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去那里,这个地洞随时都会爆炸。”警察头也不回地答道,其他人没空和他们矫情,都已经拼命钻进了漆黑的通道,这里只剩下了林简白郝南山和周选山三个人。
“我要试一试,这里的火也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你杀死的那只变异的动物就在前面的车间里,跑一趟只需要4到5分钟”
“你是个疯子。”郝南山扶着墙转过身来,他把钥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丢给了林简白。
林简白转身就向第二条通道跑去,那里有一扇被反锁的门,门后面有一具僵尸的尸体,如果她够快,或许可以取出一只眼球或者别的有说服力的组织带回地面。
“不!应该将整个头部带回去,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没有人会指着这个龇牙咧嘴的头颅说这只是一个错觉。”林简白心理这么想着。
“是那把最大的灰色钥匙。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反正你不回来,我也走不成。”郝南山对着林简白的背影丢下一句话。林简白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
“我们就这么回到上面,还是没有人会相信你们的话,这里被炸成尘土什么也不会留下,他们只会把你们当傻瓜。”林简白回头大声喊道。
“如果你死在这里,更不会有什么价值。我没有你聪明,但是我知道这个道理。”郝南山大声喝道,他是真的很生气了。周选山在一旁等着自己插话的机会。
“别傻了,快回来。这种东西不稀奇,在西藏还有活的,我们还可以研究那些活的。对了,我们也不是一无所有,我们不是还有样本吗?这是现今唯一保存在实验室里的样本,你动作慢了洛希就得手了。”周选山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林简白的立场并不坚定,她犹豫了一秒钟还是决定回头,她狠狠地抓住郝南山的膀子用力一抬,动作非常粗野,就像和他有仇一样。周选山赶紧从另一侧架起郝南山,三个人消失在了黑暗中。
公元2002年,8月份的最后一天,整个市区都经历了一起轻微的地震,地震导致某些地区的早晨第一班地铁延缓开车了半个小时,除此之外似乎没有造成其他的影响。大部分人在睡梦里也没有感觉到这次轻微的摇晃。
怪物被关在地底下的基地中多少年?没有人知道,总之,它为了逃出那个地方进行了艰苦的挖掘,1965年前后,它至少挖开了两个洞,其中一个碰巧在一条叫做江川浜的河流的下方,如果挖穿河底,就会使河水淹没整个地下设施,这样它就停止了挖掘。这条河后来不存在了,曹宪武指点的出口就在这里。
怪物挖的第二个洞碰巧挖通了当时的地下防空设施,施工的工人发现了墙上有一个一夜之间出现的洞口,但是他们缺乏好奇心,只是在洞口下安装了一部梯子,然后草草察看了一下。有人认为洞口可能连通了某处老建筑的地下室,然后简单上报了事。这以后也没有任何人再次过问这件事。最终察觉到其中价值的,是境外的特务组织。
第一个找到这个地下设施的是一名叫做吉布的特务,他手上有一份日军留下的工程图纸,所以他知道挖通的其实就是他们一直想找的地下设施。
这份图纸由一名叫小日向真树的日军工程兵少佐,在1945年8月14日发会本土,目的地是东京新宿的陆军大本营。没有人知道,这封包含设计图纸的机密信件为什么没有在中国境内就被毁掉,也许是因为这名少佐并不知道基地里正在进行的计划有多机密。日本投降后,当整个日军占领区和日本本土都在疯狂地销毁他们在战争期间存留的各种罪证时,这封文件却还在海上飘流。直到当年8月底,插着白旗的货船津川丸号进入横滨港时,正好挤在了一堆首批登陆日本本土的美国登陆舰当中。就这样,这份地图和一些其它的机密才没来得及被日军军毁掉,最后这些文件落到了美军的情报单位手里。
因为掌握了足够的线索,吉布很幸运地找到了基地位置。不过,一个人的好运和噩运总是交替出现的,吉布进入基地后碰到了正在巡视地盘的怪物,他的皮后来被怪物保留了下来,被用来遮住了那个洞口。从此怪物离开了这个地方,开始了它的环球猎杀。
郝南山的脚没有大碍,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然后就健步如飞了。
林简白遭受了她的爱人失踪后的又一次打击,她存放样本的实验室发生了火灾,他的样本被付之一炬。学院的监控录像拍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潜入农科院机房,然后火灾就发生了。洛希只知道那台DNA分析仪的位置,他或许能够推断样本就在附近,但是他没有时间一一寻找,更何况装样本的瓶子上没有任何标识,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纵火烧掉了整幢大楼。最后的线索由此消失殆尽了。林简白后来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比林简白更糟的钱慕云,她的神志开始出现间歇性的不正常。她后来辞掉了工作,全身心投入到了宗教活动中,她原来只是在某个基督教团体挂了名,现在她成为那里的核心人员。钱慕云有一个布道专用的关于灵魂救赎的故事。她告诉年轻人,现世的恶魔确实存在,有形的或者无形的。但是万能的上帝会在适当的时机,用出人意料的方式消灭它们,让它们消失无形。而人类则应该远离罪恶,停止堕落。
