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无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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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在外喧闹!”一个有些威严的声音响起,袁成斜披着盔甲走了出来,满脸精神,脚步却有发虚。

    “袁将军…”王六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忙上前悄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袁成双眼一亮,眯着眼滋滋有声地看着地上两头巨大猛虎。

    “吩咐下去,叫弟兄们集合。不要再找‘马贼’了!”袁成挥了挥手吩咐着,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才走上前抱拳向谢浩然与谢飞笑道:“两位真乃猛士,不知可与我同去报效朝廷?”

    袁家,被誉为当世第一世家,四世三公,门生遍布天下,就是当今横行朝廷,一手遮天的十常侍也对袁家忌惮不已。当然其门下豢养高人也不知多少,月旦评、百晓生之下上榜高手就各有十数人之多,但袁成有种预感,眼前两人定不是常人,如能将其带回家族中,自己也在家族中地位也能上升一些。

    “哼!”谢浩然双目盯着袁成,手中长枪蠢蠢欲动。一直一个人生活在世外桃园一般的地方,虽然一直修身养性,追求那浩然正气,但性格也因此有些偏激,法从不能约束到他,约束他的只有他自己。

    袁成脸色一变,心中又惊又怒,惊得是这强烈可怕的杀气,怒的是这人竟然对自己的招揽不屑一顾。

    “你好大的胆!”袁成眼睛微虚着,手握着腰间长剑,凭着袁家的名声,在天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如此说话,就是县令见到自己也要礼让三分!

    “哼!”谢飞上前一步,挡在谢浩然的前面,虎目圆睁,若如战神再世,威风凛凛。谢飞身材魁梧,高九尺有余,一站自有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势,面对数百兵士战意却毫不示弱!

    风卷过,太阳终于藏到了山下,只留下西天空红彤彤的云彩,慢慢稀疏在风中。风起,袁成背后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风冷还是对面的人更冷?手筋凸起,握刀的手不停颤抖着,但却不敢把刀抽出,拔刀而出,生死一刻!

    对峙着,风儿刮着,在半空着打着旋,更冷了。

    村口聚集着官兵越来越多了,本高兴、兴奋着的士兵出来后,一个个都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一人战百,不是神话,一人战千,也不是梦话,百晓生战将榜中不乏其人,月旦评之中也有高高在上的神话。

    眼前的人,虽不知道是谁,但这份气势绝对具有如此实力。睥睨天下,舍我其谁?!

    “将军,我们搜到战甲一副!”两名兵士扛着一副黑黝黝的盔甲兴奋地走了出来,这幅盔甲光那份重量就足当得起一流,而且虽然黑黝黝不见光彩,但其中间杂的血腥味足让人望而生畏,这绝对是神盔保甲一类。

    谢飞眼睛闪过冷芒,聚集的气势猛然爆发出来,人大步走了过去,慢却快,矛盾的让人直想吐血。“尔等敢拿我盔甲,送死!”声如雷鸣,双手如老鹰抓小鸡一般,随手拧起那两名还想着请功的士兵,像仍小石头一般抛出了村庄。

    极重的盔甲在谢飞手中宛如无物,一手托着,眼睛眯了一眼此时才落在十多米外的两个摔得吐血的士兵,“哼!”想了想谢飞抓着盔甲回到谢浩然身边。

    此时袁成终于从刚才那让人吐血的宁静中回过神来,暗中舒了口气,手也从腰间的剑柄上移了开来。面对此人拔剑,无疑自杀,袁成眯了眼谢浩然,也许可以从此人身上着手,毕竟谢浩然还有着情感并带着丝丝可见的书生气,而谢飞在袁成眼里完全就是动物一般,冷血无情的眼神,还有那凶猛无惧的气势,面对此人犹比面对着几十头猛虎更让人不放心。

    小村的人都沉默着,即使看到谢飞如此的可怕,谢浩然如此的强势,小村的人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无喜无忧,麻木不仁。根深蒂固的思想里,官就是天,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

    “下官乃袁家袁成,字本显,敢问两位壮士高姓大名?”袁成此时已经不得不低头了,如此英雄不说能不能带回袁家,就是带回袁家只怕地位也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比拟的。

    “哼!”谢浩然想杀人,但如果消息走漏整个小村恐怕也会遭到连累,后果不堪设想。除非将其全部杀死,想到这里谢浩然不由心里一颤!忙将这个该死的念头排出脑海!

