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敞开着,破烂不堪,灰尘积有巴掌厚,拉满了蜘蛛网。网上吊着肢体不全的苍蝇、蝴蝶、蚊虫等。
壶叔顿足道:“这破地方住?”介母:“前些天我来过这里,府门森严着呢?”
老牛等百姓靠上前来,小牛搔着头说:“那些王八蛋抢了我们,我们就抢了这里,一报还一报。”
老牛:“仔细想想,是有人故意陷害公子。唉!没饭吃,那才是害死人。”说到饭,百姓呼叫着:“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吃饭。”
壶叔转过身:“这是难为人,把公子往死里推。”百姓攥起拳头,怒视着。
重耳上前拉住老牛,伸出一只手,恳切地:“老人家,给重耳五天时间,会有饭吃的。”老牛点头。
重耳走到车前,解下缰绳,放到壶叔的手里:“回绛都,换马不换人,先把府里的粮米全部运来,倾尽积蓄,购买粮食,以解燃眉之急。告知老国舅,请赵衰相助。”百姓忽啦啦地跪下。
重耳将壶叔推上马,猛地加鞭。马儿扬蹄,一声长嘶,飞奔而去。
日上枝头,和煦的阳光照着乾元宫的书舍。书舍内,荀息东相坐,奚齐、卓子西相坐,荀息教奚齐、卓子读书。
骊姬亲手端着点心,从书舍外轻步送了上来。奚齐、卓子扔下竹简,欢叫着跑过来,抓起爱吃的水果,咬着、说着。放下。老夫讲过学堂纪律,违者严惩不怠。”荀息抓起竹板,敲着案几。
奚齐、卓子躲到了骊姬的身后,骊姬笑着说:“荀卿,是本宫扰了读书,这惩……”藏到了骊姬背后的奚齐、卓子,探出了脑袋。
荀息一脸严肃:“子不孝,父之过;生不学,师之错。”骊姬变了脸色,手拍了一下案几:“奚齐、卓子是本宫的心肝,谁敢碰倒一根汗毛,休想过太平日子。”
荀息站起,话语硬梆梆地顶了回去:“老夫奉君命教诲小公子读书,如不可教,老夫甘愿受罚,君主面前自动辞职。”
骊姬想了想,向奚齐、卓子呶呶嘴,福了福身,端着漆盘折回去。
奚齐、卓子躲闪着,伸出了自己的小手。立身书舍外的骊姬听着打手板的声音,身子一动一动的。
琅琅的书声飘出来:“天作山川,大王修建。可作良田,百姓无怨。”
骊姬舒了一口气,从窗外向里望着,奚齐立身背书:“夷行岐山,子孙万年。”
奚齐坐下,卓子站起:“师傅,卓子也能背诗。”
荀息:“读得不错,休息一个时辰。”奚齐、卓子跳了起来。
荀息抚着奚齐、卓子的手:“还疼么?”奚齐委屈地:“打人真疼。”卓子天真地:“我们没挨过打。”荀息语重心长地:“打是为了出息。”
骊姬端着漆盘快步走进来,放下,庄重地向荀息施礼:“荀卿教诲二子,本宫放心。”荀息谦逊道:“君夫人过奖。孺子可教,爱而不纵,荀息不敢有辱君命。”
奚齐、卓子拿起水果,争相献给荀息。荀息拍着奚齐、卓子,一脸的慈爱:“社稷有幸,可造之才。”
月上柳梢头,曲沃城太子书舍映出了读书的身影。门开了,灯光下进来的是杜太傅。坐着读书的太子立即站了起来,施礼道:“太傅。”
杜太傅举手,感叹道:“老夫曾经有意刁难太子,太子始终如一。老夫今日始信,太子性情忠厚,谦谦有礼,难得的人君之才,加以时日,必为明君。宫中传言,纯属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杜原款与太子对案读书,翻动的竹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