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位女士都醉倒了,谁来侍候她们?
谁也不能去侍候。
凌波和牛主席一起把方欣搀扶回她的房间,杨淑华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看来这一次她也是真的醉了。
凌波和牛主席把方欣放在床上后,把两瓶500亳升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后分别放在两人的床头柜上,与牛主席一起出她们的房间。
牛主席没有想到凌波对待女士是这样的细心,走出房门后,跟凌波开起了玩笑,说:“没想到你还挺怜香惜玉的。”牛主席是一位思想比较传统的老领导,从来与花边新闻沾不上边的,也看不惯那些在生活作风上不严肃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不给杨淑华的面子的主要原因。
他是从副市长的位置直接升任政协主席,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岁数太大,超过五十五了,还想在党委、政府里混基本上没戏,所以提了一级,出任了政协主席。
他在任副市长期间是专门管工业的副市长,对矿山十分的熟悉,现在以他儿子牛金山为法人代表的矿窿,就是当地一个矿老板转卖手给他的,当时已经出大矿了才转手给他,其中的奥妙自然不用多说。
从凌波对方欣的态度上牛主席看得出凌波喜欢上了方欣,这点他倒是为凌波高兴,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正常地谈恋爱他是支持的,只是方欣这丫头脑子好像尚未开窍,需要点拨点拨。
到目前为止,牛主席对凌波的印象不好不坏,反正知道他们这种有背景的人到基层来任职只不过是为了渡金罢了,真正干实事的还得靠政府这一边,他与吴仲平是多年的好朋友,也是力挺吴仲平做市长的人之一。
牛主席目前最担心的事情是在三个月后的人大会上吴代市长是否能顺利当选。
N市需要一位熟悉当地情况的人来支撑大局。
凌波提出来的计划虽然很有创意,但是,每一个计划的实施都离不开钱,而在N市,弄到钱的途径都离不开矿,而如今的矿山对外呈现的勃勃生机是一种假象,矿山问题已经是一个长满脓血的脓疮,外表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它的溃烂只是个时间问题。
凌波他太自信了,以为矿山的安全问题很容易抓,其实,里面有着太多的难言之处,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凌波来到N市还未到两月,大家都能看出他是一个很想干些实事,想干出实实在在政绩的人,从他来到N市后,一心扑在农业上,为发展农业而费心费力上就可以看出来,如果他只想要政绩的话,他应该是接过矿山这一块,继续保持发展就行了。
吴仲平看到凌波的注意力暂时不在矿山这一块,便抽出大部分的时间在矿山上转悠,而其他的几位副市长也是,他们正在矿山上搞整顿,现在,吴代市长最担心的事情就是矿山出事故,若是出事故,别说去掉“代”字,能不能继续在N市任职都是一个问题。
不过,凌波迟早都会知道矿山最隐秘的事情的。
这种事情不可能隐瞒他的,因为他是N市的一把手。
一想到矿山的问题牛主席就头疼,好在现在他只是一个政协主席,即使是出什么事情也轮不到他来承担责任,但熟知矿山情况的他一直在为吴仲平捏把汗。
凌波因为与李书记喝了几杯也感到头有些昏沉,两人互道晚安,回房休息。
半夜,牛主席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号码居然是凌波的。
“牛主席,我现在在你的门外,有急事跟你商量。”牛主席一听连外衣都没来得及披上便打开了门。
凌波走进房间,关上门,显然不想让人知道,他说:“我不能去广东了,矿山上出了一点事,要马上赶回去,去广东的事由你负责吧。”凌波已经穿戴整齐,方欣和司机都收拾好东西,在宾馆外面等着他了。
牛主席听了心跳立刻加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严重吗?“
“是原来的长洲农场场部发生塌陷,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人员伤亡,只是损失了十多辆矿车,都是陆氏集团的。“
“知道了。”牛主席松了一口气,只要是不死人就不算是什么大事情。长洲农场是隶属于省里的一个劳改农场,因两年前发现场部下面的地层已经被掏空,场部的房子发生倾斜成了危房,便全部迁移到别的地方去了,那里已经是一座废墟。因陆氏集团的荣达选矿厂就建在附近的山坡上,像把那儿当成了选厂的临时停车场,平时只有几十辆矿车停在那里。塌陷是在子夜十二点左右发生的,恰好没有人。
