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现在他们距离这里还有多远?在什么方位?”方皓明强按住紧张的心情,一个多月的准备,今天就要检验了。
周华微微的放松一下神情:“东南,顺着河道,距离咱们大概5公里”一个月来,方皓明不断的给他们灌输后世的一些常识。
“他们有多少人?”
“比上次要多,大概有80多人,武器也比上次的好,大部分都是汉阳造。”周华有点担心的说道。
穿好衣服的方皓明又问道:“咱们的人呢?”
“都在晒谷场集合呢。”
方皓明没有犹豫:“走!去晒谷场”
晒谷场上,除了执勤的人员以为,其余的已经全部到齐,就连编外的张富贵和刘大宝两人也在旁边站着。
“兄弟们,他们终于来了,我和你们一样也很紧张。虽然咱们人少,不过咱们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肯定可以打败他们。”方皓明不想增加他们的紧张感。
“现在,只要咱们注意按照平时训练中要求的那样,保管要他们进的来出不去。”方皓明的镇定一定程度上给了队员们不小的信心,但他们没有看见方皓明飘忽的的眼神,就连身体也巍巍有些颤抖,到不是方皓明生病了,那是因为他很紧张。将近一个多月的训练,今天就要真正的上战场了,虽说面对的只是土匪。
简短的战前动员后,方皓明让队员们各就各位。方皓明带着小石头来到他们防御阵地的最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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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四逃出来后,辗转了半个月后,最终还是跑回了黑虎寨,只是将自己带人‘叛变’说成了被一伙山民打了伏击。崔一虎正在为山寨的粮食发愁,听说有这么个地方,不由得大喜。当即下令黑虎寨全寨出动,要来村子里抢粮。张小四在前面带路,越是临近,他越是紧张,上次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他没按照上次的路线进来。而是顺着山溪,一路过来。
“大哥,前面那座山下就是,快到了。”张小四指着前面村子的后山说道。
“好,告诉弟兄们,进了村子除了粮食,其他的随他们挑。”崔一虎知道这样的村子不可能有太多的财物,最多有几个黄花闺女。
崔一虎跳下马来,掏出腰间的德制毛瑟手枪,“啪啪”向天上放了两枪:“小的们,第一个进村的,老子有重赏!”随着崔一虎的枪响,分成两列的土匪们端着枪,往前冲了,口中呐喊着:“冲啊!冲啊!”
眼看冲到山溪的转角处,前面就是村子。突然一根横木从河岸边的草丛里,横扫过来,横木上削尖了的木钉,狠狠地刺进跑在最前面的土匪的胸膛,顿时血流如注。被横木挡住的土匪稍微的一阵混乱后,绕过横木继续向村子移动,只是放慢了脚步。崔一虎来到很木跟前,看着被串在横木上的几个尸体,嘴里恨恨的说道:“他娘的,这帮刁民竟敢算计老子!回头杀他个鸡犬不留!”话音刚落就听得队伍的后面传来一阵哀嚎“啊。。。。”有几个断后的土匪已经被木桩钉在了河岸上,山上几个人影一闪不见了。崔一虎不由得恼怒了:“张小四,你他娘的带人给我冲进村子,黑三你他娘的带人上山。要抓几个活的,老子要亲手剥了他们。”
黑三带人上山后,发现这个任务并不好完成,每走一步都会有人被无处不在的陷阱和猎叉阻击。跟着上山来的三十几位土匪,已经只剩下身边的六七位了,全区蜷缩在自己的周围,惊恐的看着四周一步都不敢动。突然他发现前面的大树后面露出个衣角,他举枪瞄准,示意身边的土匪从两边绕过去包抄。黑三缓慢的抬脚,又谨慎的落下,两眼死盯着那片衣角不放,额头因为愤怒已经青筋暴露,牙齿在口腔内咬的‘吱吱’作响。就在他快要接近的时候,突然觉得天地互相倒换了,自己好像飞了起来。他大叫起来:“啊!快来救我!”他被吊在半空中,手脚不停的用力挣扎着。在空中他在看到,那片衣角仅仅就是衣角。
分成两组向树后包抄的土匪,听见呼喊,连忙跑了过来,距离黑三最近的那组,很快来到了跟前。不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张大网从地上呼啸而起,带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飞舞着,还没等另外一组近前,他们就和黑三一样,被吊了起来。剩下的三人,此时已经掉头向来时的河岸跑去。
张小四听着山上时不时传来的声音,早已吓的浑身发抖了。不住的挥舞着手中的汉阳造:“快,快点。”而他却慢慢向后面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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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皓明听着山上传来的枪声,他知道周华和土匪们接上火了,不过他没有听到鸟铳开火的声音。这让他稍微的放心一些,平常方皓明就交代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开枪。其实在这帮队员的眼里,鸟铳远没有手中的猎叉好用。他拍了拍和他并排趴在一起的小石头说道:“你去告诉猴子他们班,让他们可以行动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土匪进村。找到他们后你到周华班,让他们绕到土匪的侧面,从侧面隐蔽的偷袭。”
“是!知道了”小石头低声答道。小石头机警的看了看四周,慢慢的向后退到一棵大树后面,转身敏捷的飞跑而去。
方皓明扭头对李三叉说道:“一会把他们退路的陷阱布置好,不必留人看守,绕到侧面骚扰他们。”既然土匪按照方皓明他们预想的方式之一进来了,那他也就按照事先做好的对应的预案,分别调动三班人马。
猴子带着七人刚跑出树林,就被土匪们发现了,于是抬枪就问候过来。
“快到回到树林去!”猴子狂喊,关键时候这个当班长的不能乱,不然以后怎么带小弟。
几人连滚带爬直扑树林,“哎哟!”王小波跪到地上,大腿中了一枪。
猴子大急,王小波看着不大,肥墩墩的,背是背不动的,只好架了王小波就走,李宝金也回过来帮忙,两人拖死狗一样把王小波拖到树林里。
“班长,都是我不好,拖累你们了。”王小波又惊又怕,估计自己是走不了了。
“他娘的!这帮孙子。”猴子有点懊恼,原本是想按照方皓明的意思,跑到河对面的山上,激活那里的陷阱的。可谁知道刚跑到河岸,就被土匪们逼回来了。眼看着土匪的影子远来越清,猴子对李宝金说道:“你力气大,将他背回村子,记住别碰到陷阱。”
看着身边的王小波,其他人有点害怕了,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自己人流血。方皓明就在他们旁边不远的山岗上,看到有人负伤,他赶紧跑了过来。
方皓明和猴子对视一下,发号施令,“其他人继续执行原来的任务。我和猴子去把土匪引开!”
