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地主,你的记性给狗吃了?当初,不是你带着马小二上我家求婚的吗?我父母不答应,你俩就赖在我家不走,呆了一个多月,又吃又喝,把我家都吃穷了,我父母没办法,才把我嫁给了他。这些事,你都忘记啦?我知道,这都是你小地主的鬼主意,我家小二嘛,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要说瞎了眼呀,那是你狗眼瞎了,你还好意思说!”
“哎,那都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了,陈芝麻烂谷子啦,还提它干什么!再说,我们在你家又不是白吃白喝,马锅头帮你家干活呢,白天砍柴,晚上推磨,什么杂七杂八的重活,让他全包了,你家拿他当骡子使用哪!”
刘坤和马小二两口子说笑了一阵,望着沈儒轩和上官英兄弟,诡眉诈眼地说:“走走走,喝茶去,喝茶去,咱们进客房喝茶去,不和这对狗男女斗嘴了,没意思。其实呀,当初这两个狗男女背地里早就好上了,还没结婚肚子就玩大了,还说我去她家赖来的,简直是岂有此理!沈秀才,这事你也知道的,马锅头结婚不到半年,他老婆就坐月子了,不是奸夫淫妇是什么?羞死祖宗了!”
“阿呸!小地主,你放狗屁,那是早产,谁都知道,我嫁到马家来的时候,还是黄花闺女呢!”马小二老婆羞得无地自容,回了刘坤几句,溜回厨房做饭去了。
上官英笑道:“呵呵,看来你们真的是铁杆的哥们,要是别人,说这么出格的话,可能早就翻脸了。”
“那是,那是!我和马锅头啊,没说的,从小就穿一条裤子,我就是说把他老婆干了,只要不动真格的,他也不会和我翻脸……”
刘坤话音未落,马小二突然大叫道:“狗日的小地主,我才把你老婆干了呢,大老婆我不稀罕,老子把你小老婆干了!哎呀,你那小老婆呀,又年轻又漂亮,**又大腰又细,皮肤又白又细腻,真是天生尤物,干着好舒服啊!”
刘坤冲过去,兜屁股踢给马小二几脚,大声斥骂道“马锅头,你这个烂骡子,下三烂的畜生,天生就是驮驮子的家伙,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地干活,晚上,我牵匹母骡子来犒劳犒劳你,给你一夜时间,让你干个够,争取来年下个小马驹!现在嘛,只许干活,不许说话,你少说几句,我们也不会把你当哑巴。干活去,干活去!”
“哦,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马小二拿着刚刚宰杀还在垂死挣扎的大白鹅,在院子里四处乱窜,躲避着刘坤的飞腿,“小地主,你这个畜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正在厨房里做饭的马小二老婆,见刘坤在院子里追着她丈夫踢他的屁股,又开口说道:“小地主,早知道你喜欢干母骡子,我家那几匹发情的时候,就不用花钱去配种了,牵来让你弄弄就行了,以后下的小马驹呀,兴许还通人性呢,一见你就喊爹!”
李玉兰笑吟吟地出来,劝解道:“行了,行了!刘少爷,快喝茶去,别影响小二宰鸡杀鹅。你们的玩笑开得太粗俗了,真是口没遮拦啊,没看见我女儿在吗,她可是正宗的黄花闺女耶!”
阿娇就站在院子里的一棵缅桂花树下,羞赧地低着头,乐呵呵地笑着,笑得那么可爱、魅人。
刘坤不再和马小二戏闹了,拉着上官英兄弟走进客房陪他们喝茶聊天,让马小二静下心来料理那只大白鹅,李玉兰与小二媳妇在厨房里挥舞着菜刀砍鸡剁鸭子,剁得砧板嘟嘟嘟嘟地响个不停,就像庵里的老斋太们敲木鱼。阿娇跑出跑进,帮她娘洗菜、找作料、提水,也忙得不亦乐乎。大院内,骡马们在吃着草料,打着响鼻,时不时地嘶鸣一声,肆无忌惮地屙屎撒尿,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臊臭味。
傍晚,马小二老婆在李玉兰母女俩的协助下,终于弄出了一桌丰盛的宴席,美味熏人,荞酒飘香,使人涎垂三尺,食欲陡增。
阿娇羞答答地来到客厅里,款启朱唇,对她父亲说:“爸爸,酒菜都摆好了,快请上官叔叔和客人们入席吧。”
小地主刘坤立刻站了起来,反客为主,笑吟吟地说:“二位上官少爷,各位马锅头,出门在外,不要客气。走走走,喝酒吃肉去,都是豪爽之人,咱们大碗地喝酒,大块地吃肉,请,快请!”说着,摆手相请。
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放了一张大八仙桌,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沈儒轩、刘坤和马小二算是主人,陪着上官英兄弟和几个马锅头围桌而坐。席上有一道特别的菜――黄焖鸡,那是闻名遐迩的本地特色菜,色香味俱佳。
刘坤首先举杯,笑呵呵地说:“来来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沈先生和上官少爷结拜为异性兄弟,大家同干一杯,以示祝贺,干杯!”
众人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干了。上官英一抹嘴唇,赞不绝口:“啊,好酒,好酒!这酒甘醇可口,清香扑鼻,不错不错,真的是好酒啊!”
沈儒轩兴高采烈地说:“既然如此,那就多喝点,这是用小锅熬出来的苦荞酒,虽然度数高,但很纯,不打头。来来来,边吃边喝,大块地吃肉,大口地喝酒,不要客气。”
上官英夹了一块黄焖鸡,才吃了一口,又啧啧称赞起来:“嗯,不错,不错!早就听说永平的黄焖鸡好吃,也吃过不少,但以前吃过得好像没有今天的味道好。马大哥,嫂子的烹饪技术不错,好手艺啊!”
“那当然,那当然!她呀,就是人有点泼辣,爱欺负小二,烹饪倒是没说的,比饭店里的大厨师还做得好!”刘坤一边吃一边嘟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