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梅花扇麒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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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再想想以往的种种,令人寝食难安。

    我带着默采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却寻不到任何可疑之处。

    这虽是原老板的房间,可除了一根拐杖和旧鞋之外,连一件旧衣也没留下,不禁让人有些惆怅。

    化蝶的话虽不假,但他自个儿也清白不到哪儿去,那一身诡异的功夫,还有接客时的施展的催魂术,怎么看也不像个正派人……况且在我醒来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似乎在关押我的杂物里找着什么,这个人虽句句有理,但说的话不可尽信。

    至于风筝么……

    其实我当初第一念头,想的便是他。

    无论老板的死与风筝有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有一点儿是很明确的——

    这位老板生前是极为防着风筝的,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的账房里,弄一个密室来窥探他的言行举止。

    说起那密室,我不由地生生敛眉,暗自看了默采一眼,嘱咐道:“你去弄点香来,把这屋子熏熏,除些味儿。”

    默采低眉应了。

    我却愈想愈不对劲儿,上次走得过于匆忙,也没留什么心思,说不定仔细寻一寻,还能找出点啥。于是便十分谨慎地避了其他闲人来到账房门处,小心地把门合上,然后观望了四周,蹙起小秀眉,撸起袖子,以力拔山兮气盖世之势搬动了铜柱机关。

    书架后的密室门便应声而开了。

    我再也不敢动那壁上挂着山水画,目光炯炯地扫过屋内单一的物什,最后干脆将耳朵贴在墙上,拿指叩动静,壁上发出的声音很平常,不像再有密室,也摸不到任何机关。我有些颓废地歪坐在榻上,低着头,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然后视线便定在了角落里的瓷花瓶上。

    这是一个被摔破了沿边的花瓶,颜色不打眼,聚了不少灰尘。但这一屋子木榻木桌椅,唯独这一件是瓷的,想不打眼也难。

    不过就这么个玩意儿,上细下粗的,倘若要藏个东西也是藏得住的。

    我灵光大闪,倏地跳下榻,走近了些,眯起眼往瓶颈里一瞅,黑漆漆的,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

    一时好奇,伸手从里面掏了掏,不料还真摸到一件东西,硬邦邦的,硌手得慌。

    莫非是绝世兵器?武功秘笈亦或者是秘账?

    我心情激动得滂湃不止,忙不迭地掏出来看了看,发现……竟只是一柄折扇。

    不得不说,有一些些小失望。

    折扇这玩意儿满大街都是,辛召公子每天拿在手显摆风流的都不一样,委实算不上珍贵之物。在我印象之中,江湖里流传的那些个府邸宅院的密室,都珍宝不断。我这间密室机关精巧程度不比外头的差,可为何里边的东西却还比不上杂屋里囤的货。真是忒寒酸……

    我不由地又叹了一叹。

    眼皮底下的折扇看起来厚实,执在手里却极为轻,打开之后,有股淡淡的沉香味,闻起来悠远沁人心田,也不知道扇骨是用什么材料做,摸起来似象牙般滑溜却长得犹似竹木,上面还雕刻着各种纹饰,扇面也很讲究,墨笔曲折勾勒出了枯枝,疑似梅树,却不见寒梅。题词也是没的,单留一个“凰”字。

    凰?

    我心口一堵,

    莫名的想起了那个春梦与那个床榻上身材曲线极为好的男人,不由得脸红了。手里像是烧起来一般,扇子也脱手跌落于地。

    “东西虽不好,可莫摔坏了。”

    我弯腰去拾,余光瞄到桌脚时,却怔住了。

    桌子的垫脚是一个灰得不起眼的牌子,折扇就落在脏兮兮的牌子旁,我伸出手拿指抹了几把,擦了擦上头的灰,尘抹去后显现了一小赤红色,还有一行看不懂的古怪文字,似乎……是个令牌。

    我好生不明白,正欲看个仔细。

    突然密室里挂着画卷、搁在角落里的花瓶同时抖动了起来,桌子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我心里一震,忙匆匆离开,离开前又想着要带个什么东西出去才好,手一捞,便抓个东西出了密室。

    原本想拿令牌的,却不知怎地握在手里的却是折扇。

    如今想再进去换是不可能的了,密室门已悄悄合上了。此时书房外一阵轻响,纸窗外也有一个明晃晃的人影。

    我心一惊,待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时,已经钻入了桌子下。

    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抱膝盖缩成一团,盯着它,觉得愈来愈狐疑。

    这门是我从里边栓好的,怎么就这般轻而易举被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呢。

    还有……这本是老板专用的账房。

    我自个儿躲什么躲啊。

    想到这儿,我便将扇子揣入怀里,一鼓作气地跪爬着,掀起垂地的桌布,正欲想起身。却不料正看到一个销魂的背影,洁白的袍子,笔挺玉树临风。

    此人不是温文誉,还能有谁。

    这光天化日的,潜进来,有何歹意?

