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国公的大儿子就是世袭父亲爵位、人称小侯爷的史鼎。史鼎为人爽快,豪饮痛斟,千金散尽却不复来,加之妻子是个妻管严,官位俸禄和股息分红都归他管,所以手头经常很拮据,要靠弟弟的救济才能过活。
大哥是史鼎,依照中国传统的取名习惯,弟弟自然要叫史锅,因为锅比鼎要小一号,且是同一类,形义结合。史锅为人则很小气,精通算计,家族生意搞得有声有色,史府上下百来口人都靠他支撑,也许正因为从小要担起这家族生意的重任,他才那么斤斤计较,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史锅的小气惹得很多人的讨厌,但他却娶到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为妻。谁叫美女这东西,认钱不认人。贾宝玉刚摆完满月酒,史锅就生了个女儿叫史湘云,可惜的是他的美妻也因为难产流血过多死去。可怜史湘云从来到这世间的第一天起就有娘生没娘教。
贾母和史鼎感情向来甚好,史鼎的豪爽都是受教于她年轻时的那种女中豪杰的爽朗。她跟二弟史锅的感情就麻麻地,姐弟两平时不怎么来往,因为史锅嫉恨当年贾母嫁到贾家的时候顺手牵羊带走史家大半财物,还把史家家传宝玉给了贾母做嫁妆。
贾母虽和史锅感情不好,但只是居于一口气,是个误会惹出的绝交冲动,这冲动又惹出了埋怨多年的魔鬼。她一听到二弟的死讯,顿时两行老泪垂千秋。史太君一哭,便能牵动全府上下的哀颜,所以她只能在众人面前装出硬朗,倒吸一口气,淡然道:“我这弟弟生平就没做过什么善事,任何富豪慈善榜上从来就没见过他的名字,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说着,想起史锅小时候抠门,大街上憋着一个屁就是为了回家吹灭油灯的可爱样,不禁又想哭,但又忍住:“政儿,你为人拘谨大方,就拉个几百人去给你小舅子吊丧,顺道嘱托你鼎舅舅要好好待他的女儿,这小妮子出生我还没见上一面,没想到这么早就父母双亡,但愿上帝保佑她!”
贾母提到可怜的侄女史湘云实在忍不住恸哭的冲动,掩面就要退到里房去。
“太君可要保重身体,不要让全府的人挂心。”奶妈李嬷嬷察颜观色,忙慰藉道,对着怀里一直??吸奶的小宝玉说,“老祖宗心情不爽,你今日可要安分点,别惹她生气。”
不知道贾宝玉是有灵性还是机灵过人,一听李嬷嬷的话,从她怀里挣脱,摇着屁股乐呵呵爬到贾母的怀里,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众人觉得奇,小宝玉的嘴一吸上李嬷嬷的奶,向来是不到睡觉就拉不开的。
贾母见宝玉如此乖巧,破涕为笑:“哎呦,我的小宝贝,不枉老身平素那般疼爱你啊。”
贾宝玉见贾母笑了,也仰天嘎嘎直笑,手舞足蹈。在座的丫鬟奴仆霎时被宝玉逗得哈哈大笑。宝玉最会哄人的就是亲别人的脸,那些丫鬟久而久之不把他当色狼看了,把被宝玉的亲吻当成是小少爷对丫鬟们的一种亲近与关爱,虽然嘴里还老逗他说是混世小淫王转生。那些男仆们可没这福分,每次为了和宝玉表示亲近也会笑说:“宝玉,来亲一个。”宝玉总会抬起屁股对着这些男仆,鸟都不鸟他们。
贾政见母亲笑了,这才敢说出心中的疑虑:“太君,我到库里支几百两送去,再带两个仆人过去就行了,为何要舟车劳顿带几百号人?”
