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特务青鬼跑来,递给他一沓各种颜色的纸片,说:“队长,在牢房厕所墙壁上发现共产党标语,院子里又捡到一沓传单。”
狗命鬼看着传单上写着:坚决消灭迫害人民的伪保安大队!拥护共产党的减租减息政策!……全是用铅笔写上去的。纸片五颜六色,大小不一,有糊窗户的麻纸,有香烟盒纸。他越看越生气,心想,这事要是让牛司令知道,那可就糟了。他气狠狠的说:“他娘的!牢狱里也想闹事,马上集合队伍给我搜!”
青鬼跑到院子中,破开嗓子喊:“喂!赖队长有令,队伍马上集合。”不一会儿,十几个特务集合到院子当中。
狗命鬼拄着拐杖,站在台阶上,叼着烟卷,看着他的下属集合。见人到齐了,他“呸!”吐掉烟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弟兄们,七成熟膏子三成面,好吸不?”
“那当然是好吸了!”
“你们看!”狗命鬼举起手中的传单,向特务们晃了晃,说:“共产党传单竟然在牢房里出现了,你们马上过去,查出是谁写的,奖一两烟膏子!”
“队长,上次你答应我的还没给呢,这回说的算数不?”外号叫“朱大膈应”的特务怀疑的问了一句。
狗命鬼尴尬夹带生气的回答他:“上次和这次不一样,这次搜查出来就有奖。”
难友们正在喝早粥,大门“咣当”一声被打开,闯进一群特务。气势汹汹,二话不说,进到各个牢房搜查起来。墙角、石缝,个人的衣物,犯人的身上,都查了个遍。一直折腾了大半天,即没有发现纸条,又没有发现铅笔。而后,一个一个的对笔迹,也无法确认。最后,无根据宣布县大队队员是危险分子,与其他犯人隔离,严加看管。把杨通调到南房单间,与其他人员完全隔离。狗命鬼认为一切安排妥当,不会再出乱子了,带队走掉。
第二天,监狱院子里和送饭的铁桶上,又发现了传单。犯人殴打送饭厨师,结伙对抗看守人员的事件不断发生,所有被监人员变得不像以前那样规矩伏贴了。
狗命鬼听了看守长的报告,心里琢磨:动刑还是派人监视?究竟是谁在捣鬼?
站在他身边的特务“朱大膈应”见队长犯了难,说:“队长,这事好办。派几个人住到牢房里,昼夜监视,保证不出三天,就能找出来谁是主谋。”
狗命鬼一听有门,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的下属,把朱大膈应看得直发毛。他转身从抽屉中拿出二两烟膏子,端在手中,问:“我有个主意,你敢不敢去做?”
望着黑油油的烟膏子,朱大膈应嘟囔道:“队长是再生父母,有啥需要的,我拼命去做就是了。”
“好!”
晚上,县大队全体俘兵被押到审讯室,狗命鬼坐在太师椅上,特务、看守如临大敌围在四周。
“带俘虏佟小开!”
“佟小开,你老实交代,传单是谁写的?”
“不知道!”小开洪亮的嗓门,把屋中的敌人吓得就差没蹦起来了。
“你要是不说,就给你上刑!”
“不知道!”还是那句干脆的回答。
“上刑!”气急败坏地敌人,把佟小开吊到柁架上,脚上又赘上了几块石头。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不一会儿人就昏了过去。敌人把他放下来,向他的头上泼冷水,等他醒过来,又拿出自首书让他签字。小开劈手夺过去,三把两把撕碎了。
铁皮脸不耐烦了,喊道:“拿壶来!给他灌辣椒水!看他还敢硬!”佟小开被折磨得又昏了过去。
王雨田被两个敌人按住,将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压在他的小腿肚子上,两个特务站到棍子的两头,拼命的压。敌人越压,他的牙关咬得越紧,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来。就这样了,他还吐出几个字:“来呀,再上来几个。”特务青鬼心中纳闷,再硬的骨头,两人上去就够受的了,咋他就不在乎?四个匪徒上去拼命压棍,“咔嚓!”棍子断了!王雨田昏厥过去。
“带王贵!”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要想活的话,就马上供出谁写的传单!谁是主谋!”
王贵看到战友们受刑的样子,心中已经害怕的不得了了。他家是中农,在家时娇生惯养,没有受过苦。现在站在凶狠的敌人面前,心中“嗵嗵”直打鼓。对敌人的问话,他不敢开口,怕暴露出胆怯的声音,只是摇头,狗命鬼看出他的胆怯,命令道:“上刑!”
敌人把王贵吊到柁架上,他立刻感到全身钻心的疼痛,他想学佟小开,可是又忍不住。在敌人加第二块石头时,他不由得叫出声音来。敌人立刻把他放下来,他浑身哆嗦着,喘着粗气。
“快招供!免得再受皮肉之苦!”敌人威逼着。
王贵望着周围的战友们,一双双坚定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好像在告诉他:坚持住!决不能屈服!他看看杨大队长,在那张脸上得到鼓励的表情。想起和大家发过的誓言,他把手一攥,横下心来,对着敌人坚定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敌人气恼的又把他吊起来,往他的脚上赘上一块……两块……三块石头……,王贵撑不住,昏过去了。
杨通大骂敌人:“你们这帮狗东西!人都快要死了,还不放下来?”特务放下王贵,杨通他们要冲过去看望,被敌人截住。一个匪徒将水泼到王贵身上,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不能虐待俘虏,马上抢救人!”杨通和战士们强烈抗议着。
“不许胡闹,这里不是法院。”狗命鬼强词夺理的呵斥着。
“你们不能陷害无辜生命!”众人无畏的向前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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