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大婚的重耳消解心中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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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国临淄公子重耳府,颠颉在内室转着:“阔气舒服,可以睡个安稳觉。”赵衰开口道:“睡不得,都要精神点,做好迎亲准备。”

    先轸:“子馀娴熟婚姻礼节,只管调动人手就是了。”“大家都有事要做,咱们到外边去。”赵衰挥手,介子推第一个出了门,从者相继,重耳在后。

    赵衰一把拉住重耳:“公子的任务是睡觉。”重耳一愣,指着自己道:“我,睡觉?”赵衰点头:“对,公子的首要任务是睡觉。”重耳生气地:“你我换个位置,还能睡得着?”

    赵衰严肃地直呼其名:“重耳,睡着睡不着是你的事。不过,赵衰要提醒你,霸主家里的女公子,霸气,你不能醉得一踏糊涂,要尽量讨得夫人欢心。”

    重耳上前几步,怒道:“这话你也能说出口?杜祁夫人爱我,季隗夫人追我,哪有重耳去讨女人欢心的?”赵衰不动声色地:“侯伯赐婚,霸主大业,你更要用心,公子的四方之志应当从这里走出去。”

    重耳收回怒视赵衰的目光,脸色凝重起来。赵衰将重耳推了回来,用力地关上门,转身而去。

    独自立身室中的重耳走到窗前,推窗望去,空中星星闪烁。杜祁夫人抱着竹简,站到了重耳的面前。重耳向前一扑,杜祁夫人的身影不见了。

    夜空,流星划过。杏花林里,欢笑的季隗举着杏花枝,奔跑而来。重耳伸开双手,去拥抱季隗,季隗跳开。

    重耳睁大眼睛,幻影逝去。他伫立窗前,自语道:“霸主许亲,小齐姜是个怎样的女子?”

    孤身独立窗前的重耳,望着星空,对在外人眼里看来落在鲜花丛中、跌进美人堆而交的桃花运,感到更多的是无奈。

    喇叭、琐呐、锣鼓,乐曲声声,格外欢快。府门内外,挂着大红“喜”字,处处洋溢着喜气。府门外,观礼的百姓人声沸腾,人头攒动。

    送亲的驷马车停在府门外,盛装的小齐姜由桃红、柳绿两名宫女搀扶着,走下喜车。小齐姜头插凤凰展翅的金饰,身着锦裙,一件大红的披风长达丈余,俊童秀女在后面双手托起下摆,缓缓走来。沿路观礼的百姓,轰然齐呼:“女公子千千岁。”

    府门内,宫中送来的妆奁与贺喜官员送来的礼物,锦帛、玉马、箱笼……从堂前摆到庭院,一眼望去,华光灿然,美不胜收。

    蒙着红盖头的小齐姜与身着吉服的重耳牵着红绣球的绸带,向宾客们走来。

    金碧辉煌,明灯高燃,帷幔如云。小齐姜坐到寝房案几前,面对琴深思着。小齐姜抬起素手,纤纤十指,拨动着琴弦,弹奏着《周南•关雎》。重耳聆听着欢快的乐曲,快步走来。“公子到。”呼喊声从外到里,一声接一声地传来。

    余音绕梁,情意绵绵。小齐姜起身,走上前来。重耳双眼看着小齐姜,灯光下的小齐姜,头上凤凰金钗的缀子飘摇着,使她如花的脸上随着光影在变幻,像有一种不可探视的神秘感,引发着重耳探寻的兴致。

    缓步走来的小齐姜,长裙落地,庄重之中有着少女的活脱,向重耳福身施礼道:“小齐姜祝公子万事如意。”

    小齐姜的主动,消释了重耳的疑虑。他迎了过去,笑着拉起小齐姜的手:“夫人琴曲绵绵。”小齐姜低下了头,一脸的娇羞。重耳揽住小齐姜的腰,半拥半抱,一同坐到了床上。

    桃红端上精美酒具,摆放在重耳与小齐姜面前的几案上。小齐姜抬头道:“公子,女子四德,小齐姜从来不饮……”

    重耳举斛道:“此乃‘合卺酒’,是祝你我‘永以为好。’”“听公子的。”小齐姜笑了,举斛与重耳交杯饮下。酒入肚中,小齐姜禁不住以手掩面,咳了起来。重耳伸出手,轻轻地为小齐姜敲着背。

    在柳绿的指挥下,侍女们纷纷往幔帐内撒着各色的花果,小齐姜看着道:“临淄婚礼风俗。”

    小齐姜扯开衣裙,示意重耳和自己一起接着。小齐姜脸带酒染的红晕,与重耳一起笑着,扯着衣裙,在床上转着,去接如雨落下的花果。

    重耳轻声问:“夫人,这是何意?”小齐姜扯着满裙的花果,喘息着向重耳一笑,反问道:“公子说哪?”

    重耳:“大枣、桂元、瓜籽,早生贵子,多多得子。”小齐姜顿时满面羞红,双手一松,裙里的花果“哗啦”声响,落到脚下。

    侍女们立刻齐声欢呼道:“夫人生啦!”小齐姜羞得伏身床上。空中的星光与长街的灯光,交相辉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