桕娴铺好褥子，倩歆愣坐床上发呆。桕娴道：“大少奶奶，您快睡吧，别多想烦心的事，我熄灯啦。”倩歆道：“你当真这么睡呀？”桕娴道：“是啊。”倩歆道：“收褥子回去吧。”桕娴道：“老太太的话，我哪能违背。”倩歆道：“你恨老太太不恨？”桕娴道：“不恨，就是有点不满。”倩歆道：“你恨二少爷不恨？”桕娴道：“我恨他，恨他无情无意，假圣人。”她的这番话说到倩歆的心坎上，“好啊，你和我想到一处了。就冲你说的贴心话，你往后不必睡地铺。来，上床跟我挤一块睡，我不嫌弃你。”桕娴喜悦的道：“谢大少奶奶您仁慈。”
人是无事不相聚，有事总聚头。若旁人对自家有利，人便会老是惦记着。张府的仆人郦洪颖不知从何处听到刘府二少爷被打的消息，他幸灾乐祸的告知府里老爷，道：“老爷，我听到有关刘府消息了。”张永凛道：“什么消息？说来。”郦洪颖道：“实属荒唐事。刘府二少爷勾引他那嫂子，听说他长嫂模样是数一数二的，难怪刘府二少爷挥动色心。偏偏刘府二少爷也有那个胆，把兄嫂玩了，捡得刘府上下是臊味。”张永凛道：“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快说说正经的。”郦洪颖道：“我说正经的，我和您主仆一场，您把莲蕤丫头配给我，我们两个日后好好孝敬老爷。”张永凛道：“府里的丫头你胆敢打主意，癞蛤蟆吃天鹅肉。莲蕤丫头年岁在府中最小，她长的娇姿芳容比得上四奶奶。我本想留她长两年，奶子大了，封她个名份，当你们的五奶奶。嘿，你这畜生胎的货倒打起了五奶奶的主意，看你是不想活了？”郦洪颖听后打了自家几个满巴子，道：“哎哟，小的该死，没眼珠子。我不知老爷您能瞧上她，是她的好福气。您就当我放屁，响了下完了。” 张永凛道：“说的话比屁还难闻。”郦洪颖道：“老爷，我说正经的。刘府二少爷勾引了兄嫂之后，刘老爷打他半死，至少半月下不了床。说真的打死他也不冤，丢人败德的，谁不勾引偏勾搭大少爷的媳妇，幸好大少爷出去做生意了。哎，堂堂一个大家少爷不安份读书，尽办些见不得人的事。我是他爹，老早打他个死，留着他有什么用。”张永凛道：“少放屁，不把你当哑巴卖了。这倒也算宗好事，再过十天半日的，我去瞧瞧刘家二少爷。礼尚往来，自是为人之道。”
四位夫人打着纸牌，二夫人笑咪脸的喊声出来，“今儿时来运转，大奶奶呀您看我赢了一局，要您破费银子了。”小媳妇?妍当天晚上时运不佳，输了许多银两，气的脸红，她嫉妒的望着二夫人得意的神情。程眷妨脸上布满晦气的道：“二奶奶手气果然不错，你是占了个风水宝地。今儿晚上姐妹们的银子可都让你吞了肚子，小心吞多了再压出个金娃娃来。”二夫人道：“嗨，大奶奶，您看我三十五六岁的老女女，老爷那会正眼看我。老爷有四五个年头不曾和我睡过了。”程眷妨道：“连这种不臊的话也说得出。”三夫人和四夫人偷笑。程眷妨道：“你们两个笑什么，论起礼数，老爷倒不曾亏你们两个。还是三奶奶有福气啊，有两个孩子，没白来世上一遭。”三夫人道：“瞧大奶奶说的。我肚子不争气的很，明明知道生一个痛苦，又何必生上两个。生过孩子后，老爷对我冷落许多，三五年没和我同床了。现在老爷只偏爱四妹一个。指不定四妹子的肚子那天一大，老爷该有多高兴啊。”?妍心中不痛快，冷笑道：“老爷怎会偏爱我，若喜欢我，我的肚子也不至于这么小。竟是损人不利己的话。”程眷妨道：“四妹生什么气呢，当姐姐的都希望妹妹好。可你肚子不争气，跟个大姑娘似的，我们都为你着急。”二夫人道：“大奶奶，不谈这些了，免得四妹伤心。您啊扔点小钱换乐，何乐而不为。”程眷妨道：“不就几个小钱吗，少不了你的。”程眷妨取银子递她，二夫人道：“还是大奶奶人好，输了钱也不懒帐。我不过嘴上说说罢了，没想您当真了。这是您赏我的，我便领了您的情。往后在市集上见着稀罕的东西，定买来孝敬您，这钱我给您先存放起来。”程眷妨道：“嘴甜，人家输了银子，你倒把人家哄的开心，输的值。”二夫人道：“三妹也该动动手了。”三夫人道：“应该的，给你几块新钱。”
