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了……快杀死我吧……妈妈呀……我要回家……”
王霏哭喊着,在大房子里疯跑起来。
刘学文像病了一样匍匐在地猛烈的咳嗽,他一手把那只已空的易拉罐握瘪了,由于颤抖,不停地磕着地面。
周末抱着瑟瑟发抖的司婷婷,他把脸埋进她的头发中。
善野则默默地走向一边,检查了那扇门,然后沿着墙壁逡巡,好象一个迷失的孩子走在城墙脚下。
已经歇斯底里的王霏无意间跑到叶森的尸体旁,又把她吓得扯着头发连连后退。尸体呈现出可怕白色,眼部的瘀伤几乎变成黑色,黑色之中又有一点红,是那只不肯瞑目的眼珠,地上的血依然鲜红。
周末跑过去捉住王霏,她满脸是汗,情绪失控,不停地挣扎,突然响亮地打了周末一耳光,周末咬着嘴唇仍然没有松手。
“我好害怕啊……我怕……抱着我……抱着我……”
王霏打了周末,自己也感到惊愕,哭泣着说出自己的感受。
“没事,没事了,不用害怕,会有办法的……”
周末搂住她,轻抚她的头发,拍着她的背,小声地安慰。司婷婷坐在那里迷惘地看着他们。
周末把善野叫过来,大家重新坐在一起。
“我们看看这个信封里写了什么,好吗?”
周末拾起信封,拆开,拿出卡片,端详了一下,轻轻地读出来:“怎么样?你们又失去了一个伙伴,感受如何?车其彬是你们学校的体育明星,他很为自己的强健体魄感到骄傲,一有机会就要表现自己的孔武有力。他还有领导别人的欲.望,凡事总喜欢冲在前面。他的优点就是感情专一,高中三年他一直暗恋你们当中的善野,直到最近受周末和刘学文的怂恿才对善野表白真心,但是,善野一句:‘我不爱你,’深深地伤害了这家伙。我说的没错吧?”
善野的脸涨得通红,别人投来的目光似乎含着怨怼,但她一句话也不说。她对叶森和车其彬的死同样感到震惊和痛惜,但这跟爱情无关。车其彬对她三年苦恋,一朝表白,她还是充满感谢的,虽然她拒绝了他,但友情仍在啊。
“看来,这房子里充满了机关,我们防不胜防。”
周末叹口气说,抬头又看一眼车其彬,他的脸已变成墨蓝色,舌头发黑,太阳穴上暴露出网状的充血脉络,情状十分恐怖。
善野说:“四面墙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那些方块和墙壁都是整体的,打不开。”
“奇怪的是,即使有人能摇控机关,从天花板上放下吊索,它怎么就能套住车其彬的脖子呢?”
这是大家都在想的问题,周末把它提出来。
“这么说,有人在黑暗中帮他套上了吊索?”
司婷婷的脸掩在周末的肩膀后,轻轻地发问,这句话让每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第一次杀手在墙外通过小孔开枪打死叶森;第二次通过摇控放下吊索,趁着黑暗开门走进来勒死车其彬,然后再溜出去……”
善野接过话说:“我离铁门最近,并没听到什么动静,这么厚的门开关会没有响声吗?”
“我倒是听到车其彬被勒住脖子时喉咙里发出咯咯声,还有衣服的磨擦,接着就是机器的嗡嗡声――我想就是头顶上那根轴承的转动。”
周末回想起在嘈杂中听到的那些模糊而奇怪的声音,将这些声音联系起来,他仿佛看到有人悄声走到车其彬的面前,把吊索套进他的脖子,同时按下摇控,车其彬迅速升到空中的情景。
“会不会就是我们当中某人干的呢?”
王霏突然冒一句,她面色苍白,头发蓬乱,目光也变得呆滞了。
“那你认为会是谁!”
司婷婷回敬她一句,愤怒使她圆圆的下巴颤动起来。
“我在想,我们每个人是不是会以不同的方式被杀死?”
刘学文一直横趴在地上,埋头枕着手臂,这时抬起脸来说道,但没有人回答他,他的话让大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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