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救国军战士来到闯进一户人家,挑明了要借枪。人家不给,战士就把人家捆了起来。百姓说:“枪是俺自己买的,又不是国家发的,你们讲明了是借,俺借给你是情分,不借给你是本分。”战士气急眼了:“有枪不借,救国军没枪,拿嘛打鬼子?你个混蛋。”百姓怒目相向:“呀,你们是土匪啊。不说理啊。”战士说:“你说对了,老子还真当过土匪。先打他一顿,再跟他说理。”
有个农民兵觉着这事办的不地道,就跑去喊来买连瑾。土匪出身的战士,见买连瑾来了,就告状说:“买主任,这小子存心盼中国亡国。有枪不借。打死他算了。省得留下他留下祸害。”买连瑾命令:“把人家放啦。”土匪出身的战士不服:“这小子有枪不交。”
买连瑾说:“那是咱做的工作不到。你放了他,我跟他谈谈。”战士去解百姓的绑绳。这个百姓嘟噜着脸,一脸怨气。绑绳解开了。战士努着眼,鼓着腮帮子,站在一边看。买连瑾搬个凳子,请百姓坐下,开始掰开揉碎地跟他讲道理。
再说看枪的那几位。崔祥明问:“买连瑾干嘛去啦?”子星说:“有个老乡不借给枪,咱们的兵把人家绳捆索绑,还想打人家,忒不说理了。买主任跟人家认错,讲道理呢。”崔祥明嗤之以鼻:“会他们讲个屁道理!上去一枪托子,这就是道理!再不服就吊起来打。他再不听招呼,看老子打不熟他!”
杨赫烈不爱听了:“你这又成了土匪了!”崔祥明见话不投机,一肚子恼火,站起身来,沉着脸望远处走。他猛然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由匪性大发,跳脚大骂:“老兔崽子,没承望在这遇上你啦。今天你遇上你崔大爷,你算活到月儿啦!他姥娘的,看老子不枪毙了你!”
买连瑾这边还在交心。 百姓说:“要像你这样说,俺就想通了。你放心,俺这枪这就放到这。”买连瑾说:“我们收枪,可以立字存照,打完鬼子,原物奉还。”两个当兵的见人家答应给枪了,都高兴了起来。
百姓上来了豪爽劲儿:“存嘛照啊。咱们谁跟谁啊。我看你这个大哥是个真诚人!说实在的,俺打早就想把枪交出去。谁承望这二位兵大爷,嘴里不说人话,气得你呜嘟呜嘟的。俺一生气,就跟他们说拧了。”两个当兵的不好意思起来,站在那里抓耳挠腮。
那边枪声忽起,买连瑾回头,只见崔祥明又开一枪。一个穿长衫的老人立刻死亡。与此同时,杨赫烈拔枪指向崔祥明。一个土匪上前保护崔祥明。子星暴起,将土匪击晕。救国军迅速分成两派,拔枪提刀,怒目相向。众人惊呆了。买连瑾走过去。
他没说话,但是逼视着崔祥明。崔祥明耍横:“我就打死他了,我是救国军总指挥。”买连瑾命令:“都把刀枪放下!”崔祥明歪眉瞪眼:“你又不是慈主任,你又不是金军事委员长,你命令不了我。”
崔祥明说:“慈主任、金军事委员长去各处组建新军队了,党员只剩下我一个。党指挥枪,凡救国军官兵都听我命令。放下武器!”杨赫烈蹲下身,试老人的呼吸,说:“他死了。”崔祥明指着老人尸体问:“你
们知道他是谁吗?”杨赫烈站起身说:“他不是日本士兵。”崔祥明说:“他在国民党时期当过保安大队长。”绅士辩解:“可是程老先生早已不干了。他也是热心抗日的啊。”
星说:“就是因为崔粪筐在大洼苇子地“隐身草”里当土匪杀人放火时,这个老人抓过他。他现在碰到人家,就要杀死人家。绅士们联名具保也不行,我和杨赫烈好说好劝也不行。他趁大家一不注意就打死了这个老人。”崔祥明说:“他程保安大队长也逮过你们共产党。”
土匪战士们表态:“我们支持崔总指挥。”崔祥明大喜:“好兄弟!还是土匪出身的讲义气。以后就招土匪。”农民战士们一听大怒,纷纷把枪扔到地上:“救国军成了土匪窝了,俺们不干啦。”
买连瑾说:“不许争吵。听我命令。”崔祥明骂道:“老子是总指挥,你小子数不上,甭对老子发号使令。”
人心不齐的救国军,也有齐心协力的时候。两天后,他们就齐心协力干了件混蛋事。
救国军行军来到许村。这里有个土围子,四门紧闭。民团心怀敌意。杨赫烈说:“这是个回民村。我跟子星去喊话,我们是回回,说话方便。求他们放咱们进去歇一晚上。”
杨赫烈对土围子上喊:“我们是华北民众救国军。天色晚了,请开一下门,借宿一夜就走。”民团说:“俺们也做不了主。走吧,你们。”子星喊:“我也是多斯体。受累叫一个能主事的人来。”民团头目和村里守事老人来了。民团头目一摆手:“走吧。这里不留你们。”子星说:“我们是抗日救国军。我也是多斯体。放我们进去吧。”守事老人说:“你抗你的日,我抗我的日,两不相犯。走人。”
买连瑾说:“我叫买连瑾,也是回回。我们是救国军。受累开门。”民团头目冷笑:“咱回回也有败类。刘俊臣也是回回。”子星有点儿急了:“俺们真是抗日的队伍。”守事老人说:“救国军,一看你们就是土匪军。”子星被说中心病,垂头丧气退下。
守事老人说:“现在趁乱起兵的遍地都是,有几个是真好的?当头的都是些个兵痞、土匪、地头蛇。借口抗日,祸害一方,我一看你们就不地道。崔祥明还不死心:“俺们是旧县立的土匪军,啊,不,俺们是…”子星气得直摇头。
土围子里,忽然传出一串女孩子甜美的笑声。大家都觉得眼前一亮,一个又好看又傲气的少女出现在土围子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