“我和方欣回去,你带其他的人继续去广东吧。不要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凌波交待。
“知道,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牛主席心里暗笑,还有更多的秘密都烂在了我的肚子里,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乱说?他一边答应一边送凌波出宾馆。
凌波是应该好好了解目前矿山的现状了,这是一次机会。
“放心吧,广东J县我已经去过不下十次了,我会处理好的。”
“替我向他们道歉,下次我一定亲自拜访。”
“一定,一定,你放心吧。”牛主席把凌波送到宾馆门外,方欣的酒劲还没有过,正昏昏沉沉地坐在后座上,看到牛主席,打起精神跟牛主席告别。
牛主席交待司机莫伟东要小心开车后,车子直接往矿山赶去,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如果顺利的话,四个小时就能赶到了出事地点。
吴代市长和在家的领导都已经在现场了。
上午八点,所有在家的领导都集中在锡乡镇的会议室,锡乡?的书记、镇长,市矿管局局长、市安全监察局局长一起参加了会议。
凌波脸色发白,如其说他是愤怒,不如说他是紧张和惶恐更准确一些。
真的是太可怕了,占地近一平方公里的长洲农场的场部变成了一个大坑,好在所有的人都迁走了,可是,让凌波感到害怕的并不是这一次塌陷,而是像这样地层完全被掏空的地方在锡乡镇并不止这一处,听矿管局的局长马志国汇报说,连他们都不清楚现在的锡乡镇哪里的地是实的,哪里的地是空的,也许他们现在站着的路面下面就是空的!
前一段时间,H市路政处的处长下来检查路况,在锡乡镇通往城里的唯一一条柏油路上发现了一个有脸盆大的洞,来来往往车辆并不把这个洞当回事,只是绕开它而行。
这条路的车流量非常大,都是那些运矿的卡车,几乎每辆车都超载,道路损耗非常快。常常是刚刚修整过路不到半年就面目全非了。所以所有的司机根本不把这个洞放在眼里,照开不误,这个洞口也越来越大,有位好心的路人在洞口边围了一圈石块,提醒来往的车辆绕行。
路政处长看到这个洞后便下车察看,发现这个洞很深,看不到底,而且好像下面是一个很的大洞!
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居然看不到边也看不到地,试着向下扔了一块石头,很久才听到回声。
“奶奶的,这洞到底有多深呀?”路政处的处长感觉不可思议,因为这条路修建的时候都是经过勘察的,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洞。
为了探处究尽,路政处长用绳子缠在腰间让手下吊他下去,才发现下面居然是一个废弃的矿窿,弯弯曲曲的看不到头,也不知道这条路下面有多少是空着的。
这路不能走,太危险了,若是行驶的车辆掉下洞里哪还有命?他立刻封路,并向N市政府汇报。可封路不到两小时,公路上就塞满了几百辆卡车,都是运矿的,矿区通往外面的路就这一条,吴代市长的手机快被打爆了,最后只好在洞口边立一牌子,并让两个人守着让车辆减速绕行。
像这样废弃的矿窿不计其数,都是私人开的矿窿,他们挖完矿后并没有按照国家的规定进行回填,而是直接丢弃,而锡乡镇是座落在矿山上的一个乡镇,他们的脚下便是丰富的矿源,这里有一家隶属国家的矿务局,矿务局工人就有两万多人,只不过矿务局的总部已经迁走,但是矿务局的办公地点、工人的生活区与锡乡镇政府及镇直机关搅和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锡乡镇的党委书记叫张伟力,他提醒凌波和吴代市长要邀请矿务局安全处的人参加会议。
吴代市长一拍脑袋说:“真是忙昏头了,这事你去办,赶快开车到办公室去接他们。”
“是。”张伟力马上转头下楼,亲自去接矿务局安全处的处长于再勇。
看着凌波不明白的样子,吴代市长说:“矿务局与我们的关系一向不好,这件事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通报给他们,防止他们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凌波点头,知道吴代县长会向他说明这些事情的,他的心情一直都没有平静下来,他以为来N市最大的阻力会是在农村这一块,根本没有想到,矿山上的问题是这么的严峻!
为什么陈晓飞一点口风都没有透露呢?
实际上他冤枉了陈晓飞了,因为矿山上许多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其余的领导是不知道的。
吴代市长也是他正式代理市长后,负责管理矿山的副县长才开始向他汇报一些平时都看不到、听不着的内部消息。
不一会,矿务局安全处的于再勇处长和张伟力都到了,一起进入会议室开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