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抉 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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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越狱?这个想法太好了,我告诉战友们去。”佟小开转身要走。

    “回来!小开,要记住这里是监狱,要小心身边的人,不可大意,千万不能让敌人发现我们的目的。”杨通再次嘱咐他。

    “知道了。”佟小开悄悄走回自己地铺,瞅身边没人空挡,低声将大队长的意思转告大家,人们都很赞成。只有新战士王贵低头不语,做了半天开导工作,他才暴露出自己胆怯的顾虑,表示愿意同大家一道参加斗争。

    佟小开怕出问题,对大家补充说:“在监狱和敌人斗争,就如同在战场打仗一样,号令一下,只能向前,不能后退。咱们向党、向人民宣誓:不屈服、不动摇、不出卖党、不出卖同志。”大家举起手跟着佟小开,在心中默默宣誓。

    这天夜里,狗命鬼赖波带着他的新“哼哈两将”瞎咋呼熊小斗、铁皮脸郭川子,拄着拐杖,拐着他那跳崖后,还未痊愈的罗圈腿,来到关押杨通的牢房。

    熊小斗搬来一把椅子,狗命鬼坐定后,看看躺在地铺上的杨通,虚情假意的“哏哏”干笑几声,开口说话:“杨先生,你们到镇子上来已经有几日了,小弟因为事忙,未来拜访,多有慢待,还请原谅。怎么样?伤势好些了吗?”

    杨通躺在草铺上,眯缝着眼睛,用手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带答不理的回答他:“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好,杨先生是个痛快人!小弟夙闻你的为人,今日相见,果真不假。如果你不嗔怪,我就将来意实说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据我所知,凭你杨先生的才学能力,在县大队中多有屈就。经敝人在牛司令面前保荐,如果你愿意做官的话,立刻释放,委任个保安大队大队长的职务。到那时,兵权在手,金钱美女,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了狗命鬼的一席话,杨通支撑着坐起来,反问道:“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狗命鬼劝说道:“事要三思,免得后悔。请杨先生仔细衡量一下,权衡利弊,做出正确选择。”

    杨通说:“不用说了,你所说的那些条件,只有你才稀罕。我的正确抉择早就定了,不必再在我这打主意了!”

    狗命鬼心里气恼,又不好表现出来,苦笑着转了话题:“啊,啊,别激动,好说,好说。你如果不愿做官,还有第二个办法,只要你在这张纸上签个字,一切就都好办了。”说完,扭头示意铁皮脸。

    铁皮脸捧着一张纸,送到杨通面前。杨通用眼往纸面上斜瞄一下,只见上面赫然醒目的写着:自首书。一见那三个字,他火从心起,伸手夺过纸片,“呲,呲”撕扯粉碎,摔到地上,大声对狗命鬼说:“想让我投降,你们做梦去吧!”

    站在一边的“哼哈二将”忍耐不住了,想上去打人,被狗命鬼伸手拦住。他继续耐心的劝说道:“杨先生,不着急。我们来谈个条件吧,只要你交出共产党秘密组织的名单,我们可以给你大笔的钱财、房子。如果你怕那边报复的话,我们给你增派护卫,绝对保证你的人身生命安全。”

    “不要说了,这一条更是行不通。”

    狗命鬼心中暗骂:真是个不开窍的死顽固!表情尴尬的继续劝说:“我希望,杨队长再慎重的考虑一下,我们会给你时间和机会的。”

    “不必考虑了,你们随便吧!”

    “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瞎咋呼憋不住出口威胁说。

    狗命鬼撇了他一眼,“不许无礼!”又对杨通说:“请不要误解,杨先生。啊,今晚杨先生身体不爽,咱们改日再谈,改日。”说完,带着哼哈二将离开了。

    狗命鬼带着哼哈二将去杨通牢房,旁边牢房的战友们担心的集聚在窗前听动静。隐约听到敌人是想要劝降杨通。杨大队长慷慨激昂的回答,他们全听到了,打心眼里佩服,不过又为他捏把汗,担心敌人会伤害他。敌人走后,大家隔着窗户问候其情况。

    杨通坐到窗前,轻声安慰大家:“请大家放心,敌人想从我这里获得秘密情报,暂时还不会杀害我的。”

    众人听了,心里还是感到不安然。佟小开凑上前,悄声告诉杨通:“我们牢房里的难友议论说,那天清早,县大队来打哈镇,要不是副司令百里香有病赶回镇子,把守住司令部,差点就要解放全镇子呢。还说,县大队可神呢,在石罅地遁走了。杨队长,你信吗?”

    “信!”

    “不许说话!赶快睡觉!”匪徒发现了动静,大声呵斥着。

    一眨眼六天时间过去了。一天上午,杨通的腿伤好了许多,已经可以在屋中来回走动了。他站到窗前,见看守带进一个剃头匠。这人年纪三十左右,瓜子脸,头戴羊皮帽,身穿蓝布棉衣。等他放下剃头挑子,扭过脸时,杨通认出是榔头山秘密联络站的许杰。双方对视目光后,许杰不动生色的转过去脸,与看守说话。看他举止谨慎,杨通明白是组织上派来侦察的。

    看守喊道:“除了县大队俘虏兵以外,其他犯人可以理发。”

    “为什么不让我们理发?这是歧视。”杨通质问看守。

    “吵吵啥?这是上司的命令。”

    一个难友满脸络腮胡须,胡子长的快像张飞了。他哀求说:“老总,给我刮刮脸吧?”

    “他妈的!你长耳朵是出气的呀?我不早说了么,只管剃头,一律不刮脸。”

    “老总,胡子太长了。”

    “长,拿火燎燎,一个臭犯人还讲究啥漂亮?”看守兵蛮横的回答。

    杨通不死心的伏在窗口等待着。吃午饭时,犯人们的理发结束了。许杰随意地撇了他一眼,笑咪咪的挑上担子,颤悠颤悠的走出大门去。杨通在监房里琢磨着许杰那张笑眯眯的脸,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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