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积水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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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刘轮机照健时宗的小腹蹬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接着,刘轮机还要扑上去,被其他人拦住了。尤其是泪流满面的胡秀娟,恨不得死死地抱住他的一条腿不让他动弹,以保护健时宗不挨打。

    刘轮机狠狠地瞪一眼胡秀娟,哼哼鼻子,放弃继续攻击的念头,只是用手指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还没有从惊恐中完全缓过神来的健时宗大声吼叫道,健时宗,操你妈的,你听好了,等完事以后再找你算帐,我饶不了你!

    健时宗用一只手摸着发肿的火辣辣的脸颊,只是忍耐,而不敢说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委屈还是无辜,一种试图反抗的念头正在他的大脑里逐渐形成。他咬着牙,牙关上渗出一丝沾在上下嘴唇上的血迹,用手背轻轻一擦,就能擦出一道血痕。他慢慢握紧拳头,同时,向着余怒未消的刘轮机哼了一声,算是对他野蛮态度的一种轻蔑的回答。他似乎刚刚做好战斗准备,只要对手再冲上来,他就要奋起反击了。

    他摸不准自己能不能打过比他体格宽厚的刘轮机,但有一点是,他从骨子里不想吃这种亏、受这种气。他或许属于那种只可以打垮、不可以打服的一类人,拳头和棍棒对他来讲,不足以成为使他得以屈服的威慑力。当然,他的这个念头在当时只是一闪,随着其它船员的介入与调解、说服与劝告,一场突然而至的打架风波又象它发生时一样嘎然而止了。

    人们继续忙着降温、灭火。后来,又有十几名船员,包括戴着白帽子的餐厅饮事员也前来助阵,使灭火队伍变得越来越庞大。他们俩人一组,从左右架住水枪,在舱内来回移动喷水。这时,刘轮机指挥由五个小组把持的五支水枪,不失时机地来到已经被打开大铁门的楼梯间,并走下楼梯,架起水枪,向一片火烧火燎的D甲板喷射。

    D甲板已经被猛烈的火舌烤得闷热,散发着一股十分难闻的糊焦味,偶尔,还有零星的爆炸声传来。刘轮机身先士卒,夹着水枪冲进火海,所到之处,使那些被水浇注过的物体嗤嗤嗤地乱响,冒着一股股白色的水蒸汽。他没有穿任何遮雨工具,只歪戴着一顶已经湿透了的大盖帽,脸上被手蹭得一块黑一块白。他双目圆瞪,握紧水枪,在水柱中、雾气中、燥热中象一名冲锋陷阵的战士挟雷裹电、咤叱风云,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坚决要把火势压下去!这是一场生死之战,他知道他的命运已经与扑救这场大火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

    在D甲板的上方,一股股从不同的方向喷出的水柱在空###。偶尔,两股水柱在半空中交叉或碰撞,炸出一片片鱼鳞般的水花。密集的水珠散落在汽车上、舱壁上和甲板上,有的汇成一股股溪流,有的被瞬间蒸发。水柱极其有力,有时射到车上的货物,竟然把覆盖货物的帆布掀起一角。有时射到挂在舱壁上的索具,竟然使那些钢环铁链叮咚作响。有时射到人的身体上,冷不丁会使人趑趄着摔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