“方先生!”“方先生!别去!”猴子几人拉住了方皓明:“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您知道的我跑的快。”虽说土匪们枪法不怎么样,可架不住几十条枪同时开火呀,谁知道哪一个子弹会找上来。这么近的距离去引开土匪,摆明了是去送死。
“都他娘的是啥时候了,还唧唧歪歪的,都给老子闪开。”方皓明被他们几个拽的火起,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如果自己不去,这个方先生不是白叫了?
“还是我去吧!”李宝金一撸袖子,“俺命贱,爹娘也都不在了,死了算了!”
“操!”方皓明怒不可遏,平时很少说的粗话竟然脱口而出,一脚把李宝金踹到地上,“谁的命贱?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你们跟老子一天,就是老子的兄弟,只要有我方皓明一口气在,就没人能动你们!都给我闪开!”
方皓明甩开被拉住的手,和猴子一前一后向河中间跑去。刚跑了十几步,方皓明让猴子向正南、他向西南分开狂奔。半人高的杂草遮掩着两个人,子弹在身前身后不停的跳动。方皓明一声“卧倒”,两人同时翻滚,各找土堆趴下。
几十枝步枪一分两半各自招呼目标,压得方皓明两个只能爬地而行,而土匪们则是边射击边围了过来,眼看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了。
方皓明把手中的钢弩举起,瞄准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土匪,扳机一扣“咻”的一声弩箭飞射出去,一个土匪倒地。旁边的几个土匪连忙扑倒,方皓明趁机抽箭上弦。
此时李宝金等人已经跑到了对面的山上,分头将陷阱的机关激活。周华也发现了方皓明和猴子的处境,连忙带人从旁边迂回过来,趁着没人注意,手中的猎叉狠狠地投掷了出去。
李三叉也已经布置完后路的陷阱,按照方皓明的吩咐,绕到侧面袭扰。可看到方皓明和猴子的情形,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十人举起鸟铳就放,原本命中率不是太高的鸟铳,可是排放就不一样了,总有能够到人的。再说了土匪此时比较集中,这一排枪下去,又有几个土匪倒地。
崔一虎有些后悔了,真不该到这个村子来,眼瞧着带来的80多人只剩下一半了,心中那个懊悔啊。所说以前下山打劫,也碰到有抵抗的村民,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的。你们是村民啊,你们不该这么强悍的,只有土匪打你们才是正理,你们这样还让土匪们怎么混啊?看着河岸两边不时飞出的猎叉和稀拉的枪声,在看看受伤倒地的喽?们,崔一虎一把拉过正在他身边准备继续后撤的张小四:“你他娘的是不是和他们商量好的,要把老子引到这里来?”
正在一门心思想着如何逃跑的张小四被崔一虎这么一喝有点反应不过来:“啊!?”
看着张小四满脸的惊恐,崔一虎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二话没说,抬起手中的盒子炮①“你他娘的该死!”说完“嘭”的一枪结束了张小四的恐慌。
处置完张小四,崔一虎盒子炮一扬:“撤!”他可不想让这帮强悍的山民将自己的家底打光了,这次带出来的全是身强力壮的,寨子里留守的全是老弱病残。本想着,这次能弄点粮食回去,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回去后可就是真的揭不开锅了。唉,土匪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眼瞅着土匪们要逃,方皓明他们不乐意了,哪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方皓明几个闪身来到藏在大树后面猴子的身边:“猴子,想办法拖住他们,他们要跑。”
周华和李三叉原本是在侧面骚扰,可一看土匪要跑,当下也顾不得许多,跳出藏身的地方,举起鸟铳也跟着放枪了。这下土匪们炸窝了,四散逃走,虽说手中的汉阳造比鸟铳要强,可他们那经过正规的训练啊,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以前仗着人多,没受过什么打击。这次碰到茬上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早吓的魂飞魄散了。连手中的枪都不知道该怎么用了,幸好知道抬腿,一时间满山遍野都是‘障碍赛跑’。
崔一虎怔住了,这他娘的叫什么事,本来是来抢粮的,可反倒被抢了。看着身边的喽?们一个个恨爹娘少生了条腿似的逃跑,崔一虎也只有跟着跑,总不能让他给他们打掩护吧。
注:①盒子炮,中国又称驳壳枪,正式名称是毛瑟军用手枪(MauserMilitaryPistol)。毛瑟厂在1895年12月11日取得专利,隔年正式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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