    看到谢浩然不说话,袁成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怒火狂烧却更不敢发作,“下官奉朝廷命令,前来剿匪,只是一路上粮草不足才不得不进小村滋补一二,还望两位壮士不要见怪!”。

    谢浩然很愤怒,以前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皮的人,睁着眼说瞎话。心中充满了无奈,念头竟然又在杀与不杀之间摇摆着,只是这一次他被怒火困扰着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袁成,今年三十有五,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在袁家这大家族里也见过了许多阴谋诡计,而且在这许多外家子弟中能被升为天水校尉,这也由此可见其心机不是一般。

    “诸位老人家,小将管教手下不力,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袁成脸色一变,抓起牛大爷的手突然变得和蔼可亲细声暖语地说着,抓着牛大爷那干瘪地双手,袁成心里一阵反胃,但脸上却不见丝毫的异色。

    “只是下官这些兵刚经过与马贼厮杀,心中暴戾之气尚未散去,让几无辜村民受害,小将心里真是难受!”一脸悲戚地说着,猛一挥手对手下吩咐道:“将你们手里东西全部放下,就当对村林人的补偿!”。

    此话一落,手下官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犹豫不绝起来,而村口村民也被这突然转变的情况惊吓住了。谢浩然神色几变,以谢浩然的才智这些小伎俩如何能瞒得过自己的双眼,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心里的暴戾静观其变。

    “怎么!本将军的话,你们不听!”袁成暴怒,手中长剑出鞘,闪烁着森然寒光,“放下手中物品,如有不从军法处置!”。

    望着暴怒的袁成,积威所致,士兵们依依不舍的慢慢将手中物品全部放了下来。袁成满意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似想平复自己刚才的愤怒。片刻,转过头对着牛大爷等人笑道:“小将还有军务在身,恕不能多留了!”,说完眼神却飘过众人望向谢浩然。

    谢浩然沉默着,袁成不由将手中宝剑紧紧握住,眼睛复杂地看着谢浩然,是战是和就在这一刻了,袁成竟感觉到心里有些疲惫起来。

    谢飞慢慢地穿戴着盔甲,天色越来越暗,倦鸟已经归巢,不知名小虫乱叫着。穿戴好盔甲的谢飞,全身笼罩在黑黝黝的钢铁中,静静地站在谢浩然背后,像隐身在暗处的黑暗魔神,双眼在越来越黑的傍晚犹如嗜血饿狼的双目那般刺眼。

    “哎!”牛大爷叹了一口气,眼神疲倦地看了眼沉默着谢飞,“竟然如此,小民等恭送将军!”,说着向袁成一拱手。

    谢浩然抬起了头,眼神有些迷茫,但身子还是慢慢地走到了一旁,让出了小村的路口。袁成心里狂喜,爬上自己的骏马匆忙地挥手大声喊道:“走!”,策马闪电一样奔出了小村,这时袁成才发现握住缰绳的双手手心早已布满了虚汗。

    两百多名士兵像躲避瘟疫一般,跟随在马后跑出小村。

    马嘶声、脚步声渐渐远去,黑夜也彻底降临,夜风凉爽的让人心寒。小村里几间茅屋还燃烧着,带来了唯一的亮光。

    “多谢,公子、将军活命之恩!”牛大爷上前几步深深跪在了地上,苍老的双眼两行泪水慢慢滴落在地上。

    “多谢,公子、将军活命之恩!”小村十几个人都深深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滴落在莽莽大地,滴落在这已经被血染红的大地。

    村里慢慢又走出来几个人,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一个个苍白的让人心酸的脸上写满了麻木,女人走了出来也徐徐跪下,没有泪水,因为泪水已经流尽。

    天空没有星辰,层层黑幕笼罩在大地上,让人窒息,风雨在其中酝酿着,没有人看的清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