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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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曾经55次来到过上海。其中,在这里工作、生活时间最长的一次是在1924年,那一年,毛泽东在上海整整待了十个月,而此后,他与上海一别就是31年。

    1924年的上海,已经成为远东第一大都市,这里聚集了无数的淘金者,也吸引着一批热血沸腾的革命青年。甲秀里,上海静安区一个普通的石库门弄堂,当时这里属于公共租界。1924年2月,31岁的毛泽东住进了甲秀里318号底楼的一间厢房里。此时的毛泽东,对上海并不陌生。

    上海毛泽东旧居工作人员朱蓓俪:毛泽东第一次到上海是1919年,他当时来到上海是护送赴法勤工俭学的学生。1920年他再次来到上海为赴法勤工俭学的学生招募资金,同时他经常到陈独秀的寓所渔阳里2号和陈独秀一起探讨马克思主义。1921年毛泽东来到在上海参加中共"一大",1924年是毛泽东第9次来到上海。

    在邻居们的眼里,这位年轻人常常早出晚归,他的真实身份鲜为人知。就在8个月前的1923年6月,毛泽东在中共三大上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和中央局委员。来到上海后,毛泽东主要负责中共中央的秘书工作,同时他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

    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研究员沈建中:他每天要到国民党上海执行部去参加这里的组织部的工作,他在国民党上海执行部的主要工作是负责上海地区的国民党的改组,以及国民党党员的重新登记这个工作。

    毛泽东为什么会参与国民党的改组工作呢?原来,中共三大结束后,依据会议精神,毛泽东同陈独秀、蔡和森、罗章龙、谭平山等共产党人以个人名义加入了国民党,帮助孙中山领导下的国民党进行改组,从而成为具有双重身份的革命者。1924年1月,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第一次国共合作正式开始,毛泽东当选为国民党中央候补执行委员。1个月后,毛泽东就被派往上海,主持国民党上海执行部的工作。

    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研究员沈建中:当时有一些国民党右派,他们从根本上反对孙中山先生的“三大政策”,他们反对共产党,当时毛泽东就和他们做了坚持的斗争,有一些国民党的老党员他不愿意登记,他们说,年纪轻轻的共产党员怎么来管我们,当时毛泽东就说,你不愿意登记,就丧失了国民党的党籍,迫使不愿意登记的国民党员乖乖地来毛泽东那里登了记。

    1924年6月,毛泽东来到上海已经有足足4个月,繁重的工作使原本身强力壮的他患上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症。于是,毛泽东给在湖南老家的妻子杨开慧写了一封信,希望她能到上海来。

    在收到了毛泽东的信后,杨开慧决定立即启程赶往上海,一方面为了照顾丈夫,另一方面,身为共产党人的她还可以协助党组织开展工作。更令毛泽东高兴的是,杨开慧还带来了他们的孩子――1岁半的毛岸英和7个月的毛岸青,毛泽东亲自到码头等候迎接母子三人。在上海的几个月,是毛泽东与家人生活时间最长的一段时光。

    这是毛岸英和毛岸青兄弟两人与母亲杨开慧的唯一一张合影,拍摄地点就是上海。亲人的到来,给毛泽东繁忙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当时,毛泽东楼上住的就是他的同乡好友、中共早期领导人蔡和森以及妻子向警予,他们对外称是一家人。

    蔡和森的孙女蔡予:听家里老人说我爷爷奶奶当时是住楼上,毛泽东杨开慧他们是住楼下,当时革命形势非常严峻,斗争也非常激烈,毛泽东他那个时候是身兼数职,每天早出晚归,尽管如此,他还会每天抽出时间陪小孩子玩,教他们识字,做游戏,尽管生活非常艰苦,但是他们一家人也是过得其乐融融,让人羡慕不已。

    毛泽东和杨开慧是在1920年结的婚,由于毛泽东是一个职业革命者,长年奔波在外,同妻儿聚少离多。而这一次,是杨开慧和孩子们陪伴毛泽东时间最长的一次,这一家人也给甲秀里的邻居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今年88岁的黄平当年只有四五岁,他就住在毛泽东家的旁边,还依稀记得当时的情景。

    毛泽东在上海的邻居黄平:甲秀里当时属于公共租界地,在当时的这个历史环境下面,社会的生活非常动乱,也非常艰苦。甲秀里的居民大多数是靠工薪来维持家庭的生活,是很艰苦的,往往是入不敷出,难以为计,在这种情况下面,毛泽东还时不时地来帮助、救济、同情这些贫困的邻居。

