委屈了,语气自然就和蔼了许多。
庄若水这才知道太太是何许人,原来是吕子晨的亲娘。太太湘兰的一番话,令庄若水呆住了。
新郎去外地谈生意了?今天来接花轿的他不是新郎?庄若水隐隐有些失望,但同时,她有些恼怒。
她自己揭喜帕?
在洞房花烛夜,新娘自己给自己揭喜帕,这恐怕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太太与奶娘见她许久没有反应,不知她心中所思,俩人相视一眼,太太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已经够低声下气了,要不是为了宝贝儿子,也许她不会这么和蔼的站在这里跟她说话了。
“大少奶奶,你听到太太的话了吗?”奶娘见太太脸有愠色,便替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奶娘的一句话把庄若水失的神拉回来了,即然已经知道这其中缘故,自己也不是真正的庄家小姐,她心里自然也没对这桩婚事放多大的希望,事已至此,能何办?
这么一想,庄若水手一伸,轻轻的把盖头给揭下来了。
一张秀丽、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容就呈现在她们面前。庄若水抬起水灵灵的眼睛,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知道她就是吕府的大太太了。她恭敬的轻喊了一声:“娘,若水见过娘。”刚一说完,庄若水就知道自己失语了,慌了慌神,纠正已是来不及了。
“果然是一个漂亮聪慧的人儿。”奶娘盛赞道,好在她们没有十分留意。
太太湘兰也是和颜悦色的打量着庄若水,“若水?你不是诗诗?”打量完毕后,太太才转过弯来。
“不,我、我是。”庄若水略一慌神,情急之下,灵机一动,说:“我是庄诗诗,不过,自幼,爹就说我长得水灵灵的,就给我起了小名,叫做若水,久而久之,也就习惯用这个名字了,以后,请娘就唤我若水吧,我感到很亲切。”
“哦,原来这样,那好。”太太点了点头。好险!见她没有起疑,庄若水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她们见庄若水并无羞怒之意,嘱咐她几句后,方离开新房。
待她们走后,庄若水呆呆的坐在那儿,动也不动,下意识地看着桌上高烧的龙凤红烛,红烛上的两簇火焰在跳跃着,这本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夜,她却连新郎的面都见不着!
“娘说他在外地谈生意,证明他不像传闻中那么恶劣。”庄若水自顾自的喃喃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