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旦看着正在强自压下气息的傅君?,不由开口道:“哼!我沈旦岂是乘人之危之徒,你安心打坐调好气息,再来与我一决高下。”他知傅君?这类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你好好与她说话,她反而不会与你好颜色,唯有激将之法最是有效。
果然,傅君?脸色一变,随即愤然冷哼一声,强自压下心头怒气,坐下调整内息,她也知此时不是动气之时,若是现在就动手,至多能发挥平时八成功力。
沈旦见她如言进入打坐状态,微微一笑,随即又道:“你慢慢调息,也不急在一时,我与你说个故事如何?”此话说完,也不管傅君?答不答应,就自顾儿缓缓道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这么一个男孩,他生活在一个大城市中,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但来自现实的压力又常常使他感到惶恐、憔急和无力,所以有一段时间他的心情十分消沉,以酒为乐,想将自己埋葬在酒色之中,不愿去面对来那些压力。”
沈旦说到这里,竟然露出一丝苦笑,顿了一下,却将目光投向远处,似乎在寻找些什么,接着道:“有一天,喝醉酒的男孩碰到一个奇怪的人,这个人声称只要男孩愿意,他可以马上解除他的痛苦,男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随后那个人却消失了,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或许那个人在男孩身了种了一种什么印记吧!第二天男孩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变了。他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原来的时空,这是一个只存在于小说中的空间。”沈旦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论傅君?能不能听懂,仍是尾尾道来,仿如在倾诉一般。
“这个空间对于男孩来说,即熟悉又陌生,他显得即兴奋又害怕,兴奋得是在这里可以完成许多的梦想,但害怕的是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地方。后来,他在那里呆了六年,呵!整整六年,他学了至高无上的武功,又认识了许多情同手足的人,更还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娇娘子。呵呵!这也许听起来很让人觉得羡慕吧,的确,当时的他也有一种非常满足的感觉,甚至想领袖武林,发动义军推翻当时的朝廷,过过做皇帝的瘾。但是,很多事情却是注定的,就在男孩意志踌踌,准备进攻京城的时候,他一觉又睡到了另一个世界。这种打击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承受下来的,但幸好的是,经过六年的磨练,男孩的心性早已不是当初那稚嫩的少年,在这一个世界里过了六个月,他又终于重新振作起来了。既然天意如此待他,他又怎能空来一趟?就算明天一觉醒来,又到了另一个世界,那又如何?我做过了,我不后悔。”
沈旦收回望着远处的目光,重新投向傅君?时,却发现她已经站立身子,双目怔怔望着他。傅君?突然发现,沈旦在某一刻透露出来的无尽哀伤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他的心,就真的曾经这么痛苦过么?待到最后,沈旦双目重新显现出精茫时,那种无法形容的气质又回到了他的身上。这究意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她在这片刻间,竟尔有些看得呆了。
“故事说完了,架还是要打的,你准备好了吗?”沈旦仍是淡淡一笑,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形。傅君?这才回过神来,振了振手中的长剑,就要准备进攻。
但沈旦突然道:“你已经没有了杀气,你怎么出手?即是出手,就得豪不留情。”傅君?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的心中原先对他的恼意,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旦语气忽的变了,变得阴沉起来,“你个臭婆娘,闷着个脸作什么,快给你大爷笑几个,笑得好,大爷有赏。”
傅君?消失的杀气,再次凝聚起来,一瞬间整个人变得如同冰雕一般寒冷,这一刻心中掀起的涛天怒火,只恨不得将那张嘴给撕得粉碎,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轻薄她。
再不答话,满含怒火的长剑划作万道光茫,随着疾射过去的身子,向这满口胡言乱语的家伙攻去。沈旦心里暗笑,对付一个没有杀气的人,他实在提不起精神来,激怒她是最好的办法。但傅君?此刻展现出来的剑法,不得不令他凝神以待,身子倏的暴涨,人已到了半空之中,双手不断旋转,带动着周边空气也跟着不停地转动,顷刻间便形成了两股回旋的劲气,“呼呼”声中,这股劲气直向傅君?击去。
傅君?长剑数划,脚下踏着不断变幻的步法,终于化解沈旦这一击,但仍是被这两股劲气带得身子晃了几晃。傅君?怒火暴涨,人剑合一般向刚刚落地的沈旦划去,这一剑带起的劲气,直激得周围飞沙走石,草木不断飞摆。沈旦不敢大意,身子竟尔旋转起来,体内的真气不断从身上散发出来,逐渐结成一张内力防盾,“叮叮叮”,有如实质碰撞一般,傅君?的剑身全数击在防盾之上,发出如金属触地般的声音来。
看你能有多强的内力,傅君?不顾一切的拼命攻击,明着就是要耗尽沈旦的内力。沈旦自是不能长此下去,足下倏的一点,身子冲天而起,随即如大鹏般往后斜斜飞去。傅君?哪里肯舍,剑随人至,光茫不离沈旦左右。沈旦身形不断交错,双掌有时变指为弹,弹出两道暗劲,袭向傅君?前胸,逼得她中途不得不变招;有时又改弹为抓,在与傅君?身形交错的瞬间,或是抓她手腕、或是腰身、或是两肩。直激得傅君?双目就要喷火,恨不得生吞了沈旦。
两个翻翻腾腾,见招折招,以快打快,以攻对攻,瞬间攻了数百招之多,但偏是沈旦心里存着怜香惜玉,不肯全力施为,两个人打到现在,仍是难分难解。
此时,月已中偏,已至深夜,月光下,只见两条人影,一白一蓝,宛如两只大蝴蝶般究缠在一起,特别是当白与蓝同时飞起时,衣衫飘动起来,煞是好看。
时间一长,傅君?气力毕竟要逊之沈旦,二千招过后,出剑的速度不自觉的就慢了下来。突听得沈旦一声长啸,又是一阵气劲交加的闷响,夹杂傅君?的娇呼之声,两条人影倏的分开,沈旦淡然而立,脸上似笑非笑,傅君?以手按胸,满脸恼色。
“将玉簪还我。”傅君?恼声道。
“到手的东西还有回去的么?”沈旦把玩着手中玉簪,耸耸肩道。两人打到这份上,胜负已然分了。
“你,你这无赖。”傅君?直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无赖趁她体力不济时,竟施展擒拿手法,夺了她插在头上的玉簪。
“呵呵!”沈旦闻言淡淡一笑道,“你就当我是个无赖吧。这东西就当是你送我的见面礼吧,我走了,以后再来找你。寇仲和徐子陵你不用去找他们了,我会罩住他们的。”沈旦说完,转过身子,就这样一刻一刻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你…”话刚出口的傅君?,竟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百感交集,后面的话再也无法说将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