    我身子一缩,忙又钻回了桌子底下,撩着桌布,小心翼翼地朝他窥望之。

    一袭单薄的布料白衣胜雪,勾勒出背脊优美的曲线,他慢慢踱着步,仰望着书架上的书册,漫不经心的姿容,举手投足间显得格外的秀雅美好。

    他卷着袖子,偶尔拿了一本书,细细的翻看。

    看他这样子不像是无意闯入,又碰巧只是选中了一本书。

    但任何一个饱读诗书的人也不会无意到闯入一间被拴着的房间里,况且他拿着又看得津津有味的的书,是本几贯钱就能买到的,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道德经。

    正当我怀疑且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他突然一不个慎,手里的书给弃落于地。他嘴一撇,掀着袍子俯身便要去捡。

    我忙放下桌布,抱膝,蜷缩成一团,隔着布料朝他望去,屏住气息不敢做声。

    这桌布绣的是江山,除去这青山绿水之外还被人一针一线纹绣了些许牡丹,摸着挺厚实的,挡物效果也不错,这会儿坐在里头瞧外面只觉得纱朦朦的,着实看不真切。

    但隐隐能看到,前方不远处,温文誉一双鞋被那席白袍给遮掩了,紧接着满眼竟是那一尘不染的白袍,他摸着书,收了起来,可自己却依着个什么东西,席地而坐了。

    他与我之间只相距了遥遥五步之远,

    我心里一惊,更不敢做声了。

    温文誉没再说话,也没翻书,只是咦了一声,便没了动静。我整个儿人都几乎趴在了桌布下,睁大眼睛看,连带着也竖起耳朵。

    只可惜隔着不薄的桌布委实有些看不清楚,隐约能见一个身形,他伸出手,抚摸着身旁依着的檀木椅子,只能听见手弹铜器的声音,铮铮作响,清脆极了。

    奇了怪了,

    那椅子可是与木案台相配套的,上等的紫檀木雕花,怎么会有铜声……

    不可能的啊。

    我正想再看个究竟,屋外边却传来脚步声,还有默采的声音:“三儿,你把筝公子请出来用膳了,还有替我去找找温师傅,他方才说要寻书看,这会儿连个人影也不见了。”

    “我在这儿。”温文誉慌忙起身,站了起来,把门给打开了。

    “哎?!怎么跑到账房来了啊。”

    我颤巍巍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怎么了?我方推门也没有人让我不要进的啊。这里的书很多……”温文誉还朝后指了指,我一个不慎,忙躲下身子趴在桌后头。

    “这是勾栏之主专用的,平日里放了好些重要的东西,闲杂人等不能入内的,温师傅您快些出来,莫再让其他人见着了。”

    温文誉诺诺地应了声,迈了出去,在关门的时候还怔了怔,似乎朝着某处望了一眼。

    神情里略微有些疑惑与不解。

    门被他从外面合上了,屋内的光线也暗了不少。

    我在桌子后头听了会儿动静,发觉人似乎已经走了,便拍拍袍子站了起来,朝温文誉方才瞅的地方瞄去。

    只见着一张椅子,椅子旁的地上还隔着一册书。

    似乎没什么不妥……

    椅子是上好的紫檀木,椅背与扶手上雕刻着麒麟,坐上去等舒服的,扶手像是被人摩挲久了,很滑。麒麟头被雕得栩栩如生。

    我皱了皱眉头,突然灵光一闪,顺势按着温文誉的样子,撩袍子倚着椅子席地而坐,一手执着书册,往上望。

    却意外地发现扶手内侧有一道暗槽,往上一抬,麒麟头似乎在微抖,按着力道能往后挪,重重压下来。嗡嗡地一声过后,麒麟头竟然铮地一下张开了,露出金灿灿的利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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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之夜,想起女主曾经的销魂过往,也宝就止不住血脉贲张~~~~~~~嗷~~~再不把这好奇的女娃接回去,勾栏的秘密都要被她刨光了……

    嗯,今夜继续送分,大伙儿多多发言喵一喵,分还有许多,送完为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