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得差不多了。”高正胜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整个脸都红了。
老马心中估量,莫非高正胜打听的那个女八路军就是她?对哦!自己怎么没想到,她虽然是军医,但是却经常和战士们一起打击敌人,也不乏冲锋陷阵。他再看看高正胜这个时候的样子,一时没禁得住就笑了起来。
女八路军看着高正胜发干的嘴唇,伸出手背轻轻地贴在高正胜的额头上,呵呵笑道:“发烧了,是不是没听我话伤口沾水啦?”
“不是!是昨天去马王坝招兵,晒了一天,所以……”
“所以一回去就伤口沾水了。”女八路军点点头,说:”放心吧,打一针回去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说完往后面那边叫了一声:“小宝,拿退烧针来。”
“这……我想……还是把好药留给别人吧,我……我吃点药就行了。”高正胜一听到打针,又开始有点怕起来。
“你……怕打针?”女八路军有点怀疑地看着高正胜。
“谁怕打针啊?”高正胜心中明明害怕,但是他死要面子的个性一来,说话也理直气壮了。“我不怕!”
老马他们听到高正胜这么说,都忍不住笑了,敢情这个家伙是要在美女面前扮英勇啊?高射炮虽然不知道女八路军长得怎么样,但是以高正胜的反应来看,这家伙至少也是和这个女八路军是老相识了,不然的话不会一见面就那么熟悉地说话。
女护士查小宝端着医疗盘子走过来,看到高正胜对女八路军的那个顺从的样子,心里就有点感觉到不爽,这个家伙刚才还呵斥自己呢,现在却乖乖地等着被扎进屁股。难不成男人见到美女就都变成这个样子?
女八路军拿起针筒,轻轻按了一下,一道水线从针口处喷了出来。她对高正胜说:“脱裤子吧。”
“脱……脱裤子?你是女的!”高正胜脸一刷就红通通了。
“我是医生。”女八路军一板一眼地说,“我告诉你你别看不起妇女同志啊,我可是第二次在你口中听到相关的话了啊。来,脱了。”
高正胜悻悻地拉开皮带,露出屁股的一点,咬紧牙关。女八路军拿点酒精擦擦他屁股上的静脉皮面,看他的那个样子,说:“你说你去马王坝招兵?难道曾司令允许你在我们的根据地里招兵?”
高正胜哈哈大笑:“你们的根据地,现在这是我们大家的根据地!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八路军冀热辽军区十六军分区独立加强连连长。这些这些都是我的部下。”
“所以你发烧之后他们就把你绑来医院了。”女八路军把针口扎进高正胜的屁股,但是高正胜吹牛正吹得起劲,居然没发现。
“你看到啦?”高正胜脸一红,他悻悻地说:“这帮家伙,我说自己走路来吧,他们偏不让,说怕我走过来影响身体,就说要把我用担架抬过来。担架抬吧,他们又说怕摔到我,所以就拿条绳子固定一下,那不是绑啊!”
女八路军莞尔一笑,把针头抽了出来。老马他们听到这个死要面子的连长,暗自笑着,但是不敢笑大声了,万一丢了连长的面子这回去就得挨批了。
高正胜被打完针了还没发现自己打针,他很慷慨地说:“没事的,打吧。我不怕!”
“打完了。裤子穿起来吧。”女八路军收拾了一下东西,把针头从针筒中夹了下来,放在一个铁盒子里面。
“打完了?我这么没感觉到痛啊?”高正胜急忙拉起裤带,系紧了说。
“你以前以为打针很痛所以怕打针?”女八路军摘下口罩,说。看来在这十月的天气里她也觉得热。
“那是……”高正胜说完这两个字之后才发现他暴露了他怕打针的秘密。
“那是当然!”女八路军帮他把话说完,收拾东西走了。
高正胜急忙抓住老马,说:“就是她就是她,她是谁!快说!”
老马看看四周围,小声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住处,高正胜一把把老马拉进屋子里面,关上了门。其他人以为他是秋后算账,都不禁为老马擦了一把冷汗。
高正胜坐在炕上,急忙地问:“她到底是谁?”