曹宪武不再拾荒为生,周选山给这位老哥找了个看大门的活儿,也是看守一座郊外的烂尾楼。曹宪武上任后,这座大楼四周变得异常整洁,地上连一个多余的铁钉都找不到了。所有的废弃物被井井有条地归类堆放。周选山在失踪前有时侯会找曹宪武喝酒,周选山多和几杯时就会提醒他,巡视时要多注意头顶。
周选山在最后一次去医院看望郝南山后,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郝南山在只得再次收养了他的那条头上长疮的看门狗,郝南山失踪后,这条狗又归了林简白。
李凌云在医院昏迷了两天,但是她恢复很快,比郝南山提前一个星期出院。她一直想知道郝南山有没有进一步的计划。她对警察说,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参加下一次探险活动,辞掉工作也在所不惜。每次她说出这样的傻话,郝南山就会把她赶出病房。被郝南山赶出去的次数多了,她终于有些开了窍,试着转换了一些话题,比如她想知道自己昏迷期间是谁把她背出去的。郝南山告诉她是一个傻瓜背着她在地下走了一公里才旧了她的命的,而某个忘恩负义的人,过了半个月才想起问是谁救了她。
赵根泰重新回到原来的单位,此时钱慕云已经辞职了。后来他一直在钟表柜台工作,他买了摩托车作为交通工具,从此再也没有坐过地铁。
洛桑扎西再一次离开了中国境内,这是他此生第三次逃离自己的祖国,几十年来他一直搞不懂自己的身上到底起了什么变化,以至于永远停留在了了五十岁。1987年,身边所有的人都对他始终不见老的外形产生了疑问,他蛮设计瞒天过海,给自己举行了一次假的葬礼。从此化名洛希来到尼印边境干起了雇佣军得勾当。改名换姓后,他再次和情报局取得了联系,在情报员迈克尔.文截获了林简白的邮件后,情报局雇佣他参加了本次行动。由于无法解释清一同前往中国的情报局特工迈克尔.文的“下落不明”同时行动本身也没有任何的成果,他被情报局打发回印度的达兰萨拉,然后辗转到了尼泊尔继续干他的雇佣兵。
这一年的10月份,雅鲁藏布江的下游又一次发生了改道,这个地区的地质构造比较脆弱,几百万年以来,造山运动一直没有停止过,所以每当较强的地震都会引发大面积的山体塌方,紧接着河流就会改道。由于雅鲁藏布江下游的大拐弯区域有很大一部分属于无人区,所以这样巨大的地质变迁并不会引起人类的注意。
改道之后,雅鲁藏布江巨大的水量照样奔腾着流进被印度人称作布拉马普特拉河的另一条大河里。对于这条大江而言,这些塌方造成的后果,不过是某些支流出现微不足道的变化,这样的变化在这个流域经常性地发生。
几天后,印度洋上空700公里的轨道上,一颗45米长的长曲棍球卫星正在例行用它的合成孔径雷达进行侦察,它的数据经计算机分析后得到了一个奇怪的结论,结论显示在某个偏远的无人区域发现了一个藏有飞机的地堡。发现地下的飞机并不奇怪,这种卫星的确能够偶尔侦察到地表下的目标。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区域并没有机场存在。
于是,一颗锁眼14号侦察卫星,又对该地区进行第二次特别侦察。一般情况下它的目标总是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边界地区,那里才是派别武装活跃的热点区域,但是这次的任务有些变化。
这种卫星的扫描宽幅很窄,大约不到20公里,它默默地飞过中印实际控制线印度一侧时,拍摄了一些照片,后来证实这些照片没有军事上的任何价值,那里没有军队集结。一切迹象都表明雷达成像出现了问题。因为第二次光学侦察所拍到的,都是地貌剧烈变迁后的一片狼藉的景象,倒塌的山峰、成片折断的森林、干涸的河床,以及新生的河流;
这次天翻地覆的变化和人类世界相去甚远,用一颗价值两亿美元,寿命只有几个月的军用卫星去监视这样一个尿不拉屎的地方似乎有些划不来。
但是第一次侦查确实显示了一些蹊跷的地方,因为从雷达成像看来,地面下确实是一架飞机,有对称的机翼和机头的机舱部分,还有完整的活塞引擎,为什么它会在哪里?被覆盖在一个河床里?计算机对这架飞机的外形进行了模糊排除鉴别,排除了数据库中几何尺寸有差异的一切飞行器,结果出人预料,这架飞机和任何可能坠毁在该地区的飞机都大有出入,既不是很多年前可能偏离驼峰航线而坠毁的C46型飞机,也不是印度拥有的英制水獭式活塞运输机。
这样无解的情况最后成为一个橙色警报,分析员进行了例行的上报,照片被上传到弗吉尼亚州的贝尔沃堡,和其他的报告一样,最后石沉大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