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欺善怕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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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瞑目的人头,似在述说着不甘,点点血迹从长枪上滑落,刺目,妖异。一个官兵挥舞了一下挂着人头的长枪狞笑着,“这就是勾结马贼的下场,你们这些老东西都给我老实点!”。

    “这不是李家村的李永生吗?他全家都被马贼杀了,他怎么会勾结马贼?”一个老年人看着眼前晃荡的一颗脑袋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恐怖的脸孔是如此的熟悉,老人怎么都想不明白,民怎么就一下变成了匪了!

    “哼,老东西,你认识这颗人头?”那军官眼神似要杀人一般,微醺着眼角闪过一丝寒光,左手也按住了腰间的长刀。

    老人很淳朴虽有些害怕,畏惧地后退了几步,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李永生,是我远家侄儿”,说着突又想起什么忙上前几步跪在地上伸出干瘪地双手抓住军官的裤子求道:“军爷,李永生不会勾结马贼的啊!他脸上的那条长疤就是被马贼砍的,他的一家人也是被马贼杀的,他是不会勾结马贼的啊!”。

    军官狞笑着向旁边几个士兵说道:“兄弟,我又要立功了!”,旁边几人微笑着摇了摇头似叹息自己运气不好。

    “啊!”那军官刚说完话,长刀已经抽出,一刀,刚才还在痛哭的老人人头落地,鲜血喷起,犹如泉涌,无头死尸落地。一刀,军官为自己剿匪又添一功;一刀,一无辜老者魂断黄泉。小村里的十几人都惊呆吓坏了,这是官兵吗?!

    那军官狞笑着将长刀在老人身上擦了擦,上前捡起那还沾满脸泪水的人头高声对高坐在大马上的袁成道:“将军,王六又杀一马贼了!”。

    袁成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好!本将军一定上报!兄弟们的好处都不会少的!哈哈”。袁成很高兴,手下杀了‘马贼’好处自然不会少了自己的,他岂不高兴!

    这时远处传来了妇女的呜咽之声,还有士兵狼嚎一般兴奋地呼叫声,茅屋被暴力破入,一些茅屋已经燃了起来。

    本宁静的小村终于被打破了,世间何处能有净土,乱世之间人命如草菅,宁做太平狗不做乱世人!也许这净土只有在心中才能找到,只有精神上才能找到!

    小村不远,谢飞两肩各扛着一只巨虎走在最前面,大牛几人合抬着两只老虎有些艰难的跟着,谢浩然手持长枪无奈的走在最后面。奈何谢飞一再坚持,谢浩然摸了摸已经结疤的伤口,心中感动着,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感觉。

    大牛几人喊着号子,身上汗水淋漓,心中却充满了干劲,这几头老虎光肉便能管上好几天,如果虎皮拿去天水城卖,应该也要卖好几十钱吧,再想着卧虎山后还有的十头猛虎尸体,几人更是走的勤了。

    谢浩然望着越来越近的凤凰山,心中却莫名惊悸起来,皱着眉,谢浩然心里重重的,却实在想不起哪里不对劲。

    越来越近了,谢浩然心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谢飞放慢了脚步鼻子抽动嗅了嗅,“大哥,你发现什么事了吗?”谢浩然忙问道。

    “血腥味,我刚才就感觉到了,现在越来越清晰了!”谢飞眼中冷芒闪烁,谢浩然顿了顿那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起来:“大家加快脚步,村里说不定发生什么大事了!”。

    山边田野里精心照看的庄稼被践踏一空的,树林里大部队经过痕迹隐然可见,浓浓的血腥味遥传过来。此时不光谢飞与谢浩然二人感觉到了不对,就是大牛几人也可以感觉到小村里一定发生了大事。

    “一定是马贼又来了!”大牛满腔怒火燃烧起来,扔下肩上猛虎怒吼一声,拿着木棒冲向了小村。

    “碰”“碰”几个青年都不是怕事之辈,对马贼的仇恨战胜了畏惧,几人双目赤红紧随其后。

    “走,大哥!”一个月的时间,谢浩然心中也早对小村有了感情,心中的也是焦急万分。

    村口,已经多了好几具无头死尸,鲜血染红了大地,浓浓的血腥味间杂着茅屋里传来的痛苦呻吟,一片狼藉,天堂沦为了地狱。太阳红红地躲在在山口,似也不想见到这一幕悲惨的情景。

    大牛五人已经跑到了村口,村口的百多名士兵也发现了这五个手持着木棒的青年。“你们不是马贼?”大牛看了看装备还算整齐的军队有些疑惑起来。

    “哼!”冷哼声中刚才最先杀人叫王六的官兵站了出来,“我们乃天水守卫,你们想袭击官兵造反不成?!”。

    “啊!”几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大牛,你们回来了,这些是,是官兵!”牛大爷颤抖着走了出来,眼神充满了忧虑,晚回来一点该多好啊!

    “你们是何人,为何无辜杀我村民!”谢浩然此时也赶到了,看到村口躺在血泊中的几具无头死尸,双眼圆睁,齐肩长发无风自动,怒火燃烧着血液,长枪不由对准了官兵。

    强烈杀机毫不保留,一个月时间谢浩然已经融入了这个给自己温暖的小村,小村的一切都不容被破坏。“啊!”众官兵齐声吸气此时都倒退了一步,原来肩扛猛虎的谢飞到了。

    “碰!”两具虎尸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落到了地上,谢飞没有说话,双眼微虚着,赤身而立。他除了对谢浩然有着莫名的情感,其他人他都无所谓,但此时他能感觉到谢浩然对前面众人的杀机,谢浩然要杀的人自然就是他要杀的人!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王六咽了一口口气弱弱地问道,这两人好恐怖的杀气!这绝不是只杀过几个人就能聚集起来的。那冷酷的眼神,闪着寒光的枪头,他几乎不敢深呼吸,只怕激动一下就会面临死亡。

    “杀人偿命!”谢浩然怒了,左臂已经结疤的伤口迸裂开来,丝丝血迹染红了上衣。

    “你们敢袭击官兵,你们想造反吗?”王六壮着胆子吼着,脸色却早就苍白一片,没了血色。

    “官兵,你们哪里像官兵!杀人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哼!”谢浩然大步上前,冰冷的声音像利刃悬挂在官兵们的心口,谢飞亦步亦趋,不离谢浩然左右三步。

    “不要啊!谢公子,谢将军”牛大爷哭泣着跪在地上,“多谢两位大人为我们做主,只是杀了官兵就是造反,我们小村承当不起啊!公子、将军留情啊!”。

    “求公子、将军留情!”村口剩下的村民都从开始的吃惊中恢复过来,齐齐跪倒在地叩首痛哭不已。

    谢浩然默然地停下来了,心中滴着血,更多的是无奈悲伤。这是什么世道啊!

    “哼!”王六此时精神又上来了狐假虎威般喊道,“快将铁枪放下,否则你们小村都将被判为造反之罪,朝廷大军下来,定诛灭九族!”。

    “哼!”谢浩然无奈而愤怒,铁枪狠狠一顿地上,眼神犀利地一瞥,王六心中咯噔一下不敢再说话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