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亲自制定的计划,让段宁儿手刃仇人,得以报仇雪恨。
段宁儿等人刚回到安庆,琦善就给刘轩发来公文,要求刘轩命令驻军在安徽流域清查江贼。
虽然刘轩既是导演,又是演员,但是多少还要给这位两江总督,一些面子。接到命令后,刘轩命令水师营准备沿江转悠一圈。
这次的计划,虽然只是为了给段宁儿报仇,但是实际上所得的好处远不止这个。
从南京带回来的四百多名士兵,被刘轩编入了治安队,而段宁儿本人,则成为了大本营护卫营的营长。
此外水师营伪装成江贼,在江面大肆抢劫漕运的官银以及粮食,总共获得了十万余两白银,以及五万石粮食。在量上来说,虽然不多,但是刘轩觉得,若是不想上缴税收,以后可以多抢几次!
这次计划之所以,能这么顺利的进行,还要归功于汪氏商行的南京分店,那边的伙计将城内的情况向刘轩汇报,才让刘轩有了个大概的部署。
吴崇文入狱后,也是这帮伙计查出关押的地方,才让段宁儿进入南京城后,没费什么力气,就结束了战斗。
通过此事,刘轩觉得情报机构相当重要,尤其在这个消息闭塞的年代里,必须要有一个庞大的情报系统,否则再厉害的军队,也只能向瞎子一样乱跑。只是目前身边还没这样的人才,无法构建这类组织,此计划只好搁浅。
炮击南京港,让水师营的将士们,检验了火炮的威力,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从轰击后的土炕来看,火炮的射程和威力,都要超越清军的装备。
只是这些火炮实在太重,五艘船共一百门炮,动用了两千人,折腾了整整三天,才全部装到船上。好在这是水师使用,若是步兵使用这些火炮,肯定会造成行军速度迟缓,贻误战机。
刘轩了解到情况以后,也是觉得不够完美,所以打算月底之前,去军工厂一趟,督促火枪的研发,以及火炮改良这些事情。
段宁儿担任护卫营长一职后,心中仍有愧疚,毕竟刘轩曾经因他而受伤。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刘轩,上任以后,他就一直潜心研究,如何加强安全措施。
段宁儿认为,护卫人员应该是身手敏捷,武艺高强,被围以后,可以奋力突破,以保护主人的安全。这些,护卫营的士兵都能满足,唯一缺陷,就是无法应付火枪,因为人跑的再快,你也跑你过子弹。
也有人提议,让护卫营装配上火枪,不过目前的火枪发射频率太低,而且护卫人员,一般不会太多,即使齐射,这样的威力也不会太大,所以这项计划又被搁浅了。
后来段宁儿,想起来当初伏击刘轩时,被韩缨用弓箭,将自己的人马放倒大半。这弓箭虽然无法和火枪相比,但是箭法娴熟的军士,在距离较短的情况下,射箭的速度要比火枪快的多。
段宁儿在九百护卫兵士中,挑选了部分人员专门练习弓箭。按照他的设想,如果执行护卫任务,每名士兵装备弯弓一把,箭羽十余支,另外再配腰刀一把,这样的装备,加上高素质的兵将,足矣称为一支强兵劲旅。
二月二十五,刘轩前往铜陵。负责护卫的是,段宁儿以及一百名护卫营的士兵,秦兰此次也跟随前往,因为这位秘书工作很出色,刘轩已经离不开她了。
到达铜陵后,刘轩一行人直奔军工厂……
乔纳森在军工厂已经是主管级别了,主要负责枪、炮的研发和生产。
胡升只是监管这边的生产,主要任务还是采买军需物资。自从上任后,胡升又去了几趟河南,目前淮军的战马数量,已经达到两万余匹。
刘轩首先来到了,火枪生产车间,因为这边已经生产出几支火枪,正在试射阶段。
刘轩试射了几发子弹,这种枪弹是仿照AK的弹头制造的,长形尖头,直径要比球形弹丸小很多,这样就使枪管的直径也变小,而且与枪膛的接触面积,要比球形弹丸大得多,能使子弹更好地嵌入膛线,因而可减小膛线的深度,使得火枪的射程大大提升,而火枪的体积和重量都有所下降。
刘轩对枪支有些研究,所以也能听得懂乔纳森的解释,只是从试射效果来看,并不理想,因为装填的速度依然很慢,而且比前装式的时间还要长。
当初,刘轩以为这些洋人,可以仿造出AK这样的利器,但是乔纳森表示,AK的枪身和铁质弹壳的制作工艺太复杂,现有的条件根本无法制造。
乔纳森看到刘轩很失望,表示将会继续在弹丸上下功夫,尽快解决,填速度慢的难题。
刘轩还是给了乔纳森一些鼓励,然后命令火炮车间停止生产,全力研究和改进,设法减轻火炮的重量。
那些洋专家们,都被弄的糊里糊涂,他们生产出来的枪炮,在欧洲也算是一流的利器,为什么到了这落后的大清朝,居然还有人看不上眼。
他们惊叹之余,对这位大清朝的巡抚大人,也是多了几分猜测。
被刘轩委任制造战甲的那名铁匠,知道刘轩来到军工厂,已经拿着做好的战甲,在一旁等待。
刘轩看到战甲后,立刻被吸引住了,急忙命段宁儿穿上。不多时,段宁儿走出房间。
银须、银鳞、银甲,一一呈现在刘轩眼前,这套白龙雪须铠甲,由衣甲和头盔组成,头盔顶部镶有一缕白龙须,而头盔整体是个龙头形状,胸膛和两肩,分别有龙头形状的银甲护着,腕甲可以护住手腕和手背。
下身多为银鳞,护住膝盖以上,内里是白蓝花布,腰甲上缠着蓝巾带,脚上是银鳞长筒靴,护住膝盖以下部分。
刘轩一边欣赏着甲衣,一边问道“这套战甲,用何材料制成,花费多少时间,费用多少?”
