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彪抖抖头上的泥土,趴在坎上看见卡车上又跳下6个工兵,手里抓着手榴弹往埋设地雷的道路上扔,几十颗手榴弹引爆了埋在地下的反坦克地雷。
屠彪见反坦克雷被毁了,低沉地吼道:“准备开火,掩护爆破组上去把鬼子的坦克炸了。”
钟文生道:“老屠,隔着200米的距离开火是否太早暴露了自己。”
屠彪道:“敌人的排炮早把阵地翻了一遍,管不了那么多,先把鬼子的步兵打散了,掩护爆破组员冲上去把鬼子的坦克炸了。”他扭过头来,命令战壕里战士:“轻重机枪,迫击炮,听老子命令,给老子玩命地打,把鬼子的步兵打散了。”机枪手不约而同地拉响枪机,把子弹顶上膛。
屠彪举着望远镜望去,恰巧罗伯特也举着望远镜朝新一连的阵地上观望,屠彪与他面对面望个正着。两人举着望远镜对望了大约有3秒钟,屠彪蹲了下去,他从罗伯特的军服上肩章知道了他是一个指挥官。
屠彪:“小冬,过来!”孟冬伏在单兵掩体的胸墙上,正瞄准坦克上的机枪手。孟冬问道:“连长,打哪个鬼子?我正瞄准鬼子的坦克机枪手呢。”
屠彪拉过孟冬,指着最后一辆坦克指挥车上的罗伯特道:“看见了那个鬼子军官吗?先把他给敲了。”孟冬透过狙击步枪上瞄准镜观察着坦克指挥车上的罗伯特上尉:“早看见了,正准备敲掉他呢。”
屠彪问道:“有没有把握一枪将他击毙?”孟冬胸有成竹:“有,这么近,保证一枪撂倒鬼子军官。”“好!”屠彪拍拍他的后背。孟冬伏在壕沟坎上瞄准罗伯特。
罗伯特和屠彪对望了一会儿后,知道屠彪是一个指战员,因为在*军中,一般只有军官才配有望远镜,而且望远镜在我军战士中是一种稀罕的装备。他见屠彪蹲下去后,皱了皱眉头,对*军指战员的贪生怕死嗤之以鼻,命令炮塔里的坦克兵调转炮口,瞄准屠彪的位置,而他则露出半个身子给坦克里面的坦克兵标明方向。
罗伯特冷笑一声,心中已在给屠彪做着祷告。他正欲看清楚屠彪的神情,发现了在屠彪身边端着狙击步枪的孟冬,随即一道火光在他的望远镜片上闪烁开了,他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急欲蹲下,子弹已从他的左眼球钻进他的脑瓜壳。
他在濒死前一秒还在想着:砥坪里一役大难不死,本想建立功名,却想不到在这个小河沟里翻了船。罗伯特的躯体倒在炮塔进出舱口,另一只深蓝色的眼睛直望着天空。
就在罗伯特倒下的一瞬间,他身子下面的坦克开炮了。钟文生大叫一声不好,急忙将屠彪和孟冬压在身子下面。轰!坦克炮弹在壕沟坎上爆炸开了,强烈的冲击波震得钟文生鼻子、嘴里和眼睛都渗出血丝。
战士们七手八脚地把三个人从泥土里挖出来,孟冬急切问道:“连长,你没事吧?”卫生员急忙给钟文生包扎伤口,钟文生挥挥手:“没事,快操家伙,鬼子就要上来了。”
屠彪看着冲上来的鬼子,怒吼道:“开火!”轻重机枪一起开火,割到了冲在前头的鬼子步兵,后面的鬼子立刻伏倒在地上射击。
坦克连副连长凯文见连长罗伯特倒下了,立即指挥坦克群向新一连的阵地射击。坦克炮打平射,打得又准又恨,一发炮弹将新一连的一门迫击炮轰碎了,炮手和弹药手都被埋在泥土里。接着坦克炮弹便狂风暴雨般倾泻过来,打得阵地上的泥土四处飚飞,浓烟滚滚,炽烈的炮火团团升起。
孟夏焦灼地说:“不能再等了,敌人的坦克炮打平射,再这样打下去,我们的阵地就真的被轰碎了。”曹仲春:“好,俺们冲上去,把敌人的铁家伙炸成乌龟。”
孟夏:“机枪手把敌人的步兵拦在铁家伙后面,爆破手上,每个人找准一辆坦克打。”爆破组员个个心领神会。
鬼子的坦克边打边走,开到离爆破组埋伏处30米左右。孟夏探出步枪管,瞄准坦克上正疯狂扫射的机枪手,一枪将其毙命,枪炮声掩盖了步枪射出子弹产生的声响。
机枪也哒哒哒响起来,泼出去的子弹扫到了鬼子步兵前头的十多号士兵,其他的美国兵急忙伏在地上,或向后面退去并向爆破组的轻机枪火力点反击。
曹仲春见鬼子的机枪火力减弱了,呼地站起来,抡起反坦克手雷冲出5米后,向最前面的一辆正开炮的坦克扔过去,随即顺势伏倒在地上。反坦克手雷有三斤重,但曹仲春膂力惊人,竟将反坦克手雷扔出30多米远.。反坦克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朝着坦克飞了过去,但从反坦克手雷飞行的弧线轨迹看,反坦克手雷偏离了目标,飞离了坦克。曹仲春心里大惊:不好,用力过头了。
反坦克手雷是磁性雷,虽然飞行轨迹偏离目标,但磁性使它改变飞行方向,手雷贴在坦克的炮塔上。轰!头辆坦克立刻变成了一团火球,火焰向四下飞散,有的掉在步兵的身上,烧得鬼子步兵鬼哭狼嚎。后面的坦克立刻停下来,坦克上的机枪向隐蔽在枯草丛里的爆破组员射击,又有两名爆破组员中弹,倒在血泊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