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宫杰尔问,我凑上去坐在他的身边,宫杰尔看了看我又对赫加说了一句,“你没有必要避讳她,这是我的人。”
“萨鲁十八世的旨意刚传到格利滕,因为夜深,还没有传到村民耳中。明天希图卡就会抵达格利滕了,事实上他已经在路上两天了!您知道他想干什么吗?真是荒唐,他将十七世希图安烈大帝的尸体砌进一个密封的石棺里,还有十七世的宠妃今梳,就是那个格利滕嫁过去的死在自己帝王身边的女子,也被砌进了另一具棺材,希图卡声称将会亲自护送自己的弟弟和弟弟最爱的王妃游遍整个萨鲁,以此祭奠他们的灵魂。”
宫杰尔什么也没说而是将手紧紧压在我的手上,暗示我要冷静。事实上我已经惊呆了,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哪有这样祭奠的!”赫加继续说道,“现在的气温已经不是很低了,游遍整个萨鲁,尸体不会腐烂吗?真是恐怖!他似乎也不是没有想到,不然为什么把棺材封死。可这做法真是令人心惊啊阁下,拖着死人到处乱逛,会被死者不安的灵魂诅咒的!”
“你说话适当……赫加。我是说你有些词太直接了。”宫杰尔低声提醒道。
“您不是一直不喜欢说话绕来绕去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宫杰尔摆了摆手,转过头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想看看我的反应。而我已经将情绪稳定下来,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动用了我全身的力气。
宫杰尔放心地转过头继续问道:“那么他的路线是怎么样的?”
“我问了从外面回来的一个客商,他也只是听说,希图卡的队伍出了宫门就直接上了昌荣道,穿过墨阳关口一直朝西走,过了加里山脉再经过图西和乌克瓦这两座城明天晌午就能到格利滕了,时间大概是第三声早钟。经过格利滕也许会转向往木泽木里走,因为格利滕已经在萨鲁边陲了,再往下走是洪通,左边是斯完达,这两个地方一旦走进去不好转向,只有木泽木里可以使队伍顺畅地向游行的最佳路线靠近。况且木泽木里也同样被军队包围着。”赫加凭着清晰的记忆回答着。墨阳关口往西,正是我当初和敷升大人逃亡的路线。不过前一段时间的事情,此刻听起来像是已经相隔了很多年。至于王宫的生活,更是遥远了许多。
“奇怪,”宫杰尔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说道,“我听说以往萨鲁国王在游行的时候,都是从东边的凌海关口出发的,似乎是因为那样更符合这个王国城池村落的排列走向,能够更完整地走遍整个国家,不至于落下哪个部分。这个希图卡为什么从墨阳关走,这是一个多么不顺畅的路。”
“我也很奇怪这一点阁下,不过也许是因为他不想和历朝的君王一样吧,尤其是和他的弟弟希图安烈,他也许想避免和弟弟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以此警醒子民这是一个全新的王朝,不过这真是太愚蠢了阁下。”赫加说到这里发现宫杰尔正在盯着他看,笑着挥挥手说,“哦,委婉,委婉,我又忘了,真是抱歉,我的意思是希图卡这么做似乎不太理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没有发现吗赫加,希图卡的隐含的目的?”宫杰尔依然凝视着他说。
“什么目的?我没有看出来?”赫加奇怪地问道。
“除了格利滕,希图卡还派了军队包围了什么地方?”
“最主要的挨近格利滕的三座大城:洪通、斯完达、木泽木里甚至一些小城小镇也全部都围满了,人还没有到,声势却很大。不过更显出了希图卡的无知阁下。”赫加说道。
“既然如你所述走木泽木里,为什么其他地方也全部派了兵?”
“这个……”赫加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宫杰尔到底发现了什么,但看着他凝重的表情,我能够感到事情的复杂。
“即使他并不打算从木泽木里走,而是选择其他的路线,那也用不着把格利滕四周所有的地方都派兵包围起来。”宫杰尔说着又拿起桌上的空杯子来回抛起来,说实话我很讨厌他这个动作,让人看得心里十分发慌。
“那么您到底是看出了什么呢阁下?”赫加也略显焦急地问道。
“你没看出来吗?被围的三座城将格利滕严密地包裹在其中。希图卡是冲着格利滕来的,祭奠十七世的游行是个幌子。”我的心随着他的话迅速被提到喉咙。我意识到似乎想逃也逃不了了!
“您真地确定是这样吗?真有这么复杂?会不会是因为他的队伍即将抵达格利滕,才会将格利滕周围全部把守起来?而当他通过格利滕,前往其他地方,就会撤走与之不相干的地方的军队?”赫加显然并不是很确认宫杰尔的猜想。
“可是,他绕开最顺利的路途,从墨阳关直奔格利滕作何解释呢?即使是巧合,但我们不能不防备。”
“这样看来希图卡意在格利滕是成立的,但有一点却很牵强,他冲到格利滕来做什么?”说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天哪,难道他也和雷维特联手了?冲着我们来的?”
宫杰尔没有说话。
我明白宫杰尔的隐含意思,尽管我不知道雷维特是谁,但我认为这一系列奇怪的事与我有关的可能性要更大。
“阁下!”沙克隔着窗子喊道,“赤律索合将军要求见您!”
“那就快让他进来!我早就说过赤律进来是不用汇报的。”宫杰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我是看您在谈事情,所以……”
沙克的话还没有落,一个正直壮年的高大英武的军人便走了进来。
“阁下!”他沙哑着嗓子行礼道。
“坐下吧将军!您有什么事情?”宫杰尔站起来抬了抬手说道。
他坐下来并看了看我说:“让那些老古董整天忧心忡忡的就是这个孩子吗?”
这是这个被称作赤律索合的将军进来说的第二句话,然而我也立即认出了这个声音。从黑洞里传出来的不停训斥士兵的长官,他那沙哑的嗓子似乎因为长久没有阳光雨露滋养而变得很异常。但我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猜测他是人是鬼了。
“是那个孩子,将军!请你不要担心,她是我的人!”
“哈哈!阁下,你可真像你的父亲,当初他遇见漂亮的女人就会这么说,这是我的人!哈哈,不过你才多大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将军,我是说……”
“好了,不谈这个!”将军挥了挥打断宫杰尔的话,然后打量着我说,“我看她不像奸细,那些老古董后来的猜测倒是更符合我的想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