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追 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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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匪首两头蛇王汉山在小常庄被常妈母女砍伤,丢下枪,仓惶逃回了南砦。一到后宅,急忙叫来医生为他包扎治伤。由于当时太专注的盯着贺明了,根本没想到会被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从背后用铁锨砸过来。皮肤没事,就是右手腕脱臼,手臂淤青了好大一片,钻心的疼痛促使他拼命逃回来。就是这么痛了,他的脑海中还在念着小玉的模样,“哈!被美人打着了。”

    他叫过来卫兵,吩咐派队伍去小常庄抓人。他特别嘱咐:一定将常小玉完整的带回来,不能伤着。然后烧掉庄子,不给县大队留下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队伍出发后,他休息了半日,起来安排接见牛大胡子的人。

    等待了一天的笑面虎、狗命鬼,来到两头蛇的司令部。两头蛇头带黑绒礼帽、身披缎面马褂、杏黄军制马裤、崭新油亮的马靴,腰间插着两把锃光油亮的手抢,出来迎接。

    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捋了捋黑扎扎的胡须,咧着嘴巴,双方客套几句,进入聚义大厅。两头蛇完全没有一点儿隶属姿态,也不谦让,大步迈上司令台,坐到太师椅上,指点手下招待他们。

    笑面虎心中不满,表面客气地问道:“王大队长,不知是否看过牛司令给您的信?”

    两头蛇是个文盲,大字不识几个。笑面虎交给他的信,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内容。“啊,看了,看过了。”他不想在他们面前掉价,拉着长腔问笑面虎:“不过,牛司令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哪?”

    笑面虎站起来解释说:“是这样的情况,前些日子省城给我们派来县长和国民党县委书记,对我们的队伍进行了编制改编,我们已经改编为县保安大队。为了做好地方管辖,牛司令特颁发委任令,提升您为保安大队副司令。”

    两头蛇听了,口中“唔”了一声,心中暗想:这还差不多。当初牛大胡子提升冷半川为副司令的时侯,他就非常不痛快。

    一个山川土包子竟然压到我山大王的头上?牛大胡子竟敢小瞧我!他一百个不服气。他这个山大王统辖的势力范围也不小,于是在自己的地盘里自称司令,乐得逍遥自在。牛大胡子、冷半川多次调遣,他都不予以配合,成为一块撕不烂煮不透的狗皮膏药,很是让人挠头。

    这次,牛、冷、肖合谋出了一个计策,笑面虎亲自出面前来协调,希望他服从领导,配合剿共。假如成功的话更好,不成就给他来个明升暗降,逐步吊空两头蛇的权利,最终收编他的队伍。

    两头蛇转脸看了一眼他的高参们,那几个人凑在角落边上,把委任状仔细研究一番,确认无误后,向他点了点头。他心中高兴,不禁笑容溢面,腾得从座椅上站起来,像发誓似的说道:“这个,我王某承蒙牛司令的厚爱,日后愿同心协力共事啦。”

    笑面虎见有了希望,立刻绽开满脸笑容,抑扬顿挫的说道:“牛司令一贯主张###一家,同心协力,效忠党国。”他一转语气,继续说:“目前,共产党窃据黑河下游,大搞土地改革。我们必须全力以赴,除灭余患!”

    两头蛇有了同贺明交手失利之痛,这一回也乐得投入兵力报仇。接过去说:“黑河这只小小的共产党队伍,我一向都不放在眼里。若司令有意进攻龙潭营,我当全力配合,但不知何时行动?”

    笑面虎说:“最迟不过半个月,希望王副司令早做准备。”

    两头蛇为庆贺自己荣升保安大队副司令,宣布将部属一律晋升一级,全寨子摆宴大庆一天。第二天,前往小常庄扫荡的土匪回来报告:没有抓到常小玉,还被县大队追杀回来,损兵折将、赔美人,他心中更加忌恨县大队了,发誓要报复。

    晚上,两头蛇躺在床上,想起在小常庄看到小玉的那一眼,心头兴奋起来。他琢磨着,常妈母女一定是投奔贺明驻地去了。他派出密探,连夜前往龙潭营探查。

    两天后,探子回来报告:常妈母女果然去了龙潭营。两头蛇等不得牛大胡子出兵,决定偷袭绑架小玉姑娘。他带上一小队人马,悄悄接近龙潭营。派人化装秘密潜入营子内,联络山里红,协助他的人伺机绑架常小玉,他在西山上等待接应。

    两头蛇趴在岩石上,一直等到后半夜,才看见河川里发回的联络信号。他兴奋地站起来,抻了抻身上的皮衣,迎着寒冷的西北风,透过漆黑夜色,向山谷望去。“好哇!小子们干得漂亮!没有被县大队发现。”他觊觎的期待着。

    山坡下四个黑影抬架着一个东西,越来越近了。

    “哪个?口令!”匪徒们“哗啦“顶上枪栓。

    “接亲。”对方回答。匪徒们听到熟悉的口令,知道是自己人,放松了警惕,全都站起身来。

    来人来到近前,反问道:“副司令在哪?”

    嗅觉敏感的两头蛇听出陌生的口音,立刻将身子往后一缩,躲避到岩石后面,就在这一霎那间,“哒哒哒……”,一排子弹从对面射过来,立刻倒下五、六个匪徒,两头蛇和剩余匪徒一缩脖,像卵石滚坡一般,抱头滚下山坡,拼命逃窜去了。

    原来,贺明发现山里红的可疑迹像后,断定两头蛇可能想要劫持常小玉。为此,他决定原定计划不变,将计就计,安排杨通、戴震快速出兵。明里是出师哈镇,迷惑两头蛇。暗里却去包围南砦,等待这边信号,双管齐下,攻下南砦。

    他一面安排李四娃带领民兵队,悄悄在营子周围予设埋伏。一面让小玉坐在香香宿舍里等待着。而自己则带领翟庙生、尤龙和辛大莽潜在队部周围,静候劫持人的出现,准备将其一窝打尽。

    前来劫持常小玉的土匪们钻进营子与山里红接头后,听说县大队出发打哈镇去了。于是,他们大胆的潜到队部宿舍。没想到刚一进屋,便被贺明他们不动声响的全部擒获。

    当得知两头蛇率人在西山上等候时,贺明他们几个人立刻化装成土匪在前,民兵队左右包抄在后,悄悄摸上西山,来到土匪面前,一顿枪弹,报销了几个匪徒。清点俘虏后,发现两头蛇逃脱了。急忙命令李四娃给包围南砦的杨通、戴震发出总攻信号,大火在西山上顶上冲天而起,贺明带上人飞奔南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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