    到上海后,杨开慧除了料理家务,照顾孩子,协助毛泽东收集整理资料,誊抄和校对文稿外,还积极投身上海的革命活动,经常到小沙渡路工人夜校去讲课。而此时的毛泽东,还有一项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1924年3月,在共产党人的建议下,孙中山决定创办一所陆军军官学校,也就是后来著名的黄埔军校。由于各地均有军阀控制,黄埔军校最初无法在全国公开招生,一切都只能秘密进行。当时主持国民党上海执行部工作的毛泽东,担任了黄埔军校上海招生点的负责人,主管上海和长江流域以北各省的招生复试工作,招生地点就在位于环龙路44号的国民党上海执行部。

    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研究员沈建中:当时有一个湖南老乡叫郭一予,他在湖南通过了黄埔军校的初试,他和还有两个老乡,一个叫陈作为,一个叫赵自选,他们到上海来参加复试,他们向毛泽东出示了在湖南通过初试的公函,希望毛泽东给予照顾,毛泽东很严肃地对他们说,录取不录取主要是看你们的考试成绩,你们还是回去准备功课迎接考试吧。

    毛泽东在招生原则上严格把握,但同时也能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处理。后来成为共和国十大元帅之一的徐向前就是毛泽东一眼相中的学生。

    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研究员沈建中:当时徐向前元帅他是山西人,他在山西看到了黄埔军校招生的公告,于是他千里迢迢赶到上海来参加考试,但是由于上海只是一个复试点,而山西又没有初试点,徐向前的初试和复试都是在上海举行的,这说明毛泽东非常爱惜人才。

    据相关史料记载,黄埔军校第一期学生中通过上海招生点招收的就达100多人,占当期学生总数的20%。这些人大都成了北伐革命战争的中坚力量,其中还涌现了不少高级将领,除了徐向前元帅外,还有后来成为国民党将领的桂永清、黄维,以及在上海已经被录取而最终没有赴广州报到的我党早期杰出领导人方志敏。

    1924年6月16日,黄埔军校在广州举行隆重的开学典礼,孙中山与夫人宋庆龄亲临大会,并作了长篇演说。不少共产党人参与了黄埔军校的教学工作,毛泽东也曾在黄埔军校中开设政治课

