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6日中午12时,他以国际援助为理由,又为自己的行为向中央作解释。他电告中央张闻天等同志和贺龙、任弼时、关向应、刘伯承说,国际的帮助是非常重要的,现在还只有定远营一条路,容易受到日本特务机关和内蒙王公反动势力的阻挠。
他说,四方面军先机占领甘肃北部(注:武威、张掖以西一带地区)更为有利,因为甘北有更多道路,通外蒙和新疆,交通方便。如果3个方面军都集中在西兰公路,万一敌人将宁夏兵力加强,形成封锁,敌人主力由西兰公路向北压迫,整个红军将陷于一个狭小地区。如果准备决战,红军集中在一块儿是不利的,不如在宽广地区互相配合行动,更为有利。敌人可能将3个方面军四面八方包围在西兰公路一线,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张国焘据此认为,先机占领甘北是目前最重要的一环,可接通外蒙和新疆得到国际援助,四方面军还可以在河西接应一、二方面军占领宁夏地区。
张国焘对甘西的地理、气候、民情、敌情并不了解,甚至连对红军极端仇视的“青海三马”、“宁夏二马”情况都不了解,一心想着怎样做才对他自己有利,怎样做才能找到理由不与毛泽东、周恩来会合。他强词夺理地电告中央:“根据上述估计,因此我们决定四方面军即应行动(24日,驻通渭部队已经西撤),将胡敌向北吸引(注,前电说可以向南引向岷州),对一、二方面军是有力配合。敌若以主力入甘北(注:蒋介石不会容许胡宗南去,那里有‘五马’部队),即给一、二方面军在现有地区以大大活动机会。由四方面军以有力一部接应一、二方面军合力取宁夏,则宁夏是有把握取得。现部队已按此决定调动,不便于更改,务祈采纳。”
中央制定的北上方针和在静会大道作战方案,张国焘坚决不执行,自己另提了一套不计后果的进军河西走廊的方案。
此时他虽然决计与中央再度分裂,但却自觉理亏。
张国焘极度紧张,极度不安,极度恐惧,像赌徒赌博的心情一样,因自己擅自调动大部队而担惊害怕,心虚错乱,颠三倒四,其精神状况已不适宜指挥大军作战。他身边虽然还有何畏、李特、黄超几个亲信,但都解决不了他的精神状况问题。
同日晚8时,他又以“朱张徐陈”的名义致电党中央和贺龙、任弼时等,将西渡的美好前景和对一方面军有利的理由又天花乱坠地描绘了一番,述说中央的“静会战役”如何不妥,会使红军的企图太明,“敌知我以宁夏、甘北为战略退路” ,北面会调马步芳、马步青形成封锁线,加强宁夏守兵,“如此西渡和打通远方均受阻碍” ,南面有胡宗南的封锁线,红军将陷于狭小地区。四方面军到河西,“很少可能陷一方面军于困难环境与难能西渡。敌人最怕我打通远方,若四方面军转到甘北,胡宗南必然向四方面军压迫,不会转其凶锋对一方面军”。
张国焘前后矛盾、语无伦次地说,四方面军到甘北后,可集中主力到兰州,一面作战灭胡敌(注:胡军不在兰州,兰州是东北军于学忠),一面以有力之一部到中卫、靖远接应一方面军。“万一渡河未成,回头通过西兰公路与一方面军会合,还是有把握(注:路途遥远能回来吗),也免误时机。各部队均已照西渡计划行动,9军已到洮州新旧城。88师仍在中寨集。31军已到三岔。再折回必致西渡和静会地区作战计划,均失时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