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某个寒冬日子凌晨七点
寒冷刺骨的天气,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飘荡,那晶莹的冰晶儿掉落在崎岖难行的峰峦之上,也散落在几个匍匐在山崖上的人的头顶、身上,他们穿着阿富汗人传统的白色羊毛长衫,戴着羊皮帽,脚蹬牦牛靴子。群山被大雪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冬衣,白色的世界连绵一片,美丽而浪漫。一个男人抽了抽鼻子,挪动着身子,嘟嘟哝哝地咒骂,“混蛋的鬼天气,真他妈的冷。”
山崖下有一条路况严重不良的沿山而建的公路,路面经常有从山上滚下的碎石块,大大小小。这些形状不一的石块让最富行车经验的司机也不敢轻松大意,驾车的速度也定然缓慢下来一些。
对路经此地的司机来说此处属于危险地带,而对美军而言则是死亡路途,美军的运输车队每经此地,必是高度警戒,前路和后路都是全装甲的悍马保护,就是如此,被地雷和埋伏在山上武装人员的袭击,也时有所闻。
山上的三个男人隐藏在突起的天然遮掩物后,一个男人举着望远镜在向远处的地带寻找着希望的猎物,他的眉毛和脸沾满了冰雪,另一个男人在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俄制德拉戈诺夫SVD狙击枪的部件的良好性。还有一个男人用狙击枪的瞄准镜对着山下的道路。
珀斯上尉领头的悍马在前头压阵,他对这里的情况不会陌生,作为军事承包商的重要倚重的战斗专家,深知事情的困难度,他的任务是带领八个人分三辆悍马前后护送一辆没标识身份的大型运输卡车,里面装着满载着大量的武器补给。
阿富汗非法武装人员是一帮鬼灵精,狡猾绝顶的高山老鼠,他们完全可以通过目睹的行车结构判定这是一件非常适合的好买卖,用悍马车押送的货物总不会是普通的日常生活物品。而且,阿富汗人见惯了承包商的装备,他们把自己弄成一个绿林英雄,把自己的武装座驾改装得不雅观的特征,车上的重要地方焊接着全是钢板,以抵御从不同方向来袭的攻击,活像一个身上千疮百孔的中弹伤病号,要贴满各式各样的药水胶布,药水胶布---威廉下士就是如此的形容这部保命车的。
悍马车通常连车顶也不放过,也加装了加厚的钢板防护,这自然影响它的机动性,但是这几乎不会让他们改变主意,保命的要诀----性命是最根本的,速度代表争取时间逃逸,但相比较于坚固度,速度居次了。
排在前头的悍马分别是舒伯特.W.珀斯的一号车,与高尔顿.威廉的二号车相隔五米距离,珀斯车上负责开车的维根很厌恶头盔,说在军队里就戴够了,还说这段旅程无趣乏味,需要一些娱乐,哪怕是轻松的用那微型带喇叭CD唱机放上几首枪炮玫瑰组合的摇滚乐,可以让车内闷促的空气快乐的滚蛋,感受一会恣意的臆想飞奔也是一件无比畅快的事情。珀斯听后,首先把置于一角的凯夫拉头盔往他头上一个硬扣,然后拳头一砸帮他把头盔固定,语气凶凶地警告他,“混蛋家伙,把你的心思给我放在驾驶上,老子不想跟你去送掉性命,其他人也不会,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干好,别让我的子弹浪费在你这个废物身上,听明白没有?!”“是,长官。”维根吓得面如土色,像开春后的阿富汗雪融之后的大地。
对于维根这种思想不够成熟,空有一番战斗技能,为了赚取丰厚的雇佣兵报酬而淌进这滩浑水的年轻小子,珀斯每每感到寒心。这些人不明白什么是战争?哪些是基本的生存原则以及纪律?说真的,为钱卖命的人可真是汗牛充栋!
车队在陡峭的山峰上爬行,沿着盘山公路蹒跚前进,一路上,放眼所及,天空灰暗,绵延的峰峦层层叠叠,云层密布。而公路上,通过车灯的照射,地面的积雪令车身不稳,车轮有些打滑,如果连专业的轮胎也是如此反应,那就意味路况相当差劲。
珀斯和后头的威廉接上话,“狸猫,请与我保持距离,这附近地雷星罗棋布。”“臭鼬,这里是敌人出没的地方,小心高山老鼠。”“好,大家万事小心。”
一号车的前头装有特别的伸缩小型碾压滚轮,对浅表的地雷有不错的效用,它能伸展到前方四米以外。威廉担心积雪把碾压滚轮的压力减轻,他的担心是正确的,但除此之外,无计可施。
一直在守候着猎物出现的三个武装分子,鼻子嗅到了食物香味了,望远镜里,车队在他们的眼睛里浮现了影踪,他们做好了准备,一个男人用模仿鸟叫的哨音发出尖锐的提醒,声音在空旷的山与山之间回荡着。在山的其他位置,有他们的同伴,他们,不是孤军作战。不一会,几头传来回应的哨音。
珀斯也举着望远镜,白雪茫茫,视线受到纷纷扰扰的阻碍。他在自己的M4A1的左边枪柄贴着一张小小照片,那是他在威斯康辛的妻子安娜,她拥有一头迷人的褐色长发,浅露着笑容,尽管他无数次凝望着照片中的妻子,但依然不够。枪是士兵的亲密伙伴,而于他而言,还需加上她的影子,当他举枪开火的时候,他仿佛感受到妻子那湿润的嘴唇,温暖而柔软的身体。
他单手抱着枪,紧紧地抱着,好像那不是可怕的冰冷的杀器,而是爱的无限延续。
而威廉的一号车后座的海斯则是个情场老手,他的故事多的给他一个集装箱货柜也装不下,同伴在完成任务后,经常聚在一块围绕着他,催他把那些销魂的色情故事一一说来。海斯长的很帅,身体也健壮如同一头公牛,他很有女人缘,往往是被他甜言蜜语几句,女人们就忘了所有,通通投入他的胸怀。
他每一次在肆无忌惮的绘声绘色的描述,总博得大家既羡慕又妒忌的眼神,每个人都希望能靠的更近,能学上哪怕的百分之一,海斯总是作出绝对的善意提醒,说这是不可再生的,条件限制之故。他还常说同时应付三个欲望强烈的女人时,他都依然雄风震撼,令她们满足的就像获得神的眷顾,打通了她们自踏人世以来最不可触摸的感应按钮。海斯的伙伴们在兴致高涨地大笑起来,但珀斯索然无趣地悄声离开,他对这个被称为大情圣的家伙非常不屑,觉得他只是一个道德败坏的色鬼罢了,这一个来自东部的混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