    大事记

    7月5日――第八届奥运会在巴黎举行。

    5月5日――黄埔军校正式开学。

    10月23日――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

    11月5日――末代皇帝溥仪被逐出宫。

    11月30日――人类首次通过无线电波将一张图片传送过大西洋。

    12月24日――阿尔巴尼亚宣布成立共和国。

    1924年1月

    ?北京政府总统曹锟发布众议院议员改选令?孙中山在广州大元帅府主持授勋典礼

    ?湖南教育界在长沙召开平民教育运动游行大会?北京发生倒高凌#代内阁事件

    ?广州政府谋求财政统一?军人染指广州政府禁烟引起风波

    ?河南土匪老洋人被击毙?上海台湾青年会成立

    ?孙中山与芝加哥报驻东方记者谈话?孙宝琦内阁成立

    ?内阁出现矛盾?北京国会众议院通过查办王克敏案

    ?北京学术界纪念戴震?中国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召开

    ?各地悼念列宁逝世?北京大学成立方言调查会

    ?孙中山讲演三民主义?中国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发表宣言

    ?中国国民党举行一届一次全会?英国首届工党政府的建立

    ?莱蒙特因《农民》获诺贝尔文学奖?列宁逝世

    ?首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麦克唐纳组成第一个工党政府

    ?奥林匹克举办第一届冬季运动会?道斯意图改善德国经济

    1924年2月

    ?广州发生手票风波?中华全国铁路总工会在北京成立

    ?筹备黄埔军校?北京政府调解海军将领纠纷

    ?北京发生英人被打伤事件?颜惠庆在财政整理委员会上报告财政紧张状况并向政府提出停止该会工作

    ?教育部公布《国立大学校条例》?王正廷与加拉罕会谈中苏关系

    ?德布罗意提出物质波?格什温的奇迹《蓝色狂想曲》

    ?海军部长辞职?威尔逊结束戏剧般的政治生涯后去世

    ?霍华德?卡特亲率考古人员开棺检视埃及法老图特安阿门石棺?德国左翼阵线组成超党派组织帝国旗帜联盟在马格德堡成立

    ?原子核人工嬗变的实现

    1924年3月

    ?孙中山通告国民党党员?孙中山通告国民党党员

    ?广州各界妇女集会庆祝“三八”妇女节?中共北京区执委会改组

    ?各国公使拒绝北京政府召开关税预备会议的请求?北京外交使团讨论中国财政问题

    ?中苏签订《解决中俄悬案大纲协定》?北京国务会议决定暂停中苏交涉

    ?中苏恢复外交关系?无线电广播转播7000英里

    ?蒂波特山丑闻:多尔蒂被免职?雅典议会宣布希腊为共和国

    ?德国共和国民议会堤前宣布解散?土耳其废除回教传统体制

    ?女子正式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比赛

    19244月

    ?上海各界反对印刷附律?曹锟令准内务总长程克呈请续行修正义赈奖励章程

    ?广西发生讨陆荣廷战争?蔡元培赴英交涉退还庚款用途

    ?吴佩孚在洛阳召开秘密军事会议?孙中山制定《国民政府建国大纲》

    ?奉俄交涉与签订条约?泰戈尔来华

    ?北京政府陆军部处理李义元案?奉天教育会发起收回教育权运动

    ?北京国务院清查清室盗卖历代古物案?夏曾佑去世

    ?孙烈臣去世?中英在西藏问题上发生争端

    ?周荫人驱逐臧致平?世界第一次环球飞行

    ?马泰奥蒂事件?两个主要电影公司合并为米高梅影片公司

    ?道斯计划提交给战争赔偿小组?希特勒被判5年监禁

    ?国际商业机器公司的创立?道威斯计划的出笼

    19245月

    ?广州各界公祭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南京学生会举行“五四”纪念会

    ?京津等地群众举行纪念五七国耻活动?全国银行公会第五届联合会议为维持国币币制事致函上海总商会

    ?孙洪伊运动组阁?苏淮水利研究会与皖淮水利研究会开联席会议

    ?张国焘在京被捕?第三届全国运动会在武昌举行

    ?广州商人反对政府统一铺业权?厦门大学发生学潮

    ?中国国民党为逮捕事件发表《敬告国民书》?江西人民驱逐蔡成勋运动再掀高潮

    ?中共第三届执委扩大会议在上海召开?裘善元等发掘大批古物

    ?第8届奥林匹克运动会?服装商说:人靠衣装

    ?新的入境规则禁止日本人入境?富有的芝加哥青年坦白凶杀惨案

    ?斯大林幸免列宁的指责?国会坚持发给士兵的额外津贴

    ?艺术家马莱威茨发表超现实文告?德国大选结果揭晓激进派获胜

    19246月

    ?国民党广州市党部成立?孙中山下令各机关裁减预算

    ?驻京公使团阻挠苏联政府收回俄使馆?钱能训病逝

    ?北京政府与德公使会商解决中德战事赔偿及债务案?国内学者讨论退还庚款用途

    ?上海丝厂女工罢工?黄埔军校开学

    ?北京政府为中东路受干涉事照会外使?北京国会议员发表《维持中俄协定宣言》

    ?李大钊等参加共产国际五大?彭湃向中共广州地方执委汇报农运调查情况