站在一旁的铁匠说道“回禀大人,战甲是用白铁制成,与那件古董有所不同,这套甲衣较轻,但抵御刀剑的能力,还要超过那件古董战甲。而且内里采用棉布,穿着舒适。这件甲衣用时三月有余,不过现在已经成型,若继续制造,七天可出一件,需耗费三十两白银。”
刘轩沉思了一下,说道“你叫何名?”
铁匠回答道“小人名叫詹涂!”
“詹涂,本官任命你为甲衣车间总负责,享受主管待遇,你即刻组织人员,开始打造战甲,先期生产一千套!此外按照淮军的建制,给各级军将的战甲加以区别。”
安排好一切后,已经是三月初一,刘轩回到铜陵城。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因为军工厂的事情,而感到任何开心,反而是情绪十分低落。
次日,刘轩在段宁儿的护卫下,前往冬晴的墓地祭拜,今年,已经是冬晴离世的,第四个年头了,刘轩每年都会抽出时间,在三月初二这天,来给冬晴祭拜,四年以来,不知道多少次梦见冬晴,而每一次的梦里相见,在醒来之际,都会让刘轩倍感心痛。
在刘轩内心中,始终不能忘却冬晴,而且刘轩最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冬晴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他,这种感觉一直缠绕在刘轩的心头。
这是促使刘轩,这次提前来到铜陵的原因,他很想让冬晴托梦给他,可是每次冬晴都是模糊的出现,而后迅速的消失。
来到冬晴的墓地边,刘轩让段宁儿他们离的远点,自己坐在地上喝着酒,直到傍晚才回去。
回到铜陵城,刘轩又命人备下酒席,在后花园里自斟自饮,直到自己眼睛被泪水侵袭……
秦兰没有跟随刘轩去祭拜,而是独自留在城里,知道刘轩在喝闷酒以后,秦兰也来到了这里……
朦胧中,刘轩看见了冬晴,他放下酒杯,一把抱住冬晴,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冬晴依偎在刘轩的怀里,也是哭泣着,始终没说一句话。
二人不知相拥了多久,刘轩开始亲吻着冬晴,又一把抱起冬晴,走向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刘轩醒的很迟,醒来时头还很疼,摸了一下头,突然发现身边睡着一个女人,仔细看下,居然是秦兰!
刘轩头脑一阵眩晕,顿时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秦兰这时已经醒来,秦兰看到刘轩的表情,急忙穿起衣服,正要离开房间。
刘轩急忙说道“秦兰,昨晚….对不起!”
听到吞吞吐吐的话语,秦兰说道“公子,你昨晚喝醉了,秦兰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我去给你准备洗漱用品,你也准备起床吧!”
秦兰走出房间后,两眼的泪水,不住的往下流淌,刘轩也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回想着昨夜的事情。
刘轩内心十分后悔,但是大错已经铸成,唯有面对,设法解决,而不是选择逃避,定下主意后,刘轩就穿上衣服开始起床。
洗漱完毕后,刘轩又命令段宁儿做好准备,今日回安庆……
刘轩和汪旭成打完招呼后,就启程回安庆了,一路上都很少说话,秦兰更是一句话也没有,这让刘轩心里更难受,觉得自己太对不起秦兰了!
这次也是坐船回安庆,所以当天傍晚,就到达了安庆港,刘轩进入安庆城以后,没有直接回去,看汪玉婷和自己的儿子,而是在大本营里,批阅各地上报的文书。
其实在刘轩的内心里,他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汪玉婷,征求汪玉婷的意见,想给秦兰一个名分,但是自己却没有,这样的勇气,而秦兰也当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刘轩一直到很晚,都没回去休息,还是汪玉婷听说,自己的丈夫回来了,才过来劝说刘轩回去休息,而刘轩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借故说要忙于公事,派人把汪玉婷送了回去。
直到深夜,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刘轩都是心不在焉,下属们,看见也是着急,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去问过段宁儿,但是段宁儿也是不知所然。
而汪玉婷则以为,刘轩是因为祭拜冬晴,心中忧伤,才导致心神不宁,经常过来安慰。
面对温柔的妻子,刘轩更是深感内疚,几次都欲说出实情,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也许这句话,最适合现在的刘轩。这个满腔热血,一心向着国家繁荣强盛的青年,却为情所困,又为情,犯下了无法弥补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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