史太君回头叹了口气:“你小舅平时没少得罪人,但是没多结交人,我怕他的丧礼上除了四个抬棺木的就剩一个撒纸钱一个放鞭炮的,史家好歹也是江南大家,怎能有这种冷清的场面?要你带几百号人去充充场面,每人出发前都给我带足了润喉霜,到时给我大声的哭!这点都要为娘的教你?要不我怎么说政儿你才华比珍侄儿胜过千百倍怎么官缘就没他好呢?是你不懂得做人的道理!做人最重要的是说话要有腔调,露面要有排场!你看现在的低薪阶层拼了老命贷款也要买辆老马车从街市嗒嗒招摇而过,道理就是从这来的!”
贾政又受了一课,辞别了贾母,带着几百号人浩浩荡荡,风尘仆仆从京城的大街上震撼而过。本来他准备用两轮的马车轻车就驾就行,一听贾母要有排场的话,将两轮的都改成噪声巨大,能像卷土机一样能卷起万丈灰尘的八轮大马车。
“馒头呃,馒头呃,新鲜出炉,热乎乎的白馒头呃!”大街上一个卖馒头的小伙计正将新出炉的雪白馒头摆上架子卖。贾政的大军从眼前晃过,眼睛一闭一睁,吓了一跳,只见他的馒头变了颜色,又舍不得扔弃。
“芝麻饼呃,芝麻饼呃。新鲜出炉,热乎乎的黑芝麻饼呃,买一送一了!”
贾政一赶到史府,果真如贾母所料,一阵凉气逼人,史锅灵前的两个花圈上的花都已枯萎,偌大的一个棺木摆在大厅中间,只有两只小强在爬动。贾政很少和小舅子见面,只是小时候有一年春节为了包压岁钱骑马千里特来给这二舅拜年,结果红包是有了,里面只有两个铜钱,害得贾政回去的途中只好将马卖了,买点锅贴跑步回贾府。可惜那时国人的体育意识还没崛起,否则世界马拉松长跑的记录应该就是贾政保持的。即便和这小舅子感情也不咋的,贾政见到这场面也难免有点心寒。
“全体立正!”贾政站在灵堂大厅前划手指挥,“左边一百人低音三度,右边一百人高音三度,看我手上的两根指挥棒的指挥。一、二、三,哭!”
史府顿时跌宕起伏的哭丧声震天,引来左邻右舍和周围的花草鸟虫,当中有一个戏班的二胡大师深受贾政的创举启发,回去普了一首《二泉哭丧》曲,也就是演变至今的哀乐。
史鼎的老婆在闺房里躺着,突然听到院子里响起了哀乐,连忙跑出来看个究竟,只见贾政双眼垂泪,拿着两只粗大红烛晃头又摇手地指挥着。
“政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吃了摇头~丸了?”史鼎妻子叫道。
“我就不晓得舅妈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大的一个灵堂一点哭声都听不到,传出去你和舅舅以后还怎么做人?”贾政气愤地说。
“你是在说我吗?”贾政的背后突然闪出一个沙哑破碎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回头一见竟是两个眼圈发黑,手上端着一杯菊花茶的史鼎。
“舅舅你怎么啦?”贾政惊呆问。
“舅舅不是没良心,我嗓子哭哑了,刚进去泡了杯菊花茶润嗓子准备继续,可是你知道这种事我一个人搞不来,得像你这样众人划桨开大船才行。”
“菊花茶没鸟用,给你准备了好东西。”贾政掏出从家里带来的润喉霜骄傲说道,“金嗓子润喉霜,哭丧必备良药!”
贾政和史鼎又哭了一阵子,指挥那些丧士继续按节奏哭,直到城管来干预才可停下。一向机智过人,为人谨慎的家政开始询问史锅的死因。
史鼎脸色沉重,带着贾政到史锅的棺木前,翻过尸体,将他的寿衣拨开:“你看,不知道何方人士如此狠毒。”
贾政一见史锅的尸体就想作呕,只见他背上有一块皮被人剥了去,伤口都已经开始发烂,他的致命伤应该是心口的那一刀,快而准,一剑穿心。
“为何凶手要剥去小舅背上的那块皮?”贾政疑惑问道。
。。。。。。。。。史锅如何死,死前留下什么线索?史锅背上的那块破皮又与宝藏有何关联?翠花明天准时上小菜恭候辛苦工作、学习、泡妞、谈情说爱了一整天的大家。请多收藏支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