二夫人对?妍道：“四妹，你该破费铜板了。”?妍输的银两最多，泪水差点流出。二夫人道：“妹妹哭什么，是不是输的银子多，拿不出钱觉得为难失了面子。哎，不就是几个铜子，姐姐我不要了。”这么一说倒使她哭的更厉害。程眷妨道：“四妹别哭，我知道你输了钱没银子还，我先替你还上，二奶奶给你银两。”二夫人道：“算啦，大奶奶，我不要，您留着，只当我孝敬您的。”?妍抹净泪，“金簪子给你，我不想欠人情。反正以后我不玩牌了，劳财费神的，真没意思。倒不如省些银两买些东西。也不用张口闭口向老爷讨银子花销。”程眷妨道：”瞧瞧，这等没良心的傻妹子，我帮她倒不落人情反被她说个不好。”?妍的情绪染得大家不欢的散了场，她心中还气的不行。
?妍回房中越想心中越气，破口骂：“他娘的老不死的东西，凭啥说你奶奶我，也不看看自个长的丑样。张老狐狸娶你娘我当奶奶供着呀，我才不稀罕你那几个臭屎银子。女人最需要的不是金银，而是男欢女爱。你这老东西给了我什么啊，见了姑奶奶我好像没见人似的，瞅都不瞅我一眼，嫁到你们张家倒守起活寡。连身边的贱丫头都乐着玩，我倒底算个什么呀？没良心的，偏我家人贪财，几十两银子把我打发到这里。嘿，真守起活寡来了，我可不是省油的灯。莲蕤坯子一个，见她都不顺心，拉过来她出出气。”
?妍去婢女房拉了莲蕤。莲蕤懦懦的跪地，不敢大喘气，心中甚是害怕，浑身哆嗦。?妍冷道：“知道你奶奶我叫你来做干啥吗？”莲蕤擅抖的声音答道：“四奶奶的话，奴婢不知。”?妍道：“嘴皮子贱敢说不知道，打脸十下，轻一下要了你的命。”莲蕤怪怪的打了自家的脸。?妍道：“呵，打的还真是快，比撒尿还急。我没看过瘾，你便打完，呸，想气死你奶奶我。”莲蕤道：“四奶奶，我不敢。”?妍骂道：“你们张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小贱人你以前害的我丢脸子，今个儿害的我输光了钱，又陪进去了娘家的金簪。你害的我独守空房……”她骂过一气后，揪起了她的耳朵。莲蕤哭道：“四奶奶，我有错，是我害了您，我该死，不争气惹了您。您不顺心您就把我卖了吧。”?妍骂道：“你以为我不想卖了你，早就想拨掉你这个肉中刺，眼中钉。没了你，我心里倒自在。”?妍命她打净身上的灰土，“去，床上脱衣裳，一丝不挂。”莲蕤听她言语，上床脱净衣裳，蹲着夹紧了腿，捂着脸哭。?妍紧掩了门，呵斥道：“不许哭，再哭拿刀坏你的皮。分开腿，我看看你底下干不干净。”莲羞脸的张开大腿，?妍看了清楚。?妍熄了灯，身上脱的光，喝命道：“舔我底下。”莲蕤不从，她又狠打猛逼，莲蕤最后还是服从了。
次日，莲蕤早起了床，穿好衣裳，在地上跪着。天明，?妍醒来，见她朝她跪着，不觉的动起怒，咬牙的穿了衣裳。莲蕤浑身哆嗦，跪都跪不成了，眼中不断掉泪。?妍蹭上鞋子一脚踢到她，骂道：“你傻子啊，大清早的晦气我。你跪死人啊，你？”莲蕤哭道：“对您不住，奴才玷污了您，外人知道，您的清白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奶奶您就吊我死吧，我不配活着。”她感觉这种污辱胜过了男人对女人的玷污，甚至更加可耻。?妍骂道：“你放的屁好像不是说自己，倒像说你奶奶我。打死你也不解恨。算啦，四奶奶宽宏大量，不跟你见识。你往后是我的人了，好好伺候我，亏不了你。我可告诉你，嘴闭紧了，传出去，谁的命都没有了，少不得要扒你的皮，剁你的肉喂狗，听见没有？”莲蕤哭道：“嗯，我听四奶奶的话。”58xs8.com