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免觉得有些招架不住,太阳穴突突跳着,语气也紧张了不少,“您有事么?”
“昨夜你似乎被打狠了,只怕是今日伤势不轻,我给你送药来了。”
“没啥大不了的,不碍事的。我歇息一下便好了。”我忙撸紧衣衫。
门外一时间寂静无声。
“公子我就说了,他整一只白眼狼,亏您待他还这么好,花了这么多银子,天未亮便专程跑来为他查看伤势又差人出去为他买药。结果他倒好,说翻脸就翻脸。”一个清亮的嗓子抱不平。
“休得胡说。”
“嗟!本来就是。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都不记得公子的好,方才还在人多的地方说您是娘娘腔。他才娘娘腔,他们全家才娘娘腔。”那年轻小厮的语气高昂颇有些义愤填膺。
“哦?”淡淡的语调带着一分的漫不经心,这位被唤作风筝的男人立在门外似是笑了,就连斥责小厮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好听。只见他道,“你就是这般与他说的么。不妥不妥。”
是啊。
不妥呢。
我身子抵在门上,颔首在心里响应着。
谁料那好听的声音顿了一下,接了句话,此话像是在提醒那小厮似的,“以后记住,上自高祖下至玄孙的九代直系亲属都得算进去。”
“……那岂不是九族?”那小厮接话接得快。
一声轻笑从外头传来。
“抬举他了。”
天籁般的声音盘旋于我耳边,犹如怒火在心头烧啊烧,让我脚一弹,跳了起来。
“你才娘娘腔,我呸,说你全家你九族的娘娘腔还算抬举你了。”一腔磅礴怒意迸发后,我砰地把门开了。
正对上,一双清澈且隐隐含笑的眼睛。
我一激灵,头皮便阵阵发麻,立马知道中计了,眉间蹙了一下。心头火被灭了一半。
一主一仆站立着。仆人一脸收债的表情,轻哼了一声,眼都不带眨一下,倒是那主子依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眼若有似无地瞥向我上半身的某个部位。
糟糕,瞧我这记性,绑胸布忘绑了……
我呆立在门口,悲愤之余还不忘拿手虚拢了下衣衫,简直是欲哭无泪。
“想不到单只休息了一日,你便又生龙活虎了。”风筝公子拿眼浅扫了我一下,嘴角一荡,微笑。
这一笑,笑得我好不紧张。
我将撑门板的手缩了回去,一手拽紧自己的衣衫子,低头呐呐地堵在门前,往后退了两三步,“你进来吧。人别来多了……一个人就够了,我困了。”
风筝公子望了我一眼,熟门熟路的摸着进了房,把门虚掩了,小厮被他安排在了外头。
“你开门倒是挺快儿的。”
我不答话,拉耸着脑袋。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况且我也是一初醒,丧失了记忆的龟公,哪有眼前这位呼风唤雨的头牌那么大本事,论起功力来……无论是察言观色,贱嘴骂街还是诸如勾心斗角之类,我都弱了一大截。
此番,也认栽。
“你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吧。”
我还未转身,手便就被他牢牢地握住了。
我心里一跳。
他瞄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为你擦药。”
“你来我这儿,在门外寻思站了半天,原来只单单给我送药?”我心里一阵感激,这才给了好脸色正眼瞧了他。
他只是笑。
从纸窗外透进来的淡光洒在他秀长的发上,浑身上下都有股别样的气质,是那种家教很好,读万卷书清雅出脱的美公子。
此刻我的爪子……不,是手正被他执起,不经意间指腹轻微摩挲着我的手背,感觉软软的,并不令人生厌。
我抬目,怔了怔,这才真正看到了这个传闻中比红牌化蝶名气还要大的公子,他眉目间清明灵秀,有多美也说不上,但这气质却是无人可比的。
一件靛青色的外袍格外的衬肤色,里头是素白的内衫,着在他身上,一派俊朗。他目光温柔,只望着我笑。
他这一笑,我的三魂七魄都离了壳只剩三……
即便是美男当前,我也没忘把衣衫弄紧了些。
“你冷?”
“不冷。”
“莫不是伤没及时处理好,感染了风寒。”他留意了我一眼,就要探手去试我额的温度。
我十分抗拒,忙将他的手拍掉了。
他见我遮遮掩掩的,便也没说什么,叹息一声,便转身把留有一缝隙的门也关了,一并拴上门闩。
我一惊,斜吊着眼,望着他,“你……你你栓门作甚。”
“你呀,已经不是那龟公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面的人做,这些伤也尽快找个大夫看看,免得拖久成疾。”
他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我人拉到他的面前。一并将我那宽大的袖子一股脑儿地撩起,卷至了肩头。
“我发觉。”我怔怔地出了声,正对上他的清眸,“你到不与我客气。”
“自家人还客气啥。”他微微一笑。
谁……谁和他是自家人了。
我脸红了,挣扎着却很悲哀的发现……他和化蝶壮士不都是出来卖的么……为何一个比一个力气大啊。
他就这会儿的功夫,手里也不知道沾了些什么膏状的物什,涂在我手臂上,清凉过后便是火辣辣的疼。他说得到是温柔,下手却一点都不轻,麻利得像是在做推油。
我憋着气,咬紧牙关,恨得我目光紧盯着坐凳儿脚。
“听说你又失去记忆了,看来一点也不假。”他瞄了我一眼,半晌悠悠然地说了一句。
——————————
俺取名无能,以爪捂头……对于这些章节名,你们就忍忍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