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放下步枪,拎着一颗反坦克手雷和一个炸药包,在烟雾的掩护下,冲向最近的一辆坦克,其他战士也拎着反爆破筒和炸药包冲上去。
孟夏在烟雾里摸到了轱辘辘转动的炮塔,原来坦克欲原路撤回。曹仲春看准时机,把反坦克手雷贴在炮塔上,对着四周的爆破组员大喊道:“要爆炸了!”说话间,纵身跃向路边,伏在一道沟里。轰!在浓烟里飚起一团火球,炽热的气浪扑向四周,炙烤得他难以呼吸。
与此同时,另一辆坦克也在爆炸中飞上了天,被冲击波掀起的炮塔飞上天后又重重地掉在地上,炮管戳进了泥土里。
“啊……”一个爆破组员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接着便听到战士们焦灼地喊着:“班长,班长……”是班长苏虎在烟雾中被坦克卷进了履带里。
曹仲春知道自己的战友被坦克压死了,咬着牙道:“鬼子,我操你娘的。”拉响怀里炸药包导火线,一滚就站起身子来,冲向最近的一辆坦克,把炸药包塞进炮塔与车体接合处,在他转身的当儿,看见孟夏也往同一辆坦克的履带上塞集束手榴弹。
曹仲春在跳出去的一瞬间大吼道:“孟子,你他娘的在浪费炸药。”孟夏在跳出去的一瞬间也大声喊道:“这辆坦克是我先看上的,是你他娘的在跟我抢,下次每人找准一辆来炸。”
曹仲春大声道:“好!”
轰!又有一辆坦克被战士炸成了铁坨,一辆坦克急忙倒后车,慌不择路翻进路边的沟里,动弹不得,履带在空转着。其他坦克纷纷倒后车,向后退去。
没有了坦克的火力支援,鬼子步兵立刻变成一团软柿子,被新一连的重机枪压在地上,寸步难行,停止冲锋。这时,鬼子步兵后面的炮兵又开火了,排排炮弹砸向新一连的阵地。
炸毁6辆坦克后,孟夏命令爆破组员撤退,同时向天空中发射红色曳光弹。屠彪看见烟雾里腾起红色曳光弹,知道爆破组已经完成任务,就命令战士:“同志们,快投烟雾弹,掩护突击队员撤回来。”
新一连的阵地前面腾起一道烟障。爆破组员借着烟幕的掩护,原路撤回阵地,在撤回阵地的途中,又有几名战士中弹牺牲。
撤回阵地的只有10名战士,他们的棉衣都被烧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洞,浑身沾满泥土硝烟和雪花。曹仲春的棉衣上还带着火苗,孟夏伸出手一把将火苗扑灭。曹仲春惊呼“哎呀,烧着了。”
孟夏:“烧不死你的,都回到阵地上了。”
屠彪看着回来的战士,一脸沉重,为了对付敌人的坦克,就牺牲了10个战士。
孟夏敬了一个礼:“连长,完成任务。”屠彪点点头:“好,打掉了鬼子的坦克,就等着鬼子的步兵冲上来送死。”
鬼子的炮弹好像永远打不完似的,一排炮弹过后,另一轮的炮击又开始了,把刚炸焦的泥土又翻了一遍。
一阵炮击过后,鬼子重新组织好冲锋队形,第一波一个排的鬼子兵呈散兵队形冲上来。屠彪低沉地吼道:“沉住气,照准鬼子的脑瓜子打。
冲上来的鬼子向新一连的阵地开火,鬼子的迫击炮也乒乒乓乓地开火了,不断有战士在爆炸声中倒下。
屠彪见鬼子兵已冲到鼻子底下,大喝道:“扔手榴弹!”上百颗手榴弹如飞蝗般飞向冲上来的鬼子,十几个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丘大为手中的重机枪不停地冒着火,曾学海抱着手中的冲锋枪使劲地往鬼子扎堆处扫射,孟冬则瞄准有价值的鬼子打,是一枪一个准。
打退鬼子的第一轮进攻后,鬼子立刻进行第二轮炮轰,躲在猫耳洞里的几个战士被压塌在洞里。
鬼子的第二波攻击队伍在炮火刚停熄,就冲上来,几个鬼子手中还持着火焰喷射器,“嘶嘶”地向新一连的阵地上喷着火焰,两个战士被火焰烧着了,在战壕里痛苦地打着滚,惨叫着。其他几个战士扑上去,拍打着战友身上的火焰。
孟冬把弹仓里八发子弹打出去,将那几个端着火焰喷射器的鬼子解决了,插上一个子弹桥夹又端掉一个端着轻机枪冲锋射击的鬼子。
鬼子的第三次攻击被打退了,在阵地前沿留下一具具尸体,阵地上也躺着牺牲的战友。但鬼子不甘心失败,立刻进行炮击。指导员钟文生的手臂被一片弹片击中,鲜血直往指尖流。屠彪压住钟文生手臂上的伤口,大声喊道:“卫生员,卫生员!”
曾学海带着哭腔喊道:“连长,卫生员都牺牲了。”屠彪默默无语,掏出急救包给钟文生的手臂缠上绷带。钟文生咬着牙,强忍着痛。屠彪一边缠绷带一边道:“老钟,忍着点。”
炮弹急袭后,战士们从猫耳洞里爬出来,跑向各自的战斗位置,枪口直指鬼子冲上来的方向。可是,好一阵子都不见有动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