    ?邓泽如等再次弹劾共产党?中共发出党内通知,指出国民党右派破坏活动

    ?驻安南(越南)法国总督梅尔林被刺受伤?四川发生美籍英商郝莱毙命案

    ?北京政府司法部订立实施监犯教育计划?淞沪警厅在上海横滨路破获中国三K党

    ?日本海鲁布丸船员伤害华人?大刀会闹安徽

    ?共产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的召开?意大利议员马提奥谛遭暗杀

    ?德国货币短缺国营当铺门庭若市?福特汽车公司第一千万辆车出厂

    ?中国麻将在德国风行?奥地利作家卡夫卡去世

    ?威尔?罗杰斯永远留给人们欢笑?痛苦的小说家卡夫卡过早地离开人世

    19247月

    ?德发债票案余波?农**动讲习所开办

    ?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成立?中华民国大学联合会在南京成立

    ?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成立?反帝运动爱国大联盟在北京成立

    ?日本对华进口奢侈品课以重税?广州大元帅府实行减薪措施

    ?北京政府教育部公布改订《管理留学生规程》?联省自治会开会

    ?北京银行公会开会?广州政府筹划成立中央银行

    ?希特勒在监狱服刑?柯立芝的儿子因患败血症夭折

    19248月

    ?中国参加万国童子军大会?中国民众抗议下关事件

    ?北京政府国务会议通过关税附加税赈捐办法?商团煽动罢市

    ?孙中山公布大学条例八条?美国新移民法使我国学生赴美国留学受到影响

    ?黄埔军校招收第二批学员?张作霖召开东三省军民长官会议

    ?广东商团罢市?北京金融市场发生波动

    ?北京政府开国务会议讨论欠饷问题?孙中山抗议英舰干涉广州政府处理商团事件

    ?各地发生多年未遇的水灾?坎贝尔案件

    ?德国进行货币改革?航海故事的作者约瑟夫?康拉德去世

    19249月

    ?江浙战争爆发?广州大本营筹备北伐

    ?国民党为“九七”国耻发表宣言?中共发表第三次对时局宣言

    ?吴稚晖、段祺瑞调解孙中山与陈炯明的矛盾?曹锟任命新内阁成员

    ?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北京政府表示有条件接受淞沪中立要求

    ?美国欢迎陆军环球飞行员?德国萨克森邦酝酿绝育法律草案

    ?巴伐利亚警署要求驱逐希特勒

    192410月

    ?孙中山公布《工会条例》?孙中山致函蒋介石改革新兵编制

    ?广州成立革命委员会?林纾病逝

    ?广州发生双十惨案?吕公望等谋建浙江自治政府失败

    ?冯玉祥倒戈?北京政变后各方发表善后意见

    ?曹锟被迫发布停战令?吴佩孚兵败南逃

    ?冯玉祥等采取军政措施控制局势?黄郛摄政内阁成立

    ?《中国工人》创刊?《醒狮》周报创刊

    ?神州影片公司成立?ZR―3号飞船飞行5000英里抵纽约

    ?安娜?巴甫洛娃在美国进行告别演出?德高望重的安纳托利?法朗士逝世享年八十

    ?国际联盟发表日内瓦草案

    11月

    ?曹锟辞去大总统职务?国际禁烟第一次会议禁止远东各国吸食鸦片

    ?广州发生市选风波?长江八省联防拥段

    ?孙中山北上?皖督马联甲被迫辞职

    ?吴佩孚组织护宪军政府失败?中共中央发表《第四次对于时局的主张》

    ?湖南省宪法会议修宪工作结束?反贿选议员召集国会非常会议

    ?冯玉祥宣布下野?齐燮元下野

    ?北京临时政府召开第一次国务会议?全国各界呼吁惩办贿选议员

    ?旅沪浙江人要求驱逐孙传芳?语丝社成立

    ?香港成立农工商业研究总会?柯立芝和道斯以379票比139票当选

    ?第一位女州长弗格森?多产作曲家普契尼逝世

    ?华尔街股市营业额再创新纪录?保守党获胜鲍德温执政

    ?英国保守党鲍德温组成内阁?汤玛斯?曼著作《魔山》出版

    192412月

    ?安徽人反对段祺瑞起用倪道娘?方本仁驱逐蔡成勋

    ?中共中央北方局成立?段祺瑞向日本东方通讯杜记者发表谈话

    ?驻京公使团声明承认北京临时政府?长沙人力车工人罢工

    ?张家口发生兵变?汪精卫等代表国民党发表声明

    ?清室善后委员会举行第一次会议?滇黔和议

    ?段棋瑞公布《善后会议条例》?浙沪发生松嘉战事

    ?吴佩孚下野?美国劳工联合会领袖龚帕斯去世

    ?阿道夫?希特勒关押8个月后获释?歌剧和赛马活动失去了一位重要的赞助者

    ?心电图得到广泛应用?罗克尼和他不可战胜的“四骑手”

    ?诺贝尔奖举行颁奖典礼评审委员会宣布和平奖从缺?德国共和第三届国民议会选举温和派再度得势

    ?平定商团叛乱?开展收回满铁附属地教育权运动

    ?开办奉天至营口航空邮务?爆发第二次直奉战争

    ?奉天大亨铁工厂开业?溥仪出宫

    ?废除不平等条约运动?江浙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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