老马非但不说,还唱起了小曲:“自从宴堂与别离,终日惶惶与休戚。无奈奸贼使啊使奸计,使奸计兮夺吾妻啊!”
听出了老马的唱的是《凤仪亭》里面吕布见到貂蝉时的真情告白,这真情告白是有点符合自己的情况,但是也不该把自己比作吕布吧?再说了,戏中的奸贼使董卓,现实中的奸贼是谁啊?
高正胜不仅神经兮兮起来,他拉了老马一把,说:“快说她是谁?快点!”
老马用烟杆子装上烟,点上火,抽了一口才慢慢地说:“她叫梅映月,是以前北平大学的学生,学医学的。后来卢沟桥事变之后她就跟随其他爱国青年到达山西,准备参加新军决死队。但是那个时候没遇到决死队,反而被八路军120师副师长萧克将军收编进战地医院,一直战斗在晋察冀根据地,后来跟随赵先远赵营长部来到冀东。听说她的外科手术不错,而且还敢杀鬼子。但是由于我是司令部的,而且主要负责留守,所以没见过她的本事。”
“哦!”高正胜一想到她那么厉害就很兴奋,他不断地念叨着“梅映月梅映月……”突然,他想到刚才老马说的话里面还包括着一个奸贼,到底谁是奸贼呢?“老马啊,你的消息那么灵通,我想问一下,梅映月可有意中人啊?”
老马呵呵笑道:“在她刚来的时候整天和赵营长在一起,大家都看好他们的。除此之外倒没听过什么风言风语的。”
“土匪?”高正胜一想到赵先远和梅映月心中就不高兴了。他靠近老马,阴险地说:“那你刚才曲中唱的那个奸贼是不是就是指赵先远那个土匪啊?”
“奸贼?”老马细细想着那个曲,他突然笑道:“哪里有什么奸贼啊?那个是戏曲,没办法和你一一对应的,若真的要一一对应,那个奸贼也应该是你!”
高正胜心中那个气啊!这个赵先远,自己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要不是知道他是名抗日的硬骨头,早就找他干架去了。
老马眼珠子一转,狡猾地对高正胜说:“你是不是对人家梅医生有意思,要有的话我倒有条妙计,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你有馊主意?”高正胜不屑地说,“你的馊主意就是把我绑起来送医院去吧?还能有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马自信地整整衣袖,说“有道是姜是老的辣,你老马哥我怎么说当年也是一代文人,而且是个有家室的人,年轻时少不了有些浪漫的计策。你要是不听我也不说,说出来保你拍案叫绝啊!”
高正胜想想也是哦,要说和敌人周旋这件事上,自己可是在狱中想了好几年的,普通的军人肯定比不上自己,但是如果是说到感情上,老马怎么说也是这方面的先驱,并且比自己早了好几十年了。他急忙靠上前去,问:“老马哥,你就说说吧。大家都是为了人民战斗的队伍,有战术方案不妨共享啊!”
“你听着,几年前赵营长和梅医生之所以被人看好,是因为他们刚来我们冀东的时候,都是一个部分的人,平时一起工作。现在我们要成立一个连队,什么都行了,只是还缺一个指导员……”老马还没说完,高正胜嘴角就露出了奸诈的表情……
“映月,你给我看看我这手是怎么了?”赵先远的大嗓门一出,整个战地医院的人都知道他来了。只见赵先远手提着一把大刀,走了进来。
梅映月正在配药,听到赵先远的声音,停下来放给查小宝去做,自己走出院子,对着赵先远说:“赵大哥,怎么了?”
赵先远伸伸自己的手臂,说:“平时不会的,今天早上才起来练一会儿刀,手就开始痛了。”
“来,坐下来。”梅映月和赵先远走到院子旁边的长凳边坐下。梅映月拉了拉赵先远的手臂,说:“如果觉得痛就说。”说完在赵先远的前臂上按了几下,检查痛处。
当她按到赵先远的痛处的时候,赵先远指了指那个地方,说:“对,就是这里痛。”
这个时候,高正胜走进战地医院的院子,看到赵先远和梅映月正在那里